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迟小秋之四:京剧行真的是很苦!
http://www.newdu.com 2024/11/25 01:11:01 腾讯儒学 迟小秋 参加讨论
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程派第三代传人迟小秋老师做客腾讯北京演播厅,接受儒学频道专访。 腾讯儒学专访迟小秋之四:怕师父 严师成就迟小秋 主持人:在梨园行有一句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刚才您也谈到了王先生对您的指导。您和您师父王吟秋先生之间的师徒缘分,以及您从事京剧艺术以来的心路历程? 迟小秋:我先讲一下我跟我师父的缘分。还是在81年,是在我临近毕业的时候,组织上那会儿就派我到来上海来跟他相识和跟老师学戏。其实那会儿我也不是他的徒弟,就作为一个旁听生去的。到了那儿,我觉得我第一眼看到王老师是一个大艺术家的派头,挺紧张的。后来老师就传授他的徒弟们,我就在旁边每天拿个小板凳在那儿看,后来他就发现我特别地用功。这样的话,在他传授这个戏的当中,有一天就说那个小女孩你给我走一走,我就走一走,他就觉得特别难得,说,你看,我愿意教一张白纸,就是过去她没学过,现在一学就非常地领悟得也很快。我师父是特别喜欢用功和悟性好的,他是这样的。所以就在上海这三个月,就把这三出大戏,这也是我觉得是在我们整个艺术规律来说其实都是不太符合的这么一情况下,刚开始学就学了《锁麟囊》、《荒山泪》和《窦娥冤》,学了这几出。回来之后组织上又培养,接着就是实践演出也多。后来在83年,我就正式在北京民族宫拜的师。那年是纪念程砚秋逝世25周年。 在这一次拜师大会上,当时像一些老前辈都活着。像包括程大师的夫人,师奶奶果素瑛,还有新艳秋老师,这都前辈了,包括赵荣琛老师。像给程先生打鼓的白登云老师,钟世章——琴师——钟世章老师,都给我打过拉过,那时候我得梅花奖了他们给我伴奏的。 我觉得这些都是这么多年走过来。跟老师呢,说实在的我老师特别地严格,我也很怕他。但是,为什么现在要是回过头来说的话,没有老师确实没有我的今天。所以现在我每年到他墓地去扫墓的时候,我都会念叨一番现在是什么状态,其实也是对恩师的一种怀念。同时我觉得为什么说我一直在感恩于党啊组织,还有我的恩师呢?作为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出身的孩子能够有今天的如此,所谓大家认同的名人也好,和程派大家喜爱的演员也好,我觉得没有王吟秋老师真的没有我今天。 他的传授,他就时常在说师父怎么教我,我一定是怎么来教你们。所以是在上海也好,在北京也好,那种石灰地,走那《荒山泪》的屁股坐子、跪搓儿等等做示范,就是毫无保留的。后来我又到他家跟他学戏的时候,每天看到他到外边那个院里头的石灰地上,就每天跑圆场啊、练枪花啊,晚上没人的时候练舞剑啊。所以老师这种对艺术的严谨、对艺术的追求和对艺术的热爱酷爱,深深印在我们这一代人心目中。 所以现在我带着青年团,我经常跟大家讲,这一行没有任何捷径可走。你要是说想抄点什么近道儿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我觉得,我通过跟我师父学戏的历程,我就知道一定要苦练。师父就说,他对我的这个要求其实当时我不理解,有的时候我会怕他,会的东西到他面前就不会了。但是现在看来,没有他的这种严格的要求,我觉得可能今天我出不来,也可能就学的皮毛,就没有那么深的那个要求。要求学会一段唱或者是一段念白,那嘴皮子无力,反复地给你抠啊,这一周也过不了门,就是跟你这几句唱就干上了,反复地抠。这样的话才会有我们所谓基础,还有艺术的这种根基扎得非常好。 就是现在的功也是一样的,我们现在这个年龄段了,那不说吃老本也差不多,每天活动活动练一练,那也是在原来的功底基础上我们现在保持着舞台上不掉队,不走下坡路。说实在的,这也是当年老师对我们的艺术上的传承和要求有关。 要说从艺的历程,心路的历程来说的话,我这一生,现在来看,京剧艺术和程派艺术已经占据了我生活的大部分,每天都是生活在这个当中再没有其他的。由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出身的孩子,到后来很幸运地走上了京剧艺术之门,也感谢党的培养,没有党,没有组织,那应该是谈不上我后来一切的一切。 要说这么多年,京剧这一行我觉得是很苦的,真的是很苦的。从入了大门那一天,觉得从拿大顶、踢腿、下腰开始,就觉得已经入到这行了。当时有些同学也觉得想家,也觉得难坚持,甚至什么。但我觉得,这也是一个人生的缘吧,使得我就入到京剧之门,然后这么走过来。 这些年来,我觉得随着每一步的艺术之路这么往下,这么多年得到了观众厚爱,我觉得我接受观众的洗礼是很长的。从十九岁就得了梅花奖,当时我就觉得这么早给我这个桂冠,心里头老害怕,每一场演出生怕演不好,然后吃吃不下,睡睡不着,老是怕对不起观众,自己给自己压力,这么多年也不敢放松,也是怕观众觉得我退步了可不成。就是说我的这个心路历程,到今天为止仍然没有放松感,也是觉得还是这样的心情。 所以作为一个京剧演员,首先我觉得这一行很苦,但是我又觉得这一行又很伟大,又很了不起,又很让我觉得我自己还挺自豪。 主持人:您也说京剧很苦,让您坚持下来的理由是什么? 迟小秋:其实你要让我说得多么明白这个理由,也没有什么。首先我觉得,包括我们现在,为什么我说(京剧)是生活主要的一部分呢?只要听到京剧的过门,只要听到它这声音一出来,这胡琴一响,马上那个心情就进来了。所以心目中也没有其他的,也装不进。所以就觉得从开始苦的时候,那时候是坚持,是一种觉得不能说无奈,但是在当时的选择,觉得我也没有退路了,我就得这么坚持,就得练吧,就得干吧。后来了呢,就更是再往后走那就是酷爱它,那就已经是被这个艺术感染得不能自拔了,也不能选择其他的任何事情。 腾讯儒学原创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来源出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