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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如说儒第十七期之十:颜回眼中的孔子什么样?


    徐晋如:颜回眼中的孔子什么样?
    颜渊喟然叹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
    这是孔子的最心爱的学生颜渊对孔子的叹许之词,我们可以看作孔子和颜渊的一个高度的人文对话。
    颜渊长叹说,孔子就像山一样,你越仰望,越觉得他的巍峨高大;他就像石头一样,你越往里面要去钻,你越觉得它的坚硬;你刚刚看到他的身形在你的眼前,可是一转眼,他又到了你的身后,神妙不可方测。夫子是一个循循善诱的好老师,他对我的教育是“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教会知识,诗、书、礼、易、春秋这些事,让内心充盈,知识丰富,智慧开拓,还不够,他又通过礼来裁节我的性情,让我变得一举一动都能够符合礼的要求,成为一个君子。
    所以近世以来,有一批所谓的推广国学的人,只讲“约之以礼”,没有讲“博之以文”,这是非常错误的。文与礼都是不可偏颇的。这样的一种教育,老师教得开心,学生学得开心。颜回的心就被孔子给打开了,因此他真的是领会到追求仁义、追求心之全德、追求与天地参的这种过程的美好快乐,欲罢不能。
    孔子的教育充分地运用了颜回的才具,而孔子他的道立在那里,假如孔子的道立在那里,却是颜回无法去企慕,无法去追求的。“卓尔”是一个绝望的意思,绝望的叹息,颜回觉得孔子太伟大了,我就是怎么也追求不上。所以这个“如有所立卓尔”,我的标点是“如有所立,卓尔!”,所以我虽然要跟着,即使我想,“虽”是即使,即使我想追寻夫子的脚步,可是我也找不到一条好的路径。
    前人都认为庄子的学说有很大的可能是来自于颜回这一脉的学者,在《庄子》这部书里面有很多关于孔子的寓言,对孔子都是不那么恭敬的,但是对于颜回都是非常之尊重的。所以在《庄子·田子方》篇里面也有这样的一段,说颜回说夫子走,我们也跟着走,夫子快走,我们也跟着快走,假如夫子骑着马,我们也骑着马,但是夫子呢“奔逸绝尘”,跑太快了,我们只能够“瞠乎其后”,在背后只能够远远地望着他,很震愕,所以这两段话可以互相发明。
    
    《晋如说儒》是腾讯网儒学频道、深圳儒家文化研究会联手打造的高端文化讲座,学术性思辩性强,非常适宜大学以上文化程度的精英人士。讲座完全颠覆新文化运动以来的习惯观点,带领听众重新思考近代史,重新审视儒家文化。
    主讲人徐晋如为古典文献学博士,深圳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兼任深圳市儒家文化研究会副会长,深圳国学院教务长,香港孔教学院永远名誉院长。著有文言诗文集《忏慧堂集》,学术专著《禅心剑气相思骨—中国诗词的道与法》、《缀石轩论诗杂著》等,是当代儒家诗教的首倡者。
    (特别鸣谢:汉字创意设计师霍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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