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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曲礼上(五)


    
    【原文】
    从于先生,不越路而与人言①。遭先生于道,趋而进,正立拱手。先生与之言,则对;不与之言,则趋而退。从长者而上丘陵,则必向长者所视②。登城不指,城上不呼。
    【注释】
    ①从于二句:郑玄云:“尊不二也。”
    ②从长者二句:这是担心长者目力不济,看不清远方之物,有所问,弟子便于回答。
    【译文】
    跟随先生走路,不应跑到路的另外一边和别人说话。在路上碰见先生,要快步上前,正立拱手。先生和自己讲话,就回答;先生不与自己讲话,就快步退下。跟随长者登上丘陵,一定要向长者所视的方向视去。登上城墙,不要指东画西,不要大呼小叫,以免蛊惑人心。
    【原文】
    将适舍,求毋固①。将上堂,声必扬②。户外有二屦③,言闻则入,言不闻则不入。将入户,视必下④。入户奉扃⑤,视瞻毋回⑥。户开亦开,户阖亦阖。有后入者,阖而勿遂⑦。毋践屦,毋踖席⑧,抠衣趋隅⑨。必慎唯诺⑩。
    【注释】
    ①将适舍二句:郑玄云:“固,犹常也。”解此二句为到人家家去,不能要求主人总是提供固定的东西,因为那件东西也可能这时恰巧没有。今译文未从郑,乃从孙希旦《集解》。
    ②将上堂二句:这是为了警告室内的人。
    ③户外句:古人入室,要把鞋子脱在户外。
    ④将入户二句:这是怕冲撞他人的隐私。
    ⑤奉扃(jiong垌):扃是门闩。奉扃,这里是两手向心作奉扃状,表示恭敬。
    ⑥回:旋转,这里指眼珠转来转去。
    ⑦遂:这里指把门关死。
    ⑧踖(ji集):跨越。古人席地而坐,席分上下,依礼当从下而升,如从上而升,势必跨越席子,就不合理。《王藻》云:“升席不由前(即上),为躐席也。”也是这个意思。
    ⑨抠(kou叩上平声):提起。
    ⑩唯诺:唯与诺都是应答声,但唯比诺显得更恭敬。
    【译文】
    将要到别人家去,凡事当求合理,不可失之粗野。将要进入人家的堂室,一定要发出较大的声响。户外有两双鞋子,听见室内的说话声音才可进去,否则就不进去。将要进门,目光一定要向下。进门以后要神情肃敬,目光不要东张西望,上下扫视。如果门本来是开着的,就让它仍旧开着;如果门本来是关着的,就让它仍旧关着。如果后面还有人进来,就把门轻轻关上,但不能关紧。进门时不要踩着别人脱在户外的鞋。将入席位,不要跨越坐席,应提起裙子的下摆走向席位下角。坐定之后,要谨慎地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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