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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汉书》之四:私修国史蒙冤下狱 班超单骑救班固


    文/凌俊峰
    班彪的两个儿子,班固、班超,并没有都像他们的父亲一样。也许是个性所致,哥哥班固更像自己的父亲,也尽自己的努力去向自己的父亲学习。在16岁那年,班固就进入了当时的最高学府太学去学习,不但穷究了儒家学说,还兼采诸子百家,他的志向不仅仅是做个“章句之儒”而已。经历了多年的苦读,终于他也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学者。而弟弟班超比较有个性,在哥哥去太学学习时,也移居洛阳,为政府做一些抄书工作,补贴家用。也许是这份工作太过无聊,待遇也不好,有一天,他气的发了火。扔了手中的笔,愤怒的说道:“大丈夫当追求在异域立功,求得封侯的赏赐,怎么能一直拿着笔墨呢!”当然,这番牢骚遭到了同事们的无情嘲笑。但班超就此就投笔从戎,参与到对匈奴的战争中去了。凭借着勇敢与智谋,他还真的在军营里闯出来一番名堂,立下了赫赫战功,还负责了与西域诸国的外交工作。
    
    班超(资料图 图源网络)
    而班固就选择了文人之路,在父亲去世后,他回到了老家扶风,开始进行《汉书》的编撰工作。父亲的去世,不但带给他巨大的心理打击,还让本来富裕的家庭变得越发贫穷,这种落差一般人是受不了的。而班固却穷且益坚,常常拿父亲的事迹砥砺自己。他认为,父亲已经写了很多《史记后传》的内容,这些都是很宝贵的内容,但是照样有改进的余地;没有写的内容,则需要自己的长期思考,为了这本书,班固投入了大量的时间,思考应该怎么样去写,同时他也在向地方官员推荐自己,希望能够出仕,可惜自荐没有被接受,他还是没有当上官,只好继续在家里以写书度日。然而,命运是不允许他过这样一种生活的。
    
    班固(资料图 图源网络)
    永平五年(公元62年),有人向朝廷举报:班固在家中“私修国史”,汉明帝接到了举报后,命令地方官把班固逮捕,送到中央关押起来。在汉代,不用说私修国史是一件很重的罪了,私藏史书都可以关到监狱里,因为历史问题与现实政权紧密相连,这个问题不能随便乱碰。私修国史这样的罪,很快就要被处死。而作为一介书生,班固在监狱中是肯定受不了狱卒们的欺负的,一介书生没进过监狱,更难说能不能处理好为自己辩白的工作了。除了他自己被关起来,他的书稿也被没收了。这个时候,作为弟弟的武将班超,着实帮了自己的哥哥一把。
    班超收到哥哥被抓起来的消息后,快马加鞭跑到洛阳,向朝廷上书:班固虽然在写国史,但是那些内容并不反动,班固写书,是为了宣扬汉王朝的功业,这是一件好事。汉明帝知道了这件事,亲自召见班超,让他说明情况,而班超就把自己家庭的故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明帝:父子两人为了修史,耗费了几十年的时间与精力,而且这些内容的的确确是为了宣扬汉德的。
    
    班固(资料图 图源网络)
    这个时候,扶风郡守把查抄的书稿送到了中央,汉明帝拿过来亲自阅读了一下。面对这份凝结了两代人心血的鸿篇巨制,他感到惊讶无比:居然有人能写这样一部伟大的史书!同时他也了解到了班固的才华,顿时生了爱才之心。戏剧性的故事终于有了好的结尾,汉明帝下令:立即释放班固,并且任命他担任兰台令史,专门负责皇家图书的校订与管理工作,而没收的书稿也返还了。看来班固真的是因祸得福,不但没有获罪,反而真的当上了官。关键时刻,还是靠在战场上练就的雷厉风行的性格能帮得上忙,书生式的软弱毕竟不济事。
    历史没有记述班固出狱的细节,我想,他在重新见到监狱外阳光,和他弟弟的那一刻,一定会激动地留下眼泪,然后两兄弟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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