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进化学提要陇 菲 有关人与文化的再度思考一个有着五千年以上悠久文化传统的古国在呼唤着:“文化”! 一个经历了十年“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的民族在呼唤着:“文化”!! 当今越来越小的世界,整个人类也在呼唤着:“文化”!!! 然而这声声呼唤,却又是那样的朦胧。 人类第一次严正地面对一个古老的问题:“究竟什么是文化?” 人类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一个基本的现实:迄今为止,它仍然是一个斯芬克斯(Sphinx)之谜(传说中埃及人面狮身像的谜语:“早上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 问题的提出,便意味着解决。 这个斯芬克斯之谜,它的谜底也还是一个大写的“人”字。当然,比起“初生手足并用,成人直立行走,年老依靠手杖”的“人”来说,此所谓“人”,自有更深的内涵。 此所谓“人”,原是一个处于“自然”(nature)和“文化”(culture)两极之间巨大张力场中的存在。 人,是自然的存在,然而它又必须“文而化之”、“化而文之”,才能真正成“人”。 “人文进化学”(Evolution of Human-Society-Cultural & Civilization) 的历史使命,正是为了揭示这个内涵。 一、文化与进化亿万斯年,在这个“上下四方,古往今来”的“宇宙”(即“四维时空连续统”的世界)之中,在这个“蓝色”的星体 - 地球之上,产生了一群叫做“人”的生物。 人,首先是“自然”的存在。 然而,它在整个自然界中,明显地处于优势地位。 这个“优势地位”, 正是由“文化”即“文而化之”而来。 人,“力不若牛,走不若马”(1),“爪牙不足以供守卫,肌肤不足以自捍御(2)”; 然而,它凭借“文化”,凭借“文而化之”,远远超越于一般生物的进化之上。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首先是人类遗传学家(而不是文化人类学家)明确指出: 在人类进化中,人类的基因已经放弃了它们的首席地位而让位于一种全新的非生物学的或曰超机体的力量,这就是文化(3)。 在人类进化中,还有与一般生物不同的另一面。与一般的生物学进化相对照将它称为文明进化也许是恰当的。简单的说,就是由于社会传统而引起生活的变化(4)。 [人类之所以]能在整个生物界居优势地位,这可以说是人类遗传的进化(5)。 同其它动物物种相比,人类更是依赖体质的和观念的双重进化的力量,人就是这种双重进化过程的继承人(6)。 [观念的世界诞生之后,]一种新的进化,即文明进化就成为可能了(7)。 和生物进化(即基因的差异积累)平行的文明进化(即符号形式的经验和思想积累)早已开始(8)。 当代某些研究人类文化的学者,只是在这个前提之下,才反省了早期文化人类学家“文化上的进步,确已代替了人类家族中进一步的生物进化”(9)的命题,并再度重申: 文化,是人类在生物进化[(动物)社群进化]基础上的体外非生物进化(10)。 文化,是人类历史进化的主要方式(11)。 由于人类有智能,他成了两种进化过程的主体:生物进化和文明进化(12)。 人类进化是文明进化(13)。 本文正是在这个基础上,拟提出建立“人文进化学”(Human – Society - Culture & Civilization Evolutionology)的构想。 “人文进化学”,是从“人类文化哲学”(Philosophy of Human Culture)“哲学人本学” (Philosophical Anthropology)脱胎而生的. 早在1944年,卡西尔便在其《人论 —— 人类文化哲学导引》一书中指出: 在创造文化的活动中把人塑造成为“文化的人”!这就是人的真正本质,这就是人的唯一本性。 1955年,兰德曼又在其《哲学人本学》一书中强调: 人不是附加在动物基础上,有着特殊的人的特征的生物;相反,人一开始就是从文化基础上产生的,并且是完整的。 这些论说,反映了人类学研究“从‘自然’过渡到‘文化’”(14)的动态。 “人文进化学”所谓的“文化”,正是在人类生物进化[(动物性)人类社群进化]基础之上的“体外文明进化”。按照汉语言文字“文而化之”的内涵,“文化”一语本来便蕴含着“进化的”、“动态的”、“历史的”、“过程的”内涵。本文所谓的“文化与进化”,正相当于国外学者所谓的“文明进化”(Cultural Evolution)与“生物进化”(Biological Evolution)。 二、外化与内化和“生物基因进化”、[“(动物性)社群习性进化”]不同,人类的进化,是“生物基因进化”、[“(动物性)社群习性进化”]和“体外文明进化”的协同进化,并以“体外文明进化”为主。 “生物进化”信息的载体,是体内的遗传基因(DNA)。 [“(动物性)社群进化”信息载体,是族类的群体习性。] “文明进化”信息的载体,是体外的文化传统(Cultural Tradition)。 人类进化信息,分别由体内的“遗传基因”、种群的“生活习性”和体外的“文化传统”负载,而规范、制约着人的繁衍复制、日常活动以及变异进化。 “遗传基因”和“文化传统”有一个根本的差异,即:“遗传基因”是“内化”的人类进化信息载体;而“文化传统”则是“外化”(或称“异化”)的人类进化信息载体。其中介的系统,则是[“(动物性)社群习性进化”]。受遗传基因负载之信息指令规范、制约的生物进化,主要是人内部生理性状的进化;受种群习性之信息指令规范、制约的(动物性)社群进化,主要是人群中生活样式的进化;而受文化传统负载之信息指令规范、制约的文明进化,主要是人外部人文世界的进化,以及以人外部人文世界为其对象的人本的进化。 换言之,“生物进化”所采取的方式主要是“内化”;“(动物性)社群进化”所采取的主要方式是“类化”;“文明进化”所采取的方式主要是“外化”(或称“异化”)。三者比较,“外化”(即“文化”、“文而化之 ”)是人类主要的进化方式。 此正如黑格尔所说: 人的行为[外]形成他的人格[内](15)。 卡尔·马克思正是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指出: 全部人的活动迄今都是劳动,即勤劳(Industrie),是从自己本身异化出去的活动(16)。 他的生命的表现就是他的生命的外化(17)。 所谓“上帝”,所谓“神明”,所谓“精神”,所谓“灵魂”,如此等等,其实都只是人类进化的“外化”、“异化”;所有这一切,不过只是超出自然、脱离肉体的人类文明进化的产物。 不仅诸人文事项是人类进化的“外化”、“异化”,而且诸科技事项也是人类进化的“外化”、“异化”。卡尔·马克思早就指出: 工业的历史和工业的已经产生的对象性的存在,是人的本质力量的打开了的书本(18)。 通常的、物质的工业……是以感性的、外在的、有用的对象的形式,以异化的形式摆在我们面前的、人的对象化了的本质力量(19)。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得以在“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即“异化”、“外化”)这个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基础上,以“人文进化”来整合(integral)一切人文、自然科学。此正如卡尔·马克思所说: 正像关于人的科学将包括自然科学一样,自然科学往后也将包括关于人的科学:这将是一门科学(20)。 本文提议建构的“人文进化学”,正是超越于“政治”、“经济”、“军事”、“科技”等范畴并列之狭义“文化”(实即“文明”)层次的广义“文化”、“文而化之”的科学。 它是整合一切人文、自然科学的大文化科学。只有这样的“大文化科学”;才能从整体上充分地揭示“人本”。 本文提议建构的“人文进化学”,不仅试图整合诸“外化”、“异化”的人文、自然科学,也试图整合“外化”、[“类化”]和“内化”三种不同的人类进化方式。 人类有史以来,其进化一直是以“外化”、 [“类化”]和“内化”三种不同的方式同时进化的。在人类进化之“外化”→←[“类化”] →← “内化”的反馈机制中,“外化”、[“类化”]与“内化”一直处于尖锐的矛盾对立之中。 孔子有言: 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21)。 如果把“质”理解为“内化”的产物;把“文”理解为[“类化”] 与“外化”的产物;那么,所谓“文质彬彬”,正是在“内化”与[“类化”]以及 “外化”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此正所谓“文去而质不足以留”(22),质去而文亦不足以留。 “人文进化学”无意回答“人类智能从何而来?”这个超出人类目前认识能力的问题。 “人文进化学”将着意探讨[“类化”]以及“外化”与“内化”之间的反馈机制。并试图阐明“质胜文”只能使人成为非人的畜生;而“文胜质”只能使人成为非人的异己。 人类唯一的选择只能是:“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所谓“文质彬彬”,是“极高明而道中庸”(23)的状态。此所谓“中庸”,不是静态的平衡,而是两极 —— 外化与内化之间以[“类化”]为其中介之动态的平衡。此所谓“中庸”,不是两极的折中,而是两极 —— 外化与内化以[“类化”]为其中介之强力的扩张。 两极对立,自成中庸。 此正所谓: 执其两端用其中(24)。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礼赞“原始的生命强力”;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认同“现代的人类文明”。 三、泛化与限化人类文明进化之外化的开放性,势必使其具有普泛的特性;人类生物进化之内化的封闭性;又势必使其具有限定的特性。 因此,“人”就其本性而言,乃是泛化的普遍与限化的特定之间的尖锐对立。正如黑格尔所说: 生命就是矛盾:它自在地是族类、是普遍性,但直接地却仅作为个体而存在(25)。 人,因此和他的族类相异化。历史进程使得古老文明与现代文明相异化;地域隔离使得本族习俗与异族习俗相异化;社会分工使得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相异化;个体局限使得自我角色与他人角色相异化;如此等等。在人类普泛的、一体的“文化”即“文而化之”的成果之中,在人类普泛的、一体的文明之中,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亚文明”以及“反文明”。 因此,“人相互间的独立性,要在物的全面依赖性体系中得到补足”(26)。人类内化的限定性,要在人类外化的普遍性中得到补足。 “通功易事”、“传播交流”,便成为“文明进化”的本质特征。 中国古代哲人,对此具有高度的自觉,于此有一系列言说 —— 《墨子·尚同中》:“‘夫唯能使人之耳目,助己视听;使人之吻,助己言谈;使人之心,助己思虑;使人之股肱,助己动作。’助之视听者众,则其所闻见者远矣;助之言谈者众,则其德音之所抚循者博矣;助之思虑者众,则其谈谋度速得矣;助之动作者众,则举其事速成矣。故古者圣人之所以济事成功,垂名于后世者,无他故异物焉,曰:唯能以尚同为政者也。” 《淮南鸿烈·主术训》:“以天下之目视,以天下之耳听,以天下之智虑,以天下之力争。……总海内之智,尽众人之力。” 《淮南鸿烈·主术训》:“夫乘众人之智则无不任也,用众人之力则无不胜也。” 《鬼谷子·决篇》:“以天下之目视者则无不见;以天下之耳听者则无不闻;以天下之心虑者则无不知。” 这是何等博大的胸怀,这是何等豁达的气度。这里,没有“认同的困惑”,没有“失根的烦恼”,没有“体用的争执”,更没有对于“万德全能之上帝的崇拜”。 这里,只有一个意志: 知识虽远在天边,亦当往而求之(27)。 这里,只有一个信念: 人所具有的我都具有(28)。 人类正是以人文进化的“普泛开放”,超越了生物进化的“封闭限定”,从而成为“万德全能”的族类存在。 人类的“万德全能”,是以普泛开放的文明进化为前提的。人类正是凭借着文明进化, “敢于向时间的力量挑战”(29),从而使自身成为永恒。黑格尔所谓:“直接的个体的生命的死亡就是精神的前进”(30);皮亚杰所谓:“思维最后把自己从身体活动中解放了出来”(31);都不过是说:普泛性的开放性的文明进化超越了限定性的封闭性的生物进化。 正是文明进化的异己性、开放性、普泛性等外在特性,才决定了人类文化认同的强制性、人类文化选择的自由性、人类文化创造的无限性,以及人类以文而化之的方式突破物种的自我限定,并进而突破文化的历史限定的可能。 人作为自然的存在,必将“无意志而出生,且将违意志而死亡”(32);然而人作为文化的存在,却能“志行”(33)而攀登当代人类文化的高峰,并进而不断开拓未来人类文化的新境。 “文明进化”无疑是人的“外化”、“"异化”。 然而,人必须在充分的外化、异化之中,才能超越自身物种的局限; “文明进化”无疑是对“生命自然”的背叛。 然而,人必须在背叛生命自然的文化进程中,才能拥抱广袤的生命自然。 人类别无选择。 人类只能生活在“文明进化”与“生物进化”的巨大张力场中。 一切痛苦与烦恼,一切幸福与欢乐,都与此俱生,由此而来。 “文明进化”乃是人生的“禁果”,人类的“原罪”。 “文明进化”乃是人本的“锁钥”,人类的“福祉”。 四、活化与僵化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说: 文明是死去的文化,文化是活着的文明(34)。 这里所谓“死去的文化”,其实并非指本文定义的“文化” (“文而化之”、“文明进化”),而是本文定义之“文化”(“文而化之”、“文明进化”)的成果。 文明进化,在其永不休止的“外化”、“异化”过程中,每一步都留下了它的足迹。 所谓“物化”、“客体化”、“对象化”,正是着重强调了“外化”、“异化”的客体成果。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说: 历史是以往文明化的成果,文明进化的进一步成果将成为未来的历史。 人类文明进化的“外化”、“异化”、“物化”、“客体化”“对象化”特性,使其成果成为具有开放性的超越时空、超越自然、超越历史、超越社会、超越民族、超越个人、超越年龄、超越性别的相对独立于自然的客体存在;然而也使其成果成为远离生命的僵死的客体存在;当今犹存的“玛雅文明”,正是此一类僵化之文化客体成果的典型。 人类生物进化的“内化”、“同化”、“人化”、“主体化”、“内省化”特性,使其种属成为具有封闭性的被时空局限、被自然局限、被历史局限、被社会局限、被民族局限、被个体局限、被年龄局限、被性别局限的没入广袤自然之中的主体存在;然而也使其种属成为生机盎然的活化的主体存在。 人类僵化的“文化成果”,正是由一系列活化主体的中介,才成为所谓的“文化传统”。 在这个意义上,本文拟议建构的“人文进化学”,将严格区分“文化成果”与“文化传统”这两个不同的概念。本文认为: 文化传统,乃是僵化的外化成果和活化的内化主体之间的反馈协同。 因此,文化传统可能成为“僵死的外化成果”被“活化的内化主体”激活而从过去经由现在并步入未来的动态的过程;也可能成为“僵死的外化成果”在被局限的主体之中“重复活化”而无实质进化之滞止的循环。这种“滞止的循环”,只是“僵死的外化成果”在“内化”层次上的“活化”;而对于“外化”的层次而言,恰正是“文明”的“僵化”。 因此,处于同一“生物进化”水平的当代人类,又因“文明进化”的非同步状态(或称“文化滞差”cultural lag),而分别处于“古人”和“今人”(或者说处于“死人”和“活人”)的不同文明进化阶梯之上;更因“保守成果”和“创造革新”的不同,而分别属于“面向过去”和“走向未来”的不同文化群落之中。正如当今世界共时的不同生物乃是历史的生物进化结果一样;当今世界共时的不同文化也是历史人文进化的结果。随着空间的渐被征服,不同文化的历时内涵还将越来越清楚地呈现出来。 拜伦说过: 人创造风俗习惯,……风俗习惯创造人. (35) 人类进化的辩证法在于:开放性的超越时空、超越自然、超越历史、超越社会、超越民族、超越个人、超越年龄、超越性别的文化客体成果,不仅是人类进一步进化的基础, 也是人类进一步进化的障碍。 换言之,人类进化之外化的开放性,不仅是人类进化之可能性的保证,也是人类进化之异己性的根源。 反之,封闭性的被时空局限、被自然局限、被历史局限、被社会局限、被民族局限、被个体局限、被年龄局限、被性别局限的内化主体存在,不仅是“滞止的循环”的被动者, 也是人文进化进一步成果的创造者。 换言之,人类进化之内化的封闭性,不仅是人类进化之局限性的根源,也是人类进化之主体性的保证。 除此而外,由于人类文化的“外化”、“异化”、“物化”、“客体化”、“对象化”,改变着人类进化的环境,势必深刻影响到人类进化的“内化”、“同化”、“人化”、“主体化”、“内省化”的进程。其极端的典型,便是“遗传工程学”可能在相当的程度上取代“自然选择”。在可以预见的将来,“遗传工程学”将不仅用以改良包括人类在内的自然种属,甚至可能根本变革(或者“破坏”)包括人类在内的自然种属,根本变革(或者“破坏”)作为“文明进化”和“社群进化”以及“生物进化”之共济偶合进化主体的人类本身。此在“外化”干涉下的“内化”突变,势必使人类进化发生迄今难以想象的重大变化。 综上所述,人类进化,是“文明进化”与“社群进化”以及“生物进化”的共济偶合进化;且“文明进化”已成为人类的主导进化方式。 故,本文拟议建构的“人文进化学”认为: “文化”就是“人本”; “人本”就是“文化”。 故,“人文进化学”(Human-Society-Culture & Civilization Evolutionology), 才是真正的“哲学人本学”(Philosophical Anthropology)。 注释: (1)《荀子》。 (2)王充《论衡》。 (3)杜布赞斯基《进化中的人类》(1963年)。 (4)驹井 卓《人类遗传学》(1966年)。 (5)马勒《人类遗传的前景》(1967年)。 (6)(7)莫诺《偶然性和必然性 —— 略论现代生物学的自然哲学》(1970年)。 (8)卢里亚《生命 —— 一项未完成的实验》(1973年)。 (9)柴尔德《远古文化史》。 (10)(11)笔者《有关人与文化的两点思考》,载《兰州学刊》1985年第1期,(署名:“思之”);又载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K1历史学》1985年第3期。陇菲按:引文中“主要方式”原做“主要信息”。 (12)(13)沃杰霍夫斯基《智能和人类的进化》,转引自《国外社会科学》1985年第12期。 (14)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国际教育发展委员会《学会生存 —— 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1972年)。 (15)黑格尔《小逻辑》。 (16)(17)(18)(19)(20)卡尔·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 - 哲学手稿》。 (21)《论语·雍也》。 (22)王夫之《思问录·外篇》。 (23)(24)《礼记·中庸》。 (25)黑格尔《小逻辑》。 (26)卡尔·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第98页。 (27)穆罕默德有言:“知识虽远在中国,亦当往而求之。” (28)卡尔·马克思《自白》。 (29)卡西尔《人论》(1944年)。 (30)黑格尔《小逻辑》(1817年)。 (31)皮亚杰《发生认识论原理》(1970年)。 (32)弗罗姆《爱的艺术》(1963年? )。 (33)《墨子》。 (34)汤因比《历史研究》(1934年-1961年)。 (35)拜伦《唐璜》第十五歌之二十六。 1986年7月14日成稿 兰州《兰州学刊》1987年第2期第60-65转104页 署名:牛龙菲 牛龙菲著《人文进化学 —— 一个元文化学的研究札记》 兰州,甘肃科学技术出版社1989年9月第1版第15-29页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