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请教孔子:社会要和谐,最重要的是什么?孔子一定会说:人人修身。 如果再问孔子:修身最关键的是什么?孔子一定会说:培养爱心。 如果继续追问:培养爱心从哪里着手?孔子一定会说:从孝亲开始。 因为“孝”的问题太重要了,孔子曾经不止一次地与弟子们进行讨论。弟子们当然知道老师的基本观点,因为他明确地说过:所谓“仁”,就是具有“人”的内涵;具有“人”的内涵,最根本的就是孝敬双亲! 孝敬父母为什么这么重要?这似乎是不成问题的问题。如果有人问孔子:我为什么要孝敬父母?孔子很可能会掉头就走。在孔子看来,此人竟然能够提出这样的问题,已经很难再被称为“人”了。 父母去世后要守丧三年,宰我觉得时间太长了。他对孔子说:“父母去世后为其守丧三年,时间未免太长了,其实一年的时间就足够了。君子在三年之内不习礼,礼一定会败坏;三年不演奏音乐,音乐一定会荒废。旧的谷子已经吃完了,新的谷子已经成熟好了,取火用的木料也轮换了一遍,守孝一年也就可以了。” 父母去世,想到父母的养育之恩,一般都会茶不思、饭不想。所以孔子反问道:“在父母的丧期内,吃精细的米饭,穿锦缎制成的衣服,你心安吗?”没想到,宰我竟然说:“我心安!” 孔子感到无奈,说:“你心安,那你就这么做吧!君子居丧期间,吃美味不香,听音乐也不乐,正常起居心不安,所以不那么做。现在既然你觉得安心,那么你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吧!” 宰我退了出去。 孔子说:“宰我真是不仁啊!孩子出生三年,才能脱离父母的怀抱。父母去世后守孝三年,这是天下一致的礼制。宰我也得到了父母三年的怀抱之爱啊!” 对于“孝”的问题,孔子有很多的思考,所以,不同的人询问这一问题,孔子的回答也各不相同。 子夏前来请教。孔子说:“子女很难经常在父母面前和颜悦色。有了事情,年轻人替他们去做;有了酒饭,让长辈首先享用,难道这就可以认为是孝了吗?”后来子夏领悟到:“侍奉双亲,能够尽心竭力。” 孟懿子前来请教。孔子说:“不要违背礼制。”还说:“观察一个人,父亲在世的时候要看他的志向;父亲去世以后,要看他的行为。三年之中认真遵循守丧之礼,可以说是孝了。” 孟武伯前来请教。孔子说:“父母最担心子女的病痛。”显然,一个人如果真正理解到父母对儿女身体的担忧,就不会不孝敬父母了。因为子女病了,如果能够换来子女的健康,几乎所有的父母都恨不得代替儿女的病痛。 一次,樊迟为孔子赶车,孔子告诉他说:“孟孙向我请教孝道,我回答他说:‘不要违背礼制。’” 樊迟说:“是什么意思呢?”孔子说:“父母在世的时候,要按照礼的要求侍奉他们;父母去世以后,要按照礼的要求安葬他们,按照礼的要求祭祀他们。” 有人认为能够养活父母就是“孝”,孔子很不赞同。他批评说:“现在的所谓孝,说什么是能够养活父母。可是,如果家中犬马也同样能够养活。如果缺少了一颗对父母的‘敬’心,那与饲养犬马还有什么区别呢?” 孔子重视“孝”,不仅是因为它能使家庭和谐,而且还能让国家得治理、天下得太平。所以有子说:“一个人在做人方面能够孝敬父母,敬重兄长,但却喜欢冒犯君上,这是十分罕见的;不喜欢冒犯君上却喜欢作乱,更没有这种人。君子都致力于从根本上做起,根本牢固建立后,才能够产生仁人爱物、修身治国之道。孝敬父母,敬重兄长,应该是施行仁爱的根本所在吧。” 人具对父母的爱心,才可以推己及人,将自己内在的仁爱之心推延于外,使仁爱之心充斥全社会,以实现天下大同的理想。只有修养自身,具有仁德,做到“亲亲”,才能“不独亲其亲”,才能“泛爱众”。由“亲亲”逐步外推,进而才能自觉守礼尊君。“孝悌”是政治的根本,人们由孝悌而守礼、敬上,社会秩序便得到了充分保障。 曾子对这一思想体会很深,他认为丧祭之礼很重要,其着眼点其实也是现实的社会教化。他说:“慎重对待父母亲的丧事,追念祭祀远代先人,这样就会醇化社会风气,使人民的道德变得仁厚起来。” 鲁哀公向孔子请教过许多的问题。有一天,他对孔子说:“您对我的教导已经很完备了。请问要做到这些应该从哪里开始做起?” 孔子回答说:“树立仁爱的观念要从爱自己的父母开始,这是为了教导百姓和睦;树立敬爱的观念要从尊敬自己的长辈开始,这是为了教导百姓顺从。教导他们慈爱和睦,百姓就会注重孝养亲人;教导他们尊敬别人,百姓就会乐于听从命令。百姓既然能够孝养亲人,又能乐于听从命令,把这种教化方法扩大开来治理天下,就不会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 孔子谆谆教导年轻人,说:“在家要孝顺父母,外出要敬爱长者,谨慎恭敬而且诚实守信,广泛地友爱众人,亲近具有仁德的人。”他希望年轻人自觉地从孝敬父母开始,培养自己的爱心。(原载:《山东画报》 作者:杨朝明)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