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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亨 毛苌:为《诗经》插上翅膀(6)


    
    西方文学史的源头,是煌煌史诗《伊利亚特》;文学在东方的始发站,则是《诗经》。
    有意思的是,《伊利亚特》恢宏铺排和热情讴歌的主题是战争。英雄的武威,征伐的酷烈,是盲人荷马的落笔点;而《诗经》娓娓歌吟并喁喁倾吐的,则是闺中的爱怨,倚门的惆怅,对暴政的不满。
    前者是马蹄橐橐,兵戈交鸣;后者是清思悠悠,爱恨情长。二者主旨和意趣之异,全在这里。
    注意,这是一个微妙的结点。
    其实,赋予《诗经》教化意义的首创者正是毛苌。
    《毛诗序》就明确地说:“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诗大序》所谓“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云云,正是指诗歌的一种自上而下的教化作用。认为政治与诗歌既然是不可分的,那么时代政治之盛衰自然对诗歌发展产生极大影响,因而提出了“变风变雅”之说。
    所以,毛公对《关雎》中“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展转反侧”有了“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的解释。这种解释应该说在很大程度上属于自我想象,有着很大的随意生发性,但却合乎了统治阶层正心化民的作用。
    《诗经》写作手法尚比兴,即就眼前事物指点陈述,引譬连类,可以激发人的情趣志愿,故《诗经》内容多为为人处世、民风世道等基本人伦和社会规范的讴歌或讥刺,通过读它则可观于天地万物,也可反观内心,在明礼知节中,学会温柔敦厚,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所以,通可以群,但群而不党;穷可以怨,但怨而不失其正。《周南》、《召南》是《诗经》十五国风的前两部分,其内容更是基本的人伦常理。如著名的《关雎》,以即目所见、倾耳所闻的当前实际景物,做为抒发思想感情的媒介,顺带产生了联想,可以承认“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是诗人眼前实景,由一对河洲之上互相依偎唱和的水鸟,托起未婚青年寻找淑女以为配偶的比兴。事难显陈,则托物连类,理难言罄,辄借景引怀。
    此所以读《诗三百》,先须通训诂,明诗旨,始能领会诗情。
    在儒家博大精深的文化体系中,《诗经》占据着不可替代的至大至伟地位。薄薄一部《论语》之中,孔子对《诗经》的直接评价就达到七、八次之多,他对《诗经》的赞誉之高,看待之重,倡导之切,都让人为之侧目。不独如此,在他与弟子的闲居言谈里,他转述与引用《诗经》更为常见,可以说比比皆是。
    《毛诗序》说:“《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一语道破天机。
    因而,毛苌在身后受到了历代官方的大力推崇。元代,河间在崇德里毛精垒建起毛公书院;明代,遗址上重新建起祠堂,供奉毛公;清朝乾隆又特遣重臣为毛公致祭。
    如今,毛公祠更是规制宏大,气度庄严。来自遥远赵地的毛氏叔侄在森柏苍翠、香火缭绕中,每天都接纳着来自四面八方之人的瞻仰与崇敬。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忽然又想起了替佛罗伦萨永恒照料着它的游子但丁的拉文那。
    河间,谢谢你!替邯郸人照料着它的不归游子,替所有中国人照料了一份充满诗意的源头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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