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来的文化模式既应是标准‘现代’的,显出对全球化的汲取与适应;又应是典型‘中国’的,显出对历史传统的激活与承继。” ] [ “不可以随便地用国情特殊论,不经反思地拒绝全世界人类公认的标准。‘中国文化现代形态’不仅仅是中国文化更新的一种形态,也是现代文明的分支。” ] 如今执掌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的刘东,早年师从思想家李泽厚。他自1988年推出“海外中国研究丛书”,这套国内规模最大、延续最久的学术译丛,二十余年间将国外中国研究的核心成果源源不断地介绍到中国,为思想界注入新的激流。而“人文与社会译丛”,则从人文思入社会,同国际学界的发展不期相合。 近期,刘东的两本新书《思想的浮冰》和《再造传统》出版。后者从全球化的语境出发,以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语言、建筑、家庭结构等具体的八个侧面,全面地阐释和探索了中国传统文化在当下的可能性和价值所在。 “所谓中国文化现代形态并非已经完成,我说的中国文化现代形态就是未来。它不靠我一个人完成,它是千百万个人的细小的选择。”在接受《第一财经日报》专访时,刘东这样阐述自己对中国文化的展望。“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关系怎么调整”——只有深入地反思这两种“重大的失衡”,才可能在全球化语境下,寻找到文明的未来。 刘东讲了这样一个故事,来阐释有生命的传统。“有一年陈培元、甘阳、我和刘小枫一起到乡下过夏天。”到那儿以后,大家都很紧张自己的行李。老乡张罗吃饭,大家焦急地说行李怎么办,“老乡嚷嚷了一句说,放心吧,我们祖辈都没丢过东西呢。”这正是传统在人们生活当中的一个体现。“传统本身就成了支撑我们生活的一个很大的支点。”刘东解释道。 “最简单地说,传统就是我们过去的轨迹,是过去的历史、过去的文明中间所反映的中国古人独特的价值取向。”刘东这样定义传统的意义。他在书中探寻了在当下语境中建立“中国文化现代形态”的可能性。“未来的文化模式既应是标准‘现代’的,显出对全球化的汲取与适应;又应是典型‘中国’的,显出对历史传统的激活与承继。” 刘东的学术之路从哲学和美学开始。跟随李泽厚读博士,他大量地接触西方文化和理论,有了全新的角度去思考中国传统文化本身。 “如此嘈嘈切切鼓荡难平的心气,或不免受了世事的恶刺激,不过也恰是这道底线,帮我部分摆脱了中西‘精神分裂症’——至少我可以倚仗着中国文化的本根,去参验外缘的社会学说了,既然儒学作为一种本真的心向,正是要从对现世生活的终极肯定出发,把人间问题当成全部灵感的源头。”在“人文与社会译丛”的序言里,刘东说。 上世纪八十年代仍然能让刘东激动不已。而如今,他为被物质生活所累的年轻人感到惋惜和不舍,但对传统文化的未来充满信心。“我们对于国学慢慢摆得更清楚,不仅是一批精英,整个的文化上上下下都在关注。” 在长达三十年的学术助跑之后,刘东依然保持着绝对的热情。聊起八十年代激荡的学术热潮,九十年代进来的西方思想,以及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展望,仿佛可以从他有神的双眼和从不放缓的语速中,读到永不停止学术长跑的信念。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