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个体上来看,“文学馆”的创建又是所属不同地域的知识分子集团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寻求各自将来在朝廷中不同地位以达到各自不同政治目的的开始。隋朝末,门阀制度已经衰败,然而由于士族统治惯性的强大作用以及统治者对于门阀打击力度初始的弱小,因此,门阀效应仍然在当时的社会中有着庞大的势力,而“文学馆”十八学士就是最好的例证。出身江左世族大家的虞世南是隋末宠臣虞世基的胞弟,其祖是南朝梁的始兴王訾议,父是陈朝的太子庶子,“具有重名”。同出自江左门阀大家的褚亮其祖是梁朝的中书舍人,父是陈朝的秘书监。还有,同为雍州人的于志宁,苏世长,姚思廉,其祖上一为隋朝的内史舍人;一为周朝宕州刺使,建威县侯;一为陈朝的吏部尚书,隋朝的秘书丞。再者,在唐朝的统一与唐太宗“贞观之治”过程中“罄竭心力”的房玄龄来自山东世族,其祖为后魏镇远将军,宋安郡守,其父为“隋泾阳令,《隋书》有传。”当时,江南在经济上已有占主导的趋势,关陇在政治上居有统治地位,而山东的世族依然发挥着婚姻联系网的巨大作用。他们各自在这个权力与财富分配与再分配的时刻大显身手,为以后在权力舞台上能争取更大的政治利益与经济利益而捞取足够的资本。由此可见,虽然门阀世荫在隋朝重新的统一以及科举制初步建立的背景下已经日趋没落,然而不同的世家大族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试图通过知识分子加入中央政权机构来实现本集团政治与经济利益的企图仍然可以窥其一二。 由上可知,“文学馆”机构的出现作为一种比较特殊的历史现象是有其深刻的历史背景和原因。从而它的存在与发展也会对当时社会产生很大的不一般的影响与作用。 其一,“文学馆”中聚集了众多的政治人才,他们为李世民统一天下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绩。例如房玄龄,“贼寇每平,众人竞求金宝,玄龄独先收人物,致之幕府。”杜如晦“常参谋帷幄,时军国多事,剖断如流,深为时辈所服。” 一个为李世民招揽人才,一个为李世民运筹指挥,在整个作为李世民“智囊团”的“文学馆”中起到了领头羊的作用,其他成员也纷纷效仿,尽己才能,替秦王打下了唐朝的万里河山。其二,“文学馆”中又集中了许多优秀的文史人才,为李世民“以史为鉴”政策的提出与运用提供了人才基础。例如,虞世南“每论及古先帝王为政得失,必有规讽,多所补益”, 此外,如苏世长,陆德明,孔颖达,颜相时,李守素等都曾运用自己的所长对李世民提出过讽谏,为李世民适时正确决策的提出与运用都有过重大影响。 综上所述,“文学馆”产生在当时深刻的历史背景之中,开启后世太宗“贞观之治”的盛世,承前启后的作用不可小觑;况且“文学馆”的建立也是太宗李世民提倡“崇武”到“尚文”的一大标志,唐朝社会从此摆脱了高祖时期仍留祸于武将占要职的局面,文治社会的基础得以确立;再者,“文学馆”虽然存世不长,而继承它的“弘文馆”则将学文学儒的风气从上而下波及整个社会,再加上当时唐朝开放地接纳外来的异域文化,唐朝文明随之繁盛;最后,“文学馆”关闭后,其“十八学士”的后人仍长期影响唐朝的政治发展直到天宝年间,其影响不可说不大。由此可见,微小的“文学馆”对整个唐朝发展的作用之大确实不容忽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