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最高统治者,为使自己的国祚长久,常常寄希望于所谓亲亲相爱的宗法制,分封同姓尤其是亲生儿子为王,将其立为外藩,要求这些藩国屏辅朝廷。然而,事与愿违,在权欲面前,这种血缘关系往往是靠不住的,并且经常导致骨肉相残。在争夺权力的过程中,皇亲国戚间是六亲不认的,把血缘的纽带当作了裤腰带和绑腿,屏足气力,使尽人世间一切毒辣的手段,非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因而历史就一再重演宗室、后妃、外戚相残的惨剧,从而给国家和人民带来沉重的灾难。这里,关键的还是宗法制在作怪,□□制度在作怪。宗室制度、后妃制度、外戚制度等都是□□制度的衍生物和附属物,只有把□□制度埋进坟墓,把皇帝埋进坟墓,才能从根本上解决统治集团内部的争权斗狠及狼烟四起生灵涂炭,才能彻底解决最高统治权交接过程中出现的大动荡、大破坏。这种封建的遗毒和糟粕对后世仍有很大的影响,当官专业户在发展,任人唯亲在蔓延,一些大权在握者总是想方设法在一个部门的关键岗位、一个地区的一些重要部门都安插上自己的亲戚儿女和亲信,因而也就在这样的部门或地区结成了关系网——依然是血缘之网、宗法之网。在网笼罩的“独立王国”中,是没有什么原则和法律可言的。而小到一乡之隅,大到一省一国,如果失去原则和公正,必然出现“窝里斗”,出现混乱,因此,还是那句千百年血泪聚成的教训——国之兴衰存亡,不在于是否把权力交给自己的宗亲! 醉生梦死——统治集团的骄奢淫逸 晋武帝就是奢侈的代表,自灭吴统一全国后,即“怠于政事,颇事游宴,选吴孙皓宫女五千人入宫,掖庭殆将万人,尝乘羊车,恣其所之。至使晏寝,宫人竟以竹叶插户,盐汁洒地,以引帝车”。上行下效,太傅何曾生活极其侈华,“帷账车服,穷极绮丽,厨膳滋味,过于王者”,每天所用饭钱为一万钱,还说没有下筷子的地方。何曾的儿子、司徒何勋的生活用度,“亦有父风”。衣裘服玩,新故巨积,食必尽四方珍异,一日之供以钱二万为限。时论以为太官御膳,无以加之。外戚王济用人乳喂猪,每次宴会,用穿绫罗的婢女百余人持琉璃器进食。官僚石崇请客,命美人劝酒,客人饮酒不尽,他便以劝酒不善而杀死美人。一次,王敦在石崇家故意不饮,石崇于是接连杀了三个美人。石崇家的厕所也十分讲究,有十个衣着艳丽的婢女侍列于旁,又用甲煎粉、沉香汁等香料洒地。厕所内还有床和华美的被褥及绛纹账。一次外戚王恺在晋武帝的支持下与石崇斗富,竟甘拜下风。 晋代的酗酒也闹得很厉害,晋孝武帝就嗜酒成性,流连内殿,一次喝醉了,戏张贵人说:“汝以年,亦当废矣,吾意更属少者”。说过就没事似的睡去了。而张贵人却耿耿于怀,使婢女以被蒙帝面而杀之。宰辅司马道子亦嗜酒,日与帝酣歌为事,又崇尚浮屠,穷奢极侈,所亲昵者僧尼。在当时较有名的还有“竹林七贤”和“八达”,刘伶“唯酒是务,焉知其余”,是醒亦醉,难得糊涂。“八达”凭借祖父辈的余荫,虽说在职于朝,却荒于嬉戏,群相聚饮,不知昼夜,更有甚者,他们当中一些人散发裸裎,关起门来大吃大喝,呼朋唤狗,戏弄婢妾,过着任性放诞的生活。“八达”之一的光逸,一次到胡毋辅之家,辅之正与一帮人闭户酣饮,逸将排户入,守者不听,逸便于户外脱衣露头于狗窦中窥之而大叫。辅之惊曰:“他人决不能尔,必我孟袒(光逸)也”。遂呼入共饮。 奢侈是衰败的先兆,读历代的历史,都可以深刻地体会这一点。大凡是开国之初,鉴于前朝灭亡的教训,新上台的统治阶级还能洁身自好,励精图治。但时间一长,随着生产力的恢复和天下太平,大功告成、骄奢的思想渐渐占了上风,而堕入酒色的欢乐之乡,眼前只是酒绿灯红。臣子们各找各的乐,把占有美女妻妾、奴仆、土地、钱财的多寡当作比阔斗富显示身架地位的赌注。君臣们整天忙于骄奢淫侈,贻于政事,老百姓可该松口气了?非也。每当这时,赋税徭役却越来越重越烦,晋时范宁就上疏皇帝说:“今之劳扰,殆无三日休停。”骄奢淫侈必然搞得国库空虚,财政吃紧,只有疯狂地剥削、搜刮民脂民膏才能填补那无底的欲壑,继续那挥霍和享乐。由此可见,奢与私是一对不散的鸳鸯,奢侈与刮民是一对孪生兄弟。只有当人民被剥夺得生活不下去的时候,才会起来掀翻这不散的吃人的筵席。历史就是这样反复地轮回,昨天被掀翻的筵席的地方今日又重新开了场。为了让历史的悲剧不再重演,我们对于今天的奢侈、挥霍、攀比之风应该悬崖勒马,坚决刹住!按照新中国的缔造者毛泽东主席要求的那样:务必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 酒囊饭袋——统治阶级的昏庸无能 惠帝司马衷就是一个昏庸可笑的白痴,天资愚钝,不喜读书,终日嬉戏于华林园中。一天,他听到田里的哈蟆在叫,觉得很奇怪,便问侍从,这哈蟆是公家的呢,还是私家的?侍从们忍不住笑说,在官地为官,在私地为私。有一年天下饥荒,百姓饿死许多,帝听说后反而惊奇地问:“何不食肉麋?”要指望这样的皇帝关心人民的疾苦真是天方夜谈。西晋怀帝、愍帝是亡国之君,先后为后汉所俘,先辱后杀。汉主刘聪宴群臣于光极殿,使怀帝著青衣行酒。刘聪出猎,以愍帝戎服,执戟前导。真是可悲可叹可笑!晋安帝“幼而不惠,口不能言,寒暑饥饱不辨,饮食寝兴,不能自立”。能指望这样的昏庸愚钝之君振兴国家吗?与皇帝昏庸“相得益彰”的是举国上下的清谈之风。简文帝未当皇帝之前,以善谈玄著名,但却连稻子也不认识,问别人“是何草”。王羲之的儿子王微之为官“蓬首散带,不综府事”。他任骑兵参军,车骑将军桓冲问他:“卿署何曹?”他答:“似是马曹。”又问:“管几马?”他答:“不知马,何由知数。”又问:“马比死多少?”他答:“未知生,焉知死?”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