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申府文集》的出版,使我们能够对我国20世纪重要的哲学家张申府作更深入研究。申府先生的学说博大精深,但归于要,则在于他根于中国传统思想文化,又经过西方哲学(主要是唯物辩证法和罗素的分析哲学)的洗礼,再来认识中国哲学的真精神、真价值,而在会通中西、融铸古今的基础上希望能建构一新的中国哲学,它不仅是20世纪现代中国哲学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而且是对现代中国哲学有着特殊贡献的一种哲学,将为我们今天中国哲学的新发展提供十分重要的启示。 作者:汤一介简介 汤一介,北京大学教授、中国哲学与文化研究所所长。出生于书香门第,祖父汤霖,是清光绪十六年(1891年)进士;父亲汤用彤,是久负盛名的国学大师。汤用彤先生一生致力于中国哲学史和中国佛教史的研究,他的著作《魏晋玄学论稿》和《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是研究魏晋玄学与佛学不可不读的经典著作。汤一介从小深受父亲的影响,对传统文化接触很早,并且有着比较深入的思考。 20世纪40年代,中国灾难深重,人民颠沛流离,饱受战乱之苦。面对这样的现实,年轻的汤一介深感痛心和困惑。1943年他曾经针对当时的社会现象写过一篇针砭时弊的文章,并愤激骂世,因此获得了“汤八蛋”的绰号。 1946年夏,汤一介全家搬回北京,这一年,汤一介参加了大学入学考试,结果却不幸落榜,只好进入北京大学先修班学习。1947年夏天,汤一介再次参加大学考试,这一回,他终于如愿以偿,考入了北京大学哲学系。进入大学后的汤一介,心无旁鹜,专心致力于哲学,在同学眼中,那时的他是一个很有思想、很有头脑的学生。 汤一介爱书,有三本书对他的一生产生了深刻影响。其中一本书,不仅使青年汤一介找到了理想、找到了理想化的生活,而且还成就了他和妻子乐黛云的美好爱情。多少年后,汤一介这样回忆道:“在我读了《绞索套在脖子上的报告》后,似乎精神境界有一个升华,可以说我有了一个信念,我应做个热爱生活、热爱人类的人。由于是乐黛云让我读这本书的,因而加深了我对她的了解,以后我们由恋爱而结婚了。在这几十年的生活中,在各种运动中我整过别人,别人也整过我,犯了不少错误,对这些我都自责过,反省过。但我在内心里,那种伏契克式的热爱生活,热爱人类的情感仍然影响着我。人不应没有理想,人不能不热爱生活。” 1949年前,汤一介学习哲学,除了家学的影响之外,更多的是想去寻找真理、探讨人生的意义。19岁时汤一介曾经写出了《论善》、《论死》、《论人为什么活着》几篇文章,表达了自己的思想观点,显露了作为哲学家的才华。从此他没有停止过思考,想当一名哲学家的梦想始终不曾改变。在1947年写的《月亮的颂歌》一文中他曾许下这样的愿:“去看那些看不见的事物,去听那些听不到的声音,把灵魂呈现给不存在的东西吧。” 1949年以后,汤一介的思想里有了一种错觉,他认为真理并不是太遥远,他完全接受了马克思列宁主义,1949年5月,汤一介参加了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同年11月参加了中国共产党。那时他的希望是“自己能像伏契克那样,热爱生活、热爱人类、热爱自己的理想事业”。 “文化大革命”开始之后,汤一介和冯友兰等北大哲学系的教员都遭受批判,但当时的汤一介并没有质疑这场史无前例的运动。“文革”十年,汤一介正值“不惑之年”,但事实上这却是他一生中最迷惑的十年,他感觉自己已经失去自我,没有了方向。尽管汤一介和乐黛云夫妇想尽量避开一个接一个的政治斗争,但似乎总也摆脱不了。“文革”结束后,汤一介还因为种种原因,必须接受清查,直到1978年他才被彻底平反,而此时的汤一介已经51岁了。 1980年,汤一介终于恢复了在北大讲课的资格,此时的汤一介已经不愿再与任何政治有任何瓜葛。他努力将教学研究与现实政治脱钩,并力求提出一套新的观点来。他率先把中国传统哲学作为认识史来思考,并以真善美概念为基础,综合各家所言,建构出一套中国哲学理论体系。 进入九十年代,汤一介提出了“和而不同”、“普遍和谐”、“内在超越”、“中国解释学”、“新轴心时代”等一系列新问题,推动文化界对传统哲学的大讨论。其中,他提出的传统哲学应“走出中西古今之争”,促进了中国传统哲学与现代相结合。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