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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仁】学思读书会记


    学思读书会记
    作者:张安仁
    来源:作者授权 儒家网 发布
    时间:孔子二五六六年岁次乙未八月十五日丙午
               耶稣2015年9月27日
    《学记》云: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昔阳明先生弟子周道通与师论学,亦云:若得朋友讲习,则此志才精健阔大,才有生意,朋友讲聚,精神流动,生意更多也。
    千载之上,更有中西先哲洒然气象。孔夫子与弟子坐而言志,春风中垂华夏之道统;苏格拉底师徒悠游林下,谈笑间启西学之本源。
    先是,余师李洪卫先生于河北省社科院与同人会读《论语》三年。后余与同学幸得亲炙先生讲席。先生于提携教诲之中,缵承孔圣、王文成公气象,余辈深为感佩。
    先生屡语余辈会读之乐之益,嘱余等当卜时地共学。是以余及诸师友于2014年春设学思读书会,每周一次,会读《论语》。欲绍续先哲遗风,所读所论,唯关乎心智性命,无涉利害是非,超越门户纷争,悠游思辨之中。
    至今《论语》会读期年又半,其间余师悉心指导,虽事务烦杂,回石必检校余辈学业,讲学于读书会。
    以此,诸师友会读之时,无论秋冬,志趣相得,共沐舞雩之风。虽坐简室,思论洽浃,同寻孔颜之乐。
    现今学思读书会于每周日上午九点半至十二点,河北省图B233研讨室会读《论语》。
    近者既悦,而欲远者来而共乐之。若有同道,相请同坐。
    若有师友愿与共学,可加学思读书会QQ群184344462
    下文为学思读书会最近一次《论语》会读的部分讨论内容:
    子曰: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抑为之不厌,诲人不倦,则可谓云尔已矣。公西华曰:正唯弟子不能学也。
    魏忠虎:讲到“为之不厌,诲人不倦”,佛教中讲人在成佛之前要先发菩提心,这是一个前提,这个菩提心就是立人之心。孔子讲学也是如此,他一方面讲自立,另一方面绝对不丢下立他。这就相当于佛教中的慈悲喜舍。同体大悲,无缘大慈。佛教的“慈”是“以乐”的意思,悲是拔苦的意思。所谓“同体”,是指成物都有同一个空性。从道家看,道家讲:道生一,道是化生万物的起点。万物最终还是要回到道。这个“道”勉强可以说成是“同体”。
    为什么能做到诲人不倦?佛教讲“不住相布施”,就是说:我帮助了很多人,但我不着此相,不以此为功我不有,没有众生可度。所以才会不倦。道家也讲“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孔子曾向老子问礼,我觉得老子的不居功的这种思想在孔子的这句话里也有所体现。
    当老师的遇到有的学生特别笨,会替他着急,但又无可奈何。我觉得这是各有各的因缘。这个学生就到了这个程度了,那就从这个程度去教他。老师如果可以如实的去对待学生,可能就没有厌烦、疲倦。孔子的学生肯定也有聪明的,也有笨得不透气的。那孔子就是因材施教,是什么材料就教什么内容,如颜回,就教他大道。
    魏东:我觉得“诲人不倦”包括两个方面。比如有的老师教的是技术、知识之类的,他可能会把自己的东西无私的传授给学生,这是一种个人的品格。而儒家的教育,是传道。《大学》开篇讲: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就是使学生成为觉者,孔子不厌倦的要使学生能够明了宇宙、人生的真谛。这是仁爱:要帮助人,教化人,使人获得提升。
    所以前面讲“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我只不过是不断的去教学生,让他们明了宇宙的大道。这是仁爱。对于圣与仁,孔子说“吾岂敢”,理解成是谦逊也好,理解成孔子确实自认如此也好。这只是说:圣与仁的境界很高,我只是在努力去做,努力达到这种境界。《孟子—公孙丑》里讲:学不倦,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就是圣人。所以可以从两个角度理解这段话:一是诲人不倦就是仁。二是真正的爱人,使人提升到某种境界。这两个角度可以更贴近对圣与仁的理解。
    张玮:做到这两点,就是圣与仁。
    魏东: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张玮:我听过一句话:做教育家,要有宗教家的情怀。我想这也可以从两方面理解,一是要达到宗教家的觉悟,一是要有宗教家的理想、信仰。就如孔子,他要传天道,这是一个最高的理想。假如他是一个传授技术、知识的老师,不太可能没有厌倦。
    刚才魏老师讲到要根据学生的才性不同如实教化。我觉得其中一个原因,是我们提前制定了标准,如果某个人达不到这个标准,就被认为是笨蛋。我在教学中就经常遇到家长说自己孩子笨。这种家长就是预设了一个标准,认为孩子在某一年龄必须达到某种程度。达不到就是笨。包括老师,也会预设标准。恰恰是这种心态,让人求快、急躁,结果让人本来的能力发展受到阻碍、破坏。这就是不能如实如理的教化。厌烦、疲倦自然就容易滋生。
    还有另一个方面,要为之不厌,诲人不倦,必然是快乐的。就如周濂溪要二程“寻孔颜乐处”,“乐是乐此学,学是学此乐”,许多古希腊哲学家的最终目的也是要寻求一种“平静的快乐”。若没有快乐,必然会生厌烦、疲倦。比如利晖说每次来参加读书会都很高兴,她自然就“为之不厌“了。我们每次读书会进行两三个小时,中途也不休息,大家也没有人觉得累,即是因为乐在其中。
    张利晖:对啊,我每次来都有新的启发,感觉跟大家在一起真的很高兴。每个星期就盼着来参加读书会。
    子疾病,子路请祷。子曰:“有诸?”子路对曰:“有之,诔曰:‘祷尔于上下神祇。’”子曰:“丘之祷久矣。”
    张玮:我先把《集释》上的解释简单说一下。上、下,即天、地,神是天神,祇是地神。“请祷”有两种解释,一是指子路去祷告。一是指子路去请示孔子是否要祷告。根据这两种解释,这一句可大致有两种意思:
    孔子生病了,子路为孔子祷告。孔子问:“有这回事吗(你为我祷告了)?”子路回答说:“有这回事(我做了祷告)。诔文说:‘你要向天地神祇祷告。’”孔子说:“我已经祷告很久了。”
    孔子生病了,子路请示(请求)为孔子祷告。孔子问:“有(生病向天地神祇祷告)这个道理吗?”子路回答说:“有这个道理。诔文说:‘你要向天地神祇祷告。”孔子说:“我的祷告已经很久了。”
    马景花:孔子祷告很久了?那孔子是认可鬼神才祷告的?
    张玮:我的理解:这里所说的祷告,并不是指去庙里求神拜佛。孔子的祷告指的是顺应天道为人做事。
    “祷”有两个意思,一是向神诉说自己做了哪些好事,请神赐福;一是向神诉说自己做了哪些坏事。表示忏悔,请神原谅。
    “丘之祷久矣”,是说我一直以来是按照天道行事的,亦即是顺应天地神祇之意。此即是我的“祷”,但我并无必要以祷告的形式告诉天地神祇,这样就有献媚、作伪的成分了。
    如果从向神表示忏悔这个意思说,就是说:我没有做什么坏事,所以我不需要做这样的忏悔。即使有需要忏悔的,也不必要做这种形式上的忏悔。
    马景花:最近我对佛学接触得多一些。我觉得佛教与这一句有相似的地方。去寺庙拜佛,求佛是不对的,关键是自己要修身养性。现在佛教推崇《了凡四训》。还是说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要从自己做善事做起。
    魏忠虎:我觉得马老师和我想的有些一样的地方:求人不如求己。另外,子路与孔子讲的祈祷应该是两回事。子路所讲的祈祷是向一个外在的东西祈祷,请外在的东西保佑自己。孔子的主要观点都是围绕天道来的,孔子是以不做恶事、所行皆为立人、顺应天道作为祈祷,所做无愧于天地神灵,这才是真正的祈祷。另外有句老话讲: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如果所做违背了天道,祈祷也无济于事。从这个意义上说,孔子的意思是:我一生都在祈祷,因为我所行都是正道,我不担心有什么灾祸临到我身上。
    魏东:《周易》里讲: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如果是一个圣人,一个明道的人,一个有很高的道德境界的人,他的所作所为,鬼神是不会妨碍他的。从这个角度理解,“丘之祷也久矣”是指孔子的所作所为是“与鬼神合其吉凶”,孔子是合道之人。但这里是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个人也觉得很茫然吧。在孔子的信仰里,鬼神是存在的。但鬼神是否帮助他身体恢复健康,这是不确定的。但就此否定孔子不会向鬼神祈祷,也不能这样说。我看过一种观点,孔子也会向鬼神祈祷。
    张玮:祭如在,祭神如神在。
    魏东:应该说也有祈祷鬼神赐福这样一种行为或信仰。我暂时保留观点,我觉得都有可能。
    张玮:我的推测,对鬼神的实际的祈祷行为,是属于人道的范围,作为现实中的人,需要这样一种仪式。但在孔子看来,这不是最终极的。他把握一种深刻的本质,人应该遵循天道规律做事,这是最根本的。在此基础之上,做这些具体的祈祷、祭祀,才是有用的。
    我想起郭德纲的相声里讲:人平时做尽坏事,然后拿些水果之类拜神,求神保佑。太为难神了。
    魏东:这句话的语境我们不太清楚。祈求天神保佑风调雨顺是古代常见的行为,但祈求天神赐福健康,天神是不是有这个能力?
    张利晖:佛教里说:人生病,是因为冤亲债主都在你身上拖着你。
    魏东:问题就在这里,中国古代也有类似说法,有一种病叫鬼病。佛教叫业障病。佛教也不是说全部的病都是鬼病,也有四大不调导致的病。孔子可能觉得我这病不是业障病、鬼病,祈祷是没用的。孔子是通命的,他乐天知命。
    李辉:我读书有个感觉:孔子、孟子、王阳明,他们在为学过程中,内心是不断的强大的,强大到不需要借助鬼神保佑。我们一般的人因为内心不够强大,需要外在的鬼神、上帝保佑,或者有什么亏心事,需要向鬼神、上帝忏悔,才能安心。但是内心强大到一定境界的人,天人合一,天道下贯到人身上。西方基督教中,人是向上找、向外找一个上帝,而中国的儒家是天道下贯到自身。比如王阳明的心外无物、心外无理,陆象山的吾心即宇宙、宇宙即吾心。鬼神即在他们心中,不需要向外求。
    另外,祷这种行为,是不是在当时只有天子才能做,孔子去做,就是僭越。
    张玮:《集释》中有这种说法:向天地祈祷,是天子才能做的事。子路请求孔子这样做,孔子不许。
    李辉:与天地鬼神沟通,最早是由巫祝来做,当时是任何人都可以这么做,但是到后来统治者发现这样太乱,就规定这种事只能我来做,我才能代表天地鬼神,垄断了与天地鬼神沟通的权力。但是孔子这种人,通过自己的修炼,发现自己也具备了与天地鬼神沟通的能力。可能有这种情况。
    张利晖:但是我觉得孔子(即使达到这种境界也)不会这么说。
    魏忠虎:李辉讲到天道下贯于人。有一种理论叫全息理论,人身可以对应世界万物。我就是宇宙,心外无物,不是说外在的东西进入我的身体里,而是说当我自己明了自己,把自己研究透了,我和世界没有两样。所以王阳明是向内求的,把自己的烦恼、妄想全都去掉后,忽然就了知了,原来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这样的。比如王阳明格竹子时,格的是外在的东西,自己格得吐了血,也没有格出来,因为方向错了。但他在格自己的物欲时,把物欲都去除了,明白了自己的良知,世间的理就都通了。但是“天道下贯于人”的意思,好像是说有一个外在的东西进入我。
    魏东:这是一个阐释学的问题。牟宗三这样的学者,应该不会理解得这么简单。
    魏忠虎:我觉得不能从学者的地位等去推断他的理解程度,因为有的人站的角度不对,理解就可能出错。比如我看蒋庆的书,里面讲到他不太同意牟宗三的“良知坎陷说”。我看了“良知坎陷说”的解释,觉得不太对劲。从理上说,这不是一个圆融的、由内而外的理论。最近我又看老子,有的人解老子,是分段解。但老子讲《道德经》,意思是一以贯之的。一个大学者,是不是一个通家,就看他是不是把握了一个核心。我看的是王弼的注解,我发现他的注解就是围绕“道”这个核心来讲的,而不是拘泥于词句。
    现在我们读的是《论语集释》,这套收的好处是集合了各家的解释,但是也有一个弊端:各家都有自己的立足点,各有各的解释,《论语》的主体性的东西很可能就埋没在里面了,好像大海一样,把读的人就淹没了。我在读李炳南的《论语讲要》的时候,发现他就是一以贯之的。因为李炳南是孔子的七十七代孔德成的秘书长,他是儒家的正根。起码是比较正统的。如果没有定力的话,读《论语集释》可能就无法判别,就迷失在里面了。
    魏东:也可能是进步了。
    魏忠虎:当然有这种可能。叶曼说:“百家争鸣,愚之始。”因为各家站在各家的角度,就会吵架,因为有利益之争。但真正的理是超越于这些吵架、个人名利的。在各家的观点之上,那个不变的东西是什么?那个儒学的正根到底在哪?在政治儒学里,还是在心性儒学里?我觉得应该站在本源上,要找那个不变的东西。像王阳明,就是一个致良知,然后一下就豁然贯通。但是王阳明讲致良知,有“良”就有“不良”,他的核心在“良”上,就立足在人道里了。但是他又讲“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第三句才是“知善知恶是良知”,他是立足于第三句“良知”教化人间,然后才能悟得更高的理。
    魏东:魏老师,我觉得你这里有点走偏了。比如说“百家争鸣,愚之始”,为什么?因为大家对大道不明了。因为不明了,所以愚昧开始了。就像巴别塔一样,语言分化了,大家就开始争了。一开始没有百家之前,大家都处于原始蒙昧状态,通于大道,后来开化了,大道既隐,大家就开始解释。一解释,各有各的道理。但是到底哪个是正宗,就很难说了。孔子殁后,儒分为八。我们也很难说现在传下来的曾子、孟子这一派是不是正宗。
    魏忠虎:我们说的“正宗”意思不一样。我不是说支派的正宗与否,而是说这个理的根本。理的根本是超越于支派的。
    魏东:我觉得这些派别,都是不违理的。只是基于需要,而分了各种派别。虽然是道之一偏,但是是社会的药方。
    张玮:魏忠虎老师的意思是不是说孔德成这一派很好的保存了孔子学说的原貌?
    魏忠虎:是的,因为他是家学嘛。我说的重点是:这些派别指向的是不是一个最终极的东西?
    魏东:这些我们还没有研讨过,各学派有自己的理论,但也有可能有一个整体性的、圆融的阐释。所以我们不能就其中一点批评、否定。我觉得应该站在更高的角度关照它,应该保持一种很宽容的态度。
    李辉:象牟宗三先生是对中西方哲学都研究得很深的。但是看这些学者的理论,最终还是要回归到原典上。
    魏东:是,要搞明白它是怎么追出去的,又是怎么返回来的。
    魏忠虎:我所说的正是这个意思。比如释伽牟尼说法时,他先讲了三乘道,等学生水平高了之后,再讲二乘道,最后才讲最高的一乘道。但是在他一开始讲三乘道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些只是领着学生迈台阶的,最后要达到一乘道。孔子在讲学时,肯定也有一个本原的、最高的东西。但是这些后世的学者是否明白这一点?如果不明白这一点,在一开始就是有问题的。比如梁启超,在晚年回顾一生时,说自己做了那么多错事,但也无法更改。
    李辉:人肯定是不断成长的,在此过程中意识到之前的问题。
    魏东:你说的毕竟是可能,是否真的存在这个问题,现在无法确定。
    魏忠虎:我的意思是:我们在读书时,要力求回归、统一到这个原点,只有这样,我们学习到的东西才是有条理的,而不至于埋死在学说里面。
    李辉:我们中的一些师友,是只读原典的。读原典有一个好处,就是直接有一个自己的最根本的理解。但是你不知道其他人、当代人怎么认识的。假如要写文章、做学术,就一定要看其他人的看法。别人的观点与你不一样,也可以产生对话,这样就促进了学术的进步。
    魏东:读原典是一个基础,别人的看法也可能会对自己产生启发。
    张玮:《中庸》里讲: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与天地参矣。最后一句是讲人可以与天地并立。我想子思的这种思想是否是从孔子这句话里体现的思想发展出来的?比如“丘之祷久矣”,里面的一个意思是说“我没有必要去向鬼神祷告”,或者说他不看重这种具体形式。因为我是合乎天道的,与鬼神同其吉凶的。再进一步发展,我就可以与鬼神并立,甚至与天地并立。
    魏东:这是中国儒家的强调人本身的能力的传统。还有一个问题:佛、菩萨是否也会祈祷?
    张玮:我觉得他们的祈祷是“合道就是祈祷”。
    魏东:那儒家和佛家的祈祷就是一回事了。
    张玮:是的。阳明弟子问王阳明:“佛家和儒家有什么区别?”阳明回答:“区别就在于有没有求做圣人之心。”“良知坎陷说”大致是讲:圣人或佛、菩萨在达到自我完满之后,他的大悲悯心、良知会让他回到世俗,去做救世济民的事情。这个良知让人入世俗,就是做圣人之心。
    魏忠虎:我觉得“良知坎陷说”说得太绝对,里面讲“必然入世俗”。但是佛教里小乘虽然觉悟得道,但也不必然会济世救人。这个理论没有涵盖所有的情况。
    张玮:良知必然让人入世俗,是限定在儒家。
    魏东:你的参照点是基于佛教的。
    张玮:我以前有个想法:儒家类似于佛教中的菩萨境界:已经觉悟成佛了,但仍然有悲悯心,觉悟有情,所以必然要入世济众。如果说限定在菩萨境界,就必然要入世,但如果涵盖佛、菩萨,就不一定了。具体到儒家,是一定要入世的。
    魏忠虎:如果这样的话,就可以讲得通了。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