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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成子


    
    黄帝问道广成子
    广成子居崆峒之山石室之中,黄帝闻而造焉,曰:敢问至道之要。
    广成子曰:尔治天下,云不待族而雨,木不待黄而落,奚足以语至道哉。
    黄帝退而闲居,三月复往见之,膝行而前,再拜请问治身之道。
    答曰: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必清,毋劳尔形,毋摇尔精,乃可长生。慎内闭外,多知为败。我守其一而处其和,故千二百年未尝衰老。得吾道者上为皇,失吾道者下为土。予将去汝,入无穷之间,游无极之野,与日月齐光,与天地为常,人其尽死,我独存焉。
    乃授帝《阴阳经》(黄帝纪云:授《自然经》)。一号力默子,作《道成经》七十卷。
    【译】
    广成子居住在崆峒的一座山峰的石室中,黄帝知道后去造访他,说:“冒昧地问下,最上的大道的要领是什么?”
    广成子说:“你去治理天下,云不必等到聚集在天空就开始下雨了,树木上的叶子不必等到它变黄就开始掉落了,这还能去谈论至上的大道呢?”黄帝听后,立刻退出广成子的石室,回到家闲居。
    三个月后,黄帝再次前往广成子的石室拜访,双膝着地匍匐向前,再次叩头鞠躬向广成子请教修养自身的道理。
    广成子答说:“至道的精髓,幽深渺远;至道的至极,晦暗沉寂。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持守精神保持宁静,形体自然顺应正道。一定要保持宁寂和清静,不要使身形疲累劳苦,不要使精神动荡恍惚,这样就可以长生。眼睛什么也没看见,耳朵什么也没听到,内心什么也不知晓,这样你的精神定能持守你的形体,形体也就长生。小心谨慎地摒除一切思虑,封闭起对外的一切感官,智巧太盛定然招致败亡。我持守着浑一的大道而又处于阴阳二气调谐的境界,所以我修身至今已经一千二百年,而我的身形还从不曾有过衰老。掌握了我所说的道的人,在上可以成为皇帝,在下可以成为王侯;不能掌握我所说的道的人,在上只能见到日月的光亮,在下只能化为土块。我将离你而去,进入那没有穷尽的大门,从而遨游于没有极限的原野。我将与日月同光,我将与天地共存。人们恐怕都要死去,而我还独自留下来吗?”
    于是广成子授给黄帝《阴阳经》(《黄帝纪》上说是授给黄帝《自然经》)。又称力默子撰成《道成经》,共七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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