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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女生眼中茅山的自然之美


    文/童晔
    妈妈在全国道教圣地、5A级景区——茅山工作已经三年了,可现在的她看起来却比三年前还要年轻,一米多长的头发被她用一枚古色古香的发簪收拾的妥妥贴贴,眉宇间那些散不尽的淡然,倒有一种“芙蓉如面柳如眉”的感觉。
    
    芙蓉如面柳如眉
    往年,妈妈在书店上班,被各式各样的图书任务压得腰都直不起来,每到年底为销售成绩四处奔忙得像个陀螺;后来又转去记者站写稿子,整日奋笔疾书写个不停,眼睛熬得红通通的,脸色发暗,一看就是亚健康,家人为她日夜透支健康的身体而担忧。就当全家人都为妈妈捏着一把汗时,她却优雅地转了个身,毅然去了山里工作。虽然每天坐着班车早出晚归,路上奔波了点,但她很珍惜,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成天待在有山有水有修竹茂林花开似锦的仙境里,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啊。毕竟,我们当下的生活环境,雾霾的肆虐让二氧化碳增加到了令人无法容忍的水平,科技每前进一步都在使我们离自然越来越远。
    过年轮到妈妈值班,她带我一起去她单位。车子顺着盘山公路蜿蜒前行,锋利的风刮在车窗上吱吱作响,我烦闷地摘下了口罩,对坐在一边打毛衣的妈妈抱怨道:“你看你现在上班的地方多差啊,除了树木,就是宫观,都没有人气。以前我去你单位可以逛商场打游戏,现在你把我带到山上,无线网都不知道顺畅不顺畅!”妈妈却不顾我的抱怨,一边把毛衣往我身上比着,一边开口:“最后一只袖口收头喽,大功告成。快点试一下我打的毛衣怎么样?电子游戏有什么好沉迷的?再美丽的、再强劲的也是虚拟的,哪里比得上山里的自然万物,这里的每一株花草树木都是有情生命,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是历史……”妈妈嗓音轻缓如春日寻歌曼舞的蝴蝶,我被她的诗然感染了,在一旁附和道:“对,就你们茅山自然美,这毛衣也是你手打的自然美,科技的都没有自然的好。”
    
    古道悠悠
    说罢我抬眼望向妈妈。一束阳光打在窗户上立刻扩散到整个车厢里,妈妈融在这片阳光中,越发衬得她眉眼如画,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态。我的耳边似乎听不到那怒号的阴风和轰鸣的马达,窗户排排一闪而过的香樟树,虽是冬天却依旧枝繁叶茂,郁郁青青,那些向阳而生的花草,要不了多久就会抽枝萌芽。我想,那些反季节生长的蔬菜或是藏身在塑料大棚里的植物,虽然有高科技做保护伞,一旦失去了塑料膜或是有机肥,哪怕缺失的温度和光照都会让它们瞬间残败,哪里比得上山上的草木,遵循自然之道,日月天地里,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该开花的时候开花,该结果的时候结果,按着季节走,从不提前亦不落后。
    由于山里没有任何高科技产品,妈妈的办公室里除了书只有书。我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玩得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妈妈让我丢下手机随她去看山景。我与她并肩望向对面山上的景色,只见山花海树,赤日苍穹,眼前是从未见过的美景,山脉相连如同水光接天,白云像棉花糖,隐隐绰绰的亭台楼榭,高高低低的鸟鸣,一切生机勃勃。半晌,妈妈开口道:“这些不是比你崇拜的高科技美?”我不语,只觉得妈妈闲看花开静待花落,晨钟暮鼓始静如初。如此自然,如此美。
    
    俯瞰茅山
    时间很短,天涯很长。一山一水,一朝一夕。汲汲营营的一阵,忙忙碌碌的一生。现在科技发展的迅速,却丢了生活的本源——自然。人类发明了汽车,载着时代向前奔跑,发现了DNA,有了破解生命的新密码,登上了月球,迈出了航天史上一大步,建造了大型发电厂、大坝、改造气候和生态环境,无所不能。唯独不再敬畏自然。就像柴静在《穹顶之下》的视频里说,“我们没有权力只知消费,不知克制。我们没有权力只知抱怨,不知建设。”妈妈选择远离高楼大厦,远离纸醉金迷,选择回归自然,在道教文化里尽情深呼吸。妈妈在茅山自然美景的滋润下,长相与心态越来越年轻,真是应验了白居易诗中的话语:“芙蓉如面柳如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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