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军营附近戒备森严,周边的眷村也属于军区管辖,眷属均发“居住证”以利通行。 眷村人团结 在台北101大楼附近,豪宅的间隙里,可以找到几栋与四周格格不入的低矮平房,黑檐白墙,门窗老旧,这是四四南村,台北市保留下来的眷村样品之一。作为对公众开放的文化园区,四四南村和其他现存的眷村一起,讲述着独一无二的眷村故事。 1949年,100多万国民党军队及家属从大陆撤退到台湾,在台湾各地建起安置军人家眷的房屋聚落,是为眷村。 “黑瓦、竹筋、泥壁、红砖墙、窄巷”是典型的眷村样貌,陈设简陋,条件困苦。眷村既非古迹,也无美景,但台湾的北、中、南包括离岛地区,都有保留下来的眷村。是什么样的动力,让台湾人执著地保护眷村? 台湾“综艺教父”王伟忠和名导演赖声川合作、近年风靡两岸的话剧《宝岛一村》,以鲜活的眷村故事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是大人的难民营,孩子的乐园”,在眷村长大的王伟忠说。眷村人以一种难民的心态到了台湾,当时“本省”人和“外省”人的比例接近于85∶15,在陌生环境的包围下,眷村人抱成一团,相依为命。 早年的眷村大多建在台北、桃园、高雄等接近军事基地的地方,全部属于封闭状态。眷村里医院、商店、邮局、学校等公共设施齐备,村外围有部队,并配有碉堡机枪,整个眷村俨如军事要塞。所以眷村人没有大事,一般都不出村子,生活圈子封闭。 据说,当时眷村没有谁家是关着门的,前窗挨后院,一家出了事,大伙都会去帮忙。小朋友之间更是如此,大家每天一起上下学,如果和“本省”同学打架,大伙都一起上,“团结、有情有义”是眷村特色之一。 在电视还没发明的年代,眷村人的娱乐也扎堆,最简单的消遣莫过于大树下摆起龙门阵,拼几张椅子,聊天南地北、发陈年牢骚。眷村的广场白天是篮球场,晚上是停车场,若在场中央拉起白布幕,不折不扣就是个露天电影院,观众们自备坐椅,随剧情同喜同悲。 眷村美食香 在台湾,还能听到大陆各地方言的地方,恐怕只有眷村了。当年随蒋介石到台湾的军队中,有大陆各个省份的军人,因此,各地人文荟萃,是眷村另一特色。 台湾美食闻名于世,眷村有莫大的功劳。麻辣够味的辣子鸡丁、外酥内脆的烧饼油条、扎实带劲的山东馒头、酸劲十足的东北酸菜白肉火锅、肥而不腻的东坡肉,当然还有红烧、清炖两相宜的牛肉面,饺子,多源自大陆移民。 以隶属空军的三重市三重一村、台中清水信义新村和银联二村为例,部队迁移到台湾之前,曾长期驻扎四川、贵州一带,来到台湾之后,他们还是吃着麻辣的四川菜,将口音与川菜都移植了过来。而居民以云南人为主,米干、米线是他们的主食,其饮食特色影响了附近平镇、中坜地区,形成了云南美食的大本营。大薄片、豌豆粉、椒麻鸡等正宗云贵小吃,这里全部都可以吃到。 王伟忠的书中记道:“眷村妈妈会做各种食品,馒头面条、腊肉香肠、各省酱菜,全都自家厨房生产。”在经济条件不佳、物资匮乏的年代,克难的精神也反映在美食上,家家户户的妈妈们,都练就了就地取材、随机应变的好功夫,各种“改良”美食应运而生。 农历过年该是眷村最精彩的饮食舞台,过年前各家院子开始吊挂广东香肠、湖南腊肉、南京板鸭、金华火腿、猪肝、猪头肉等,种类繁多,各有风味。偶尔出现的冬天阳光,蒸晒出肉品的油脂滴地,腊味随风四溢,年味浓得化不开。 眷村名人多 谈到眷村,不能不提从这里走出来的名人。政治人物中,宋楚瑜是最出名的一个。他当时住在士林眷村,童年生活和其他孩子没什么两样,除了蹲在地上打纸牌、玩弹珠外,就是到地里挖番薯。同样出自这个村的,还有曾当过台湾议员的璩美凤,以及凤凰卫视知名主持人吴小莉。 眷村出来的演艺界人士就更多,如李立群、刘德凯、胡慧中、杨德昌、林青霞和任贤齐等,最具代表性的,可能要数华语歌坛不朽的传奇邓丽君。邓丽君的父亲随军到台后,住在屏东眷村,邓丽君就在那里度过童年。她的母亲酷爱黄梅调电影,常常捧着收音机倾听,邓丽君的音乐之路,可以说起步于眷村。 眷村的孩子,总是带着眷村印记,这一点,在艺人的作品里也常有体现。歌手任贤齐曾经创作一首《老张的歌》,就是献给他的父亲和台湾老兵们的。歌词里写道:“老张说他要回故乡,娶他那个还没过门的新娘,泛黄的照片,朦胧的眼光,老张已想不起她的模样……带我回去吧,我闻到故乡泥土的芬芳,带我回去吧,我听见母亲呼唤儿回故乡……” 有调查表明,在台湾从事科研、技术的知识分子中,大多数来自眷村,眷村人才多,与重视教育有关。当年,眷村使用与本土学校不一样的课本,非常重视文言文,大部分老师是当年在大陆的私塾先生。据说,眷村人的家庭教育充满特色,从会说话或识字开始,大陆老家的地址就成为眷村子弟必背的功课;逢年过节时,遥祭大陆列祖列宗的固定仪式绝不能免——这对下一代是教育,对长辈则是刻骨乡愁的自我疗愈。1987年,台湾终于开放大陆探亲,眷村长辈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唯有两鬓飞雪……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