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如说儒》第七讲之四:天性是无法改变的(2)
http://www.newdu.com 2024/11/25 12:11:22 腾讯儒学 徐晋如 参加讨论
徐晋如主讲晋如说儒 黄万盛先生论述了一个事儿,他说:“中国作为一个在几千年时间中管理人口最多的国家,它的智慧、它的经验完全成为了粪土。它重视对最高权力从小开始培养教育的传统”——中国古代皇帝,“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这样一个传统——“它通过文官政治限制最高皇权的制衡机制”——用道德制衡政统——“它的朝廷议谏制的公共决策,它通过考试制度沟通并吸引民间人才的经验,甚至在精神价值上‘民贵君轻’的民本主义思想,甚至在底层结构中突出士绅阶级的道德力量,以有效协调民间社会的草根资源等等,这些优良的传统,全部被当成了封建专制以及它的基础,而遭到了清算。这方面的后果极其严重,由于五四时期的清算,在1949年中国需要重建的时候,这个社会却没有任何制度资源可资利用,任何传统的资源都不符合‘五四’以来的革命理想的标准,相反,随时可能是复辟的危险。” 抗日战争的时候,当时有很多的作家他要写那种抗战文学,写抗战文学,老百姓愿意接受的是那种章回体的旧小说。这种小说很受欢迎,马上有很多的新文化干将站不住了,就说你们现在这不是又要开历史倒车吗?将来我们不还是要再来一次新文化运动吗?所以这些人不死绝,我们中国没有希望。 因为“由于这些新文化派的革命理想,中国社会重建的资源苍白到了只有一种机制是安全的,这就是革命组织与军队的建制,于是‘支部建在连上’,变成了支部建到生产队,支部建到居委会。全国上下按照军队的网络组织起来,中国成了前所未有的准军事社会,这样的社会组织消解了一切民间社会,使得任何一种社会活力都无法彰显。一个没有活力的社会能够现代化吗?那些至今还死抱着‘五四’民主教条不放、蔑视中国传统政治资源的人们,应该想一想中国当代的经验教训。”所以我的立场一贯是非常清楚的,新文化运动本质上就是一场殖民化的、民粹化的运动,它不是我们中国的文化的进步,而体现为文化的堕落,由于新文化运动,君子人格遭到了唾弃,痞子、流氓大行其道。 如果说黄万盛先生的意见是文化大革命结束以后的痛定思痛,未免有一些事后诸葛亮,那么我们要说,还是在启蒙运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深刻地洞见到启蒙运动的恶劣后果的那些学者,他们是真正的先知先觉者,他们值得我们向他投以永恒的敬意。 在那个时候,雅各宾派还未上台,法国大革命多数的暴政还在酝酿之中,还没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症状来彰显启蒙所招致的灾难。在1789年法国贵族会议召开之前,克里斯蒂安·丹尼尔·埃哈德在他自己所创立的杂志上面发表了一篇关于启蒙国家的长篇论文,论述“启蒙是一个经常被误用的名词,它可以用新的错误来掩饰老的错误,启蒙可以成为人们胡闹和恶行的借口,启蒙会选出新的专制者来奴役人民”。那么我觉得这位先生,埃哈德,他最精彩的论断就是“启蒙是用对自己的盲目信任,来取代了从前对他人的盲目信任”。他认为“启蒙为的是把人类理性从所有形式的卑鄙无耻的暴政中解放出来,却铸造了新的锁链”。这个观点非常地有意思,好比说你把贵族打倒了,这些平民就解放了吗?没有,他们却有了新的锁链,就是多数的暴政。弗里德里希·亨利希·雅各比他有一段话,他说:“权力,尤其是一个无所不在又普遍存在的权力,在人民当中是绝对必要的。某种强制,以及对权力加以强化的某些手段,在人民当中也是绝对必要的。因为如果只是几个没有受到约束的人就已经对人类造成了如此重大的危害,那么,要是所有人都不受约束会怎么样呢?” 这里我又要再说到这个计生问题,有一些人他从理性上也是赞同计划生育的,知道中国的资源是根本没有办法承受那么多的人口,但是他们说计生不能强迫,只能够靠自觉。问题是中国人就是不自觉,你怎么办?所以这里面我们必须要引用雅各比的这段话:“权力,尤其是一个无所不在又普遍存在的权力,在人民当中是绝对必要的。某种强制,以及对权力加以强化的某些手段,在人民当中也是绝对必要的。因为如果只是几个没有受到约束的人就已经对人类造成了如此重大的危害,那么,要是所有人都不受约束会怎么样呢?” 在1792年的时候,莫泽尔掷地有声地这样声明:“一切启蒙,如果不是以宗教为基础,而且得到宗教的支持;一切启蒙,如果不是从创造物对造物主的依赖,对祂、对人的善良和关心的依赖中生长出来;一切启蒙,如果取消了对祂的意志的爱戴”——这个祂呢,是一个神旁,傍一个“也”——“敬畏、感谢和服从的责任,取消了祂的命令,取消了祂用来管理世界的伟大制度;一切启蒙,如果使人放任于自己的任性、虚荣和激情,以一种撒旦式的自豪鼓励自己成为自己惟一的、独立的统治者,鼓励自己来制定自己任意的自然法则。那么,所有这些启蒙,不仅会导致毁灭、腐败和堕落,而且还会致使一切公民社会解体和崩溃,导致一场人类种族的内战。而这种做法,恰恰就是从哲学开始,以剥去头皮和同类相食告终。”这段话,堪称是畅快淋漓。他说一切的启蒙,一定是要以宗教为背景进行,一定不能否定掉宗教。一旦你否定掉宗教以后,这个人类就变得像野兽、像畜生一样,是从剥去头皮和同类相食而告终。 所以我们对照此后的两次世界大战,对照今日世界人类生活的无所忌惮,我们对照文化思想上普遍的平庸化、弱智化,莫泽尔的声明可谓触目惊心。 腾讯儒学版权所有,转载请务必注明出处。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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