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语:孩子的自我需要社会共同营造】 通过各种不同类型的公共服务渗透到他们的生活中,孩子们才能潜移默化地感受到一个地方的温度,归属感也才有机会产生。 “不是出生在哪就是哪里人吗?”“所以你是广东人吗?”“不是,我是湖北人。”对于准备升五年级的文涛来说,妈妈这个问题可能有点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出生在广东,居住在广东,长这么大才回湖北荆州老家几次,文涛该如何“定义”自己? 在采访参加“筑梦佛山”夏令营的一名小朋友时,笔者遇到这么一段对话,显得耐人寻味。 哪里有工业园区,哪里就有外工村,哪里便有这么一群孩子,他们生于斯,长于斯,而外工村本身更像一块“飞地”,孩子们也像浮萍一样,因父母在此工作而聚,因产业兴旺而聚,也可能会无奈地随父母而离去,随地方经济变动而散。老一代外来工尚有“老家”这样一个地方可以回去,但对于“外来工二代”或者“异地务工者子女”来说,“老家”并不“老”,甚至陌生,又没有本地户籍,并非“本地人”。 这群孩子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好像对于任何地方来说都注定是“异乡人”。文涛从父母口中知道自己的老家是湖北荆州,但问及是荆州市哪个县哪个镇哪条村,他却一脸茫然,因为父母从来没有刻意地对他提起过这些。 事实上,一个人要“定义”自己,绝非仅仅靠自己就能凭空想出来,甚至是如果没有他人,没有外部环境的影响和变化,人无从认识自我。在上一代大人的回忆中,还有操着同一种乡音的儿时玩伴,和同一处共同嬉戏的地方,还有整条村或者一个地方的风俗节庆能够参与,他们在种种生活经历和习俗仪式中找到了“自我的标签”,尽管日后离乡别井,仍然能直率地回答我来自哪里。但对于新一代的孩子而言,以上种种都失却了,取而代之时随波逐流的无奈与无聊,还有就是对地方、对自我认同的迷茫感。 所谓的乡愁,与其说是愁“地”,倒不如说是愁“人”,还有就是对一种集体记忆的感怀。因此,笔者肤浅地认为,文涛说自己是广东人抑或是湖北人,都没有错。广东是他出生的地方,湖北是籍贯之所在,或许,两者都能成为一个人的家乡。 要让这些孩子清晰地认识到自我,定义自己,继而融入当地,社区的整合和营造显得尤有必要。通过各种不同类型的公共服务渗透到他们的生活中,孩子们才能潜移默化地感受到一个地方的温度。当孩子们能够有机会发现他们所成长的环境到底在地图的哪个角落,有机会认识和了解这片土地的历史和文化时,一种好奇心才会萌芽,归属感也才有机会产生。 即便是一个“异地务工者的孩子”,如果这片土地能给他一个积极的、有温度的成长环境,纵使他不一定要认此地做家乡,但只要还有一个快乐健康的童年回忆,长大后的他仍不至于会是一个漠然的人,也起码会对这片土地有一个好印象。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