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庋耻斋 休道神仙是虚言 一旬光阴换十年 若遇清灵真赤子 自有玄机秘密传 人间世事已变化 张大顺呵呵笑道:“爹看你依旧是十年前模样,相貌衣衫并无变换。你这十日定是不假,此间定有奇遇,快快道与我听!” 张陵见父亲这样问,便仔细把白元真人将自己带至天枢院得见远祖张良之事说了一遍。 张大顺闻言不由得手舞足蹈,乐了半晌,拉住张陵道:“我就是说嘛!我家那老祖宗得了仙家秘诀证了道,说来却无人信。只说是避祸出走,殁于山林了。如今我儿有此奇缘,造化啊!造化!” 张陵从怀中摸出张良所赠的那部书,递与父亲。张大顺接过一看,封面篆书四个字“虚皇密文”。展开一看,里面全是蝌蚪文字,好在有篆书注释。大顺见此,欣喜若狂,高声道:“我儿!你可得了宝贝!” 张母见父子二人欢天喜地,抱怨道:“你父子到是开心,陵儿一去十年,见了老母也没有句话说。” 张陵忙走到母亲面前,跪下磕头,道:“孩儿不孝,让母亲牵挂。” 张母口头虽是抱怨,却也难禁欣喜,起身扶起张陵,道:“这些年在外也不知道吃喝些啥,待我去给你做些藕盏子。这是你往日最爱吃的。” 说罢乐呵呵去厨房了。 一口下去,鲜藕香气随着热气而出,那个鲜美,难以言表(资料图) 张陵再给父亲磕头,大顺拉起张陵,父子二人坐下拉起家常。 张陵这才知道,光武帝已经于去年驾崩,现在已经是明帝主政,如今已经是永平元年了。 大顺道:“说来也怪,那光武皇帝驾崩之时,那乌骓马向天长鸣不已,向南宫前殿屈腿三拜,便踏云而去。此马也不知何方神物。” 张陵道:“但凡灵物,必有其主者。阴阳轮转,物感其类。皆是循道而生,循道而灭。” 大顺道:“果然长进!为父当刮目相看了。” 父子俩又说笑一回。 这时张母从灶间端来一盘热气腾腾的藕盏子,圆圆扁扁,金金黄黄。仿佛自天摘月,又似堆璧成盘。黄酥酥,金灿灿。黄酥酥满室飘香,金灿灿诱人垂涎。当是剖开金盏,却是劈破玉盘。黄金镶白玉,秋菊抱粉团。鸡子和白面,异香若夏莲。 这藕盏子一端上来,香气扑鼻,张陵不禁食指大动。这藕盏子是把那莲藕切成细丝,再用鸡蛋和上面粉,不用丁点儿水,做成三寸大小,半寸厚薄的饼子,加上些许盐,然后放锅里用文火慢慢煎,直至外面金黄酥脆,待那藕香溢出方才起锅。外面酥酥脆脆,里面绵绵软软。一口下去,鲜藕香气随着热气而出,那个鲜美,难以言表。大顺见张陵吃得开怀,便携了那《虚皇密文》到自己房中观看。张母在旁看着儿子,甚是开心。 张母见张陵吃毕,道:“味道如何?” 张陵道:“母亲手艺更胜当年。” 张母道:“我儿年纪也不小了,应当思与进取,以求功名。切勿学你父亲,专务虚无缥缈之事。” 张陵道:“母亲放心,孩儿自有分寸。” 张陵中举赴任 自此,张陵便在家安顿下来,用心读书。一年下来,诸子百家、三坟五典所览无遗。而大顺也把那《虚皇密文》记得烂熟于胸。字字揣摩,领悟不少。每日按书中所说修行,无有懈怠。 永平二年,张陵已经是身材高大,魁梧有力,朱须绿瞳,两道剑眉,垂下双手竟然过膝。堂堂皇皇一个威武男子。有邻女孙氏,贤惠端淑,聪明灵慧。张母便请人为媒,为张陵娶了为媳。是日,张府大摆筵席,遍请高朋,足把婚酒摆了三日。孙氏嫁到张家后对大顺夫妇极为孝顺,对张陵也即是体贴。一家人其乐融融,令人羡慕。 新婚不过两月,张陵便辞别父母,赴京考试。 一月跋涉,张陵来到京城,安排妥当只等会试。 好容易考完。待得开榜,张陵以“直言极谏科”中之。捷报传回家中,母亲倍感欣慰。而大顺却似无事一般,照样做他的功课。 至十月,朝廷拜张陵为巴郡江州令,即日起程赴任。张陵拜别父母,揣了印信,嘱咐夫人伺候二老,便带着随从三人往江州而去。 到了任上,张陵并无新政,只要人民休养生息。说来也怪,自张陵上任江州便无诉讼,更无寻衅滋事、盗窃劫掠之事。往往同僚问及,张陵都以无为应答。 永平五年二月,家中传来噩耗,张母病故。张陵便以此为由辞去官职回家奔丧。 处理好母亲后事,张陵便赋闲在家,无意功名。孙氏也不过问,只是伺候父子二人。 张陵并无新政,只要人民休养生息(资料图) 转眼又是三年,这日大顺把张陵叫到自己房间,道:“为父已接天诏,三日后午时当赴职。我去后不可悲声,以薄板为棺潜葬遗蜕,不可以物陪葬。切记!” 张陵道:“父亲有命,孩儿敢不遵从。” 大顺道:“上天封我做桐柏真人,主桐柏山事。日后若想为父,你可到桐柏山寻我。” 张陵道:“孩儿谨记。” 大顺从怀里摸出《虚皇密文》递与张陵,道:“此文甚是精妙,当初远祖子房公交付与你,原是度我之意。为父穷八载时日始才领悟,如今交还与你,好生保藏!” 交代完,大顺叫张陵焚起百合香,自己绝了饮食,在室内静坐,自此不说一字。张陵夫妇也不去惊扰。 张父羽化飞升,张陵归隐修炼 到第三日,大顺一大早便沐浴更衣,收拾妥当。当日到中天,彩虹显于张宅,紧接着黄气弥漫,霎时间把整个院子罩了。空中一声磬响,清澈悦耳,忽听大顺说了声:“我去也!”一道金光从大顺屋里射出,直冲云霄。 金光射出,那黄气也尽都散去。张陵夫妇冲进大顺房内,只见大顺已经阖目而逝。此时半空传来车马之声,热闹异常。忽闻大顺在空中道:“我儿夫妇且莫悲伤,为父今日赴任去也。勿忘所嘱。”说罢,便听得那车马声渐远去了。 大顺去后,张陵依嘱准备薄棺要将他父亲葬了。装棺入殓之时,抬起大顺遗体却是轻飘飘无有甚么重量。停了七日,寻个吉地将棺木埋葬。夫妇二人也不修坟头,不立墓碑,一年之后,那青草长起,再也难觅所在。 安排完父亲后事,张陵与夫人依旧在老宅生活,平日相敬如宾,倒也恬静。每日里孙氏纺纱织布,料理家务。张陵只管读书。 张陵素志于黄老之道,希慕清虚之妙(资料图) 这日,张陵对孙氏道:“夫人,我素志于黄老之道,希慕清虚之妙。昔日也曾得神仙之传,而今世风日下,天目山也非清静之处了。苦无修炼之所,欲想寻个净地,安炉立鼎锻炼仙药,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孙氏道:“妾早闻夫君是非常之人,公公也得道证果。神仙之事必是不虚。若夫君有命,妾当遵从。” 张陵听夫人如此一说,便与孙氏收拾行李,弃了旧宅离天目山而去。(编辑:忆慈) (本文由腾讯道学整理发布,选编自《神隐天社》,北方文学出版社2011年10月第一版,文:庋耻斋,转载请注明原出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