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也不知道高考分数 1977年11月高考开始报名,对考生家庭出身条件的限制,也被取消。当时是各省分别考试,陈平原所在的广东作文题目是《大治之年气象新》,而他妻子所在的北京是《我在这战斗的一年里》。那年冬天,570万考生参加考试,27.3万人被录取。由于准备仓促,印刷试卷的纸张不够,邓小平亲自下令调用印刷《毛选》的纸张。 从宣布恢复高考到正式开考,只有短短2个月时间,很多考生都来不及准备。当时有句话,叫“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考上了感谢邓小平,考不上批判‘四人帮’”。陈平原却不同,下乡八年,他从未放弃过读书,很多上大学时才会读到的文学专业书籍,他拿着锄头种地时就看过了。因为父亲在1975年时就回家了,所以陈平原的政审也没有什么问题。高考是真是假,他已经没那么在乎了,反正有机会就考。 当时只考语文数学两门。考前复习,对我来说很简单,就是重温数学,语文根本不用念。我毕业的那所中学组织了短期培训班,让想考大学的同学回去复习,报名的人很多。那一个月,我全用来啃数学。老师用最快的速度把中学数学理了一遍,然后让我们做各类习题。那时我还在教书,一边上课,一边复习。我以前教的学生也参加高考了,可惜他们没考上。 当时我的要求很低,只要能念书就行。上大学前我没走出过潮汕地区,连省会广州都没去过,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才,更不知道自己能考成什么样子。 填志愿时我并不知道分数,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当时不公布分数,事后我也不想打听。我报了中山大学,还被人家嘲笑,说就你这个样子,还想考中大?父亲是中专教师,对考大学的情况比较了解,所以,我第一志愿报中山大学,第二志愿华南师院,第三志愿肇庆师专,有一个等级的过渡。我妻子夏晓虹也是那一年参加高考,她三个志愿:第一北大,第二北师大,第三南开。因为她好不容易回到北京,不想离开了,即便念书,最远只能到天津。我说,幸亏北大要了你,不然,后两个肯定落空。因为三个都是名校,同一批次录取。我跟她不一样,她在北京,念不念书无所谓,我是一定要走出去的。 过完年,各高校开始寄送录取通知书。中大的通知书到得很晚,眼看着别人都接到了,我还没有,有点急。那时我很瘦,不知从哪儿听说,上大学有体重限制,男的最少50公斤,而我体检时才99斤,还差一斤,直感叹,早知道,体检前应多吃一个红薯。为这事,父亲专门带我去请教韩山师专的校长,分析了大半天,估计特殊专业才有这样的要求,学文学应该跟体重没什么关系。 接到通知书的时候,我正在上课,听说有我的挂号信,我就知道自己考上了。接过录取通知书那一瞬间,我最想说的就是:以后,我自己能给自己的命运做主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