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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的第二次婚姻(3)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资料图 图源网络)
    第一点,曹雪芹把并蒂花既可比作闺阁密友,又可比作夫妻关系,在《红楼梦》书中就有内证可寻。《红楼梦》第四十四回、六十二回、六十三回都说到并蒂秋蕙、夫妻蕙、并蒂菱。这种比喻和《红楼梦》的故事情节联系得非常紧密。第四十四回有写贾宝玉给平儿头上插花的故事,“又将盆内一枝并蒂秋蕙用竹剪刀撷了下来,与他簪在鬓上”。贾宝玉为何对平儿有此爱惜亲密之举呢?那是他想到:“贾琏之俗,凤姐之威,他竟能周全妥帖,今儿还遭荼毒,想来此薄命,比黛玉犹甚。”曹雪芹把闺阁密友比做并蒂蕙,写得十分体贴温馨。
    同时并蒂蕙也可称作夫妻蕙,寓意琴瑟和美的夫妻关系。在书中六十二回,曹雪芹通过香菱之口便把一种花叫作夫妻蕙。香菱说道:“一箭一花为兰,一箭数花为蕙。凡蕙有两枝,上下结花者为兄弟蕙,有并头结花者为夫妻蕙。”贾宝玉认可这种比喻,他对香菱说:“你有夫妻蕙,我这里倒有一支并蒂菱。”夫妻蕙和并蒂花,在曹雪芹的眼中,丈夫和妻子应是一种平等关系、恩爱关系。从这一内证可看出书箱上的诗和曹雪芹的创作最密切。说“拙笔”创造则缺少证据。
    
    “我就是那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资料图 图源网络)
    第二点,文物的认证需要不断辨伪。“题芹溪处士句”中有“友谊”二字,曹雪芹时代流行“友谊”二字吗?是否“友谊”二字又会像“纹样”那样,带来对书箱真实性的否定呢?结果在《红楼梦》书中五十八回查到了“友谊”二字。原文是藕官烧纸祭奠菂官,贾宝玉说这是俩人“友谊”的表现。芳官笑道:“哪里是友谊?他竟是疯傻的想头,说他自己是小生,菂官是小旦,常做夫妻,虽说是假的,每日那些曲文排场,皆是真正温存体贴之事,故此二人就疯了,虽不做戏,寻常饮食起坐,两个人竟是你恩我爱。菂官一死,他哭的死去活来,至今不忘,所以每节烧纸。”书箱上诗中的“友谊”和书中的“友谊”,二者不但遣词造句相同,而且语义也是非同寻常的,“友谊”是地位平等的友好相交。在封建社会中,男女之间无“友谊”可言,稍有接触就是非礼、淫乱,就是恩爱的夫妻,本质上也是男尊女卑的。书箱上的词句说明,曹雪芹和新夫人的关系是“同心友谊真”,也就表明他和新夫人的婚姻既不是简单、自然的生理要求,也不是媒人介绍成婚的,而是“同心友谊真”的婚姻。“同心”就是有深刻的思想共鸣,有共同的感情基础;“友谊”则表明俩人有过交往,彼此认同。
    第三点,芳官的话还未说完,芳官接下来的话是:“后来补了蕊官,我们见他一般的温柔体贴,也曾问他得新弃旧的。”不想藕官更讲出一篇大道理:“比如男子丧了妻,或有必当续弦者,也必要续弦为是。便只是不把死丢过不提,便是情深意重了。若一味因死的不续,孤守一世,妨了大节,也不是理,死者反而不安了。”这番呆话独合了贾宝玉的呆性,“不觉又是欢喜,又是悲叹,又称稀奇道绝”,遂说道:“天既生这样,又何用我这须眉浊物玷辱世界。”写到这里,我自己也惊呆了,书中的故事不就是曹雪芹第二次婚姻的文学版吗?这里只需注意一个问题即可,曹雪芹写第五十八回“杏子阴假凤泣虚凰,茜纱窗真情揆痴理”在前,书箱刻诗、写兰时间在后。
    第四点,短短一段文字,两处出现“体贴”一词,这不就是脂砚斋解释的“意淫”的意思吗?我认为,脂砚斋把“意淫”只解释为“体贴”二字还不够,还应该加上“友谊”二字的意思。不管婚否,男女之间真实的“友谊”都是难能可贵的,况且是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社会,夫妻之间更应如此。可怜的这只是“假凤泣虚凰”,这真是女儿国中,男女青年婚姻悲剧中的悲剧呀!请看这一回对主题的铺垫,贾宝玉望着“一株大杏树,花已全落,叶稠阴翠,上面已结了豆子大小的许多小杏。……不觉到‘绿叶成荫子满枝了’”。此景寓示着“男女大事,不可不行”,但贾府中这些小儿女又何能成婚论嫁,只能是一对一对的“假凤”“虚凰”!这正是那时社会人生的一大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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