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出生于湖南乡下的地主家庭,自幼熟读经书,热衷科名。道光十八年中进士,留京任翰林院庶吉士。此后十多年里,曾氏由翰林七迁升至侍郎,官拜从二品。在京期间,他积极留心人事,认真探究定国安邦之策,尤其注重人才问题,并逐渐产生了许多独特而深刻的见解。首先,他认为人才是转移世风的关键。在京十年,他目睹了“士大夫习于优容苟安,榆修袂而养峋步,昌为一种不白不黑,不痛不痒之风”,觉察到清政府吏治腐败和社会风气败坏的程度已很严重,对此“痛恨次骨”。他提出的救世之道是选拔人才,整顿吏治,以转移腐败颓靡的政治风气和衰萎苟安的社会风气。 在《应诏陈言疏》中,他历数京官办事退缩琐屑,外官办事敷衍泄沓的通病,详细阐述了自己的主张`,要咸丰皇帝以自己的行为取向,转移习俗,陶熔人才。他称道康熙盛世开设经筵,名士进讲,圣主垂范,世风转移。倡导内阁六部翰林院存储人才。“见无才者,则助之以学,以痛惩模棱罢软之习;见有才者,则愈助勉以学,以化其刚刻腹薄之偏。十年以后,人才必大有起色。此转移之道也。”他以为培养人才犹如养苗,有教诲、甄别、保举、超摧几端。 他批评那些常年累月不到署的堂官对司员不熟,此种堂官与不问田间嘉禾粮荞,任其同生同落的农夫等同,是极不称职的。他又指出,仅仅给有才能的人提供合适的位置还不够,要建立必要的考察制度,“人人建言,参互质证”,不能单凭督抚堂官一二人的考语定夺人才之优劣。转移、培养、考察三途,国家才能不乏人才,君主方能再创盛世。此奏折上呈后,咸丰皇帝“称其凯切明辨、切中事情”其次,他认为人才是挽救危亡的根本。十年的京官生活,他曾担任过清政府掌理全国庶政的六部除户部外其余五部的侍郎,因而他特别洞悉清朝的政情利弊、官场风习、山川形势、民生疾苦与武备良廊。面对第一次鸦片战争以后内忧外患交相侵迫,天灾人祸并时突发的形势,他忧思焦虑,预感变乱将至。 出于对清王朝的耿耿忠心,面对清廷内外苟且弥缝的状况,曾氏尖锐地向咸丰皇帝指出人才问题,他把人才问题放在兴废振弊,挽救危机的根本的位置加以认识。太平天国革命爆发以后,他又犯颜直谏,向咸丰皇帝呈上《敬陈圣德三端预防流弊疏》。在该折中,曾国藩指责皇帝用人,也对广西军务的用人提出了批评。同时,对咸丰皇帝“黑出陆大权,联自持之”的圣旨持有异议:“默陆者,天子一人持之;是非者,天子与普天下人共之。哀衷无纤毫之私,可以谓之公,未可谓之明也。必国人皆曰贤,乃合天下之明以为明矣。诚恐一念之矜,则直言日觉其可憎,位诀日觉其可亲,流弊将靡所底止。”咸丰皇帝看了奏本后,当场将他的折子甩掷地下,传命军机大臣速治曾国藩犯上之罪。多亏军机大臣对着皇帝频频叩头,曾国藩才幸免于难。 曾国藩一腔热血,满腹经纶,无处效忠,就连自己的前途也渺茫难测。他在家书中说:“现在人才不振,皆谨于小而忽于大,人人皆习脂韦唯阿之风。欲以此疏稍挽风气,冀在廷皆趋于骨鲤,而遇事不敢退缩。”表明了他对清廷感恩图报的“区区之徐意。”京宦十余年,他交结名流,时时“留心人物”,除那些能相互砒砺气节、切磋学问技艺的文人政客外,还结识了许多志趣相投,后来成为他重要内外援手的各类人才,如刘蓉、郭篙煮、江忠源、欧阳兆熊、罗泽南以及李鸿章等。 这些人成为曾氏一生事业成功的重一要的人才基础。第三,他认为人才是兴国强国的保障。在他看来,“国家之强,以得人为强。”他将人才问题提到关系国家兴衰的高度来认识。他在早期的文章奏议、家书日记中以大量的篇幅,多角度、全方位地探讨人才问题。 在同太平军对垒的残酷战斗中,更重视人才的作用。他力避书生治军不能亲临前敌指挥作战之短处,充分发挥他“知人善任”的长处,前期主要是识拔和依靠塔齐布、罗泽南、李续宾、胡林翼等人,后期主要依靠彭玉麟、杨岳斌、鲍超、左宗棠、李鸿章、曾国荃等人。这既表现了曾国藩善于网罗识拔人才的胆略,也进一步说明了重视人才问题的重要意义。他说:“无兵不足深虑,无铜不足痛哭,独举目斯世,求一攘利不先、赴义恐后、忠愤耿耿者,不可多得……此其可浩叹者也。”曾国藩最终以自己多年驰骋政坛沙场的切身体会和经验,得出了“制胜之道,实在人而不在器”的结论。基于这种深刻的认识,曾国藩将治政、治军、治晌等全系之于人,并形成一了比较系统的用人思想。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