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藏传佛教 总 论 一、 什么是藏传佛教 藏传佛教是中国佛教三大系统(南传佛教、汉传佛教、藏传佛教)之一。清代以来汉文文献中又称之为“喇嘛教”。 藏传佛教有两层含义:一是指在藏族地区形成和经藏族地区传播并影响其他地区(如蒙古、锡金、不丹等地)的佛教;二是指用藏文、藏语传播的佛教,如蒙古、纳西、裕固、土族等民族即使有自己的语言或文字,但讲授、辩理、念诵和写作仍用藏语和藏文,故又称“藏语系佛教”。 藏传佛教始于7世纪中叶,当时的藏王松赞干布迎娶尼泊尔尺尊公主和唐朝文成公主时,两位公主分别带去了释迦牟尼8岁等身像和释迦牟尼12岁等身像,以及大量佛经。松赞干布在两位公主影响下皈依佛教,建大昭寺和小昭寺。西藏最著名的佛教建筑布达拉宫,源于7世纪文成公主入藏时为公主建的宫室,但建成现在的规模,直到17世纪才完成。8世纪中叶,佛教又直接从印度传入西藏地区。10世纪后半期藏传佛教正式形成。到13世纪中开始流传于蒙古地区。此后的300多年间,形成了各具特色的教派。随着佛教在西藏的发展,上层喇嘛逐步掌握地方政权,最后形成了独特的、政教合一的藏传佛教。 藏传佛教以密宗为主。其教义特征为:大小乘兼学,显密双修,见行并重。其传承各异、仪轨复杂、像设繁多,是藏传佛教有别于汉地佛教的一个显著特点。 “显宗”中的“说一切有部”、“经部”、“唯识”、“中观”四宗中以“中观”为最发达。龙树一系的论典以“正理聚六论”为中心,经过宗喀巴的倡导,中观应成派月称所著的《入中论》最受推崇,成为中观论著的代表作。《现观庄严论》与《入中论》两书汉文未译,而龙树的《大智度论》藏文未译,因而成为藏传与汉传佛学之一重要区别。藏传“显宗”教理的传授与探讨特别注重口头的立宗辩论,辩论时严格按照因明学的“应成论式”的规矩进行,辨析精细入微,为其他各系佛学少有。 藏传“密宗”一般分为事部、行部、瑜伽部、无上瑜伽部等四部,而各宗派多以无上瑜伽部的各种教授为主要修行法门。 二、藏传佛教的源流、分期 佛教在西藏发展的历史分两个历史阶段,藏文史籍一般称“前弘期”和“后弘期”。 前弘期 从公元七世纪中叶到九世纪中叶,约二百年。尽管许多藏文史籍,以吐蕃王朝第二十七代国王拉托托日年赞时期(公元333年),为佛教正式传入吐蕃的开始,但鉴于当时仅获得一些经函,以及小型佛塔等佛教法物外,尚未出现书写、翻译、念诵、讲经等佛事活动。因而此时不可视为佛教正式传入吐蕃的开端。实际上,佛教是在松赞干布时期(公元7世纪中叶)才开始传入吐蕃。公元7世纪,吐蕃社会得到空前发展,尤其是自拉托托脱日年赞之后的第五代赞普松赞干布即位后,主要从四邻邦国或地区引进先进的科技文化知识。根据藏文史料记载,松赞干布首先为吐蕃创制了文字。如《布顿佛教史》记载:“鉴于吐蕃没有文字,特派吞弥阿努之子及其随从共十人赴印度学习语言文字,他(阿努之子,吞弥桑布札)在印度拜班智达神明狮子学习声明(语言文字),学成后在拉萨的玛茹觉王宫,结合吐蕃语音创制了拥有三十个辅音字母和以阿音为首的四个元音字母的吐蕃文字(藏文),其字形参照印度迦什弥罗文字而创制,同时撰写了八部语法书”。这里叙述了松赞干布时期的吐蕃著名文官吞弥桑布札仿照当时印度的一种古文字创制藏文的经过,对此许多藏文史籍都作了较为详细的叙述。《西藏王统记》记载:“依照兰札天文字体和瓦德龙文字体创造了圆满具足的藏文字。”因为创造藏文这一伟大文明工程的倡导者或支持者是身为赞普的松赞干布,所以当时创制藏文不仅顺利、快捷,而且很快得到实际应用。特别是松赞干布带头学习新创制的藏文,成为第一位学习并精通藏文字的吐蕃人,同时他也为藏文字的尽快应用作出了榜样。藏文字的创制为吐蕃引进先进的文化科技创造了十分便利的客观条件。从此吐蕃结束无文字的落后时代而跨入新的文明时期。故从公元7世纪中叶开始,吐蕃已有能力和条件从事佛经翻译,为佛教正式传入吐蕃奠定了基础。所以,吐蕃迟至公元7世纪中叶才拉开翻译佛经的序幕。正如《贤者喜宴》记载:“松赞干布在位时,迎请印度的格萨热大师和婆罗门香噶热、克什米尔的达努、尼泊尔的希玛祖、汉地的和尚玛哈德哇切(呀称大天寿和尚)等佛教高僧大德到吐蕃,并同翻译家吞弥桑布札以及助译者达玛果夏和拉隆多杰贝等一起翻译了《集密宝顶陀罗尼》、《月灯》、《宝云》、《十万般若波罗密多经》等佛经,此外还重点翻译了大悲观音菩萨之显密经典二十一部”。这就是公元七世纪中叶,松赞干布时期吐蕃第一次翻译佛经的较详记述。其中观音显密二十一部经典主要是论述观世音菩萨的功德,以预言或授记的形式为佛教传入吐蕃在理论上起到了宣传作用。从此观世音菩萨被认定为普度吐蕃有情众生的菩萨,拉萨的红山被认定为观世音菩萨的道场,并取名为布达拉。随后拉萨逐步成为一大佛教圣地。松赞干布为求政权稳定,积极与邻国联姻,在迎娶文成公主之前,已经与尼泊尔尺尊公主联姻。文成公主与尺尊公主各自带了一尊释迦牟尼佛像来西藏,松赞干布为此修建了拉萨著名的大、小昭寺供奉,随同前来的佛教僧人开始陆续修建寺庙、翻译佛经。 松赞干布去世后,王室权力之争影响了佛教发展,到其曾孙赤德祖赞时,佛教才又得以兴盛起来。赤松德赞(755-797在位)时从印度迎来寂护和莲花生两大师,,修建起西藏第一座剃度僧人出家的寺院——桑耶寺和僧团组织,剃度了7名贵族子弟出家,开创了西藏佛教史上自行剃度僧人的先河。赤松德赞还派近臣迎请受人尊敬的唐朝大乘和尚摩珂衍僧人到西藏讲经,摩珂衍在西藏传教11年,使汉地佛教也在西藏兴盛起来。其间,在印传佛教和汉传佛教之间曾引发一场争论(792-794),最终印传佛教在赞普的支持下得以取胜。此后,历任赞普都大力地提倡佛教,兴寺建庙,供养僧人,以僧人参政削弱大臣权势。赤祖德赞(815-838在位)时,又委僧人为大相,并规定七户养僧一人之制等,佛教得到进一步发展。王室利用佛教巩固王权,激化了与苯教大臣的矛盾。公元842年,苯教徒将国王赤祖德赞谋害,拥戴其兄朗达玛为赞普,掀起一场大规模的灭佛运动。朗达玛灭佛不久,又遭佛教徒暗杀。吐蕃权臣,挟王子自重,互相征战。随后一场奴隶平民大起义又席卷吐蕃,整个社会陷入各个势力割据一方的分裂状态,从此时,被称为“前弘期”的佛教阶段就此结束。 后弘期 公元10世纪初,西藏地区进入封建社会,原割据一方的吐蕃权臣,又积极开展兴佛活动,西藏佛教复兴。不过这时兴起的佛教无论在形式或内容上,都与前弘期的佛教有很大的不同,它在与苯教进行的长达300多年斗争中,互相吸收和融合,并随着封建因素的增长,形成既有独特地方色彩,又有深奥佛教哲学思想的地方性佛教。至此,藏传佛教终于形成,进入被佛教称为“后弘期”的阶段。 10世纪,佛教逐渐由西康、青海、阿里等地将戒律传回卫藏地区。同时有一些人去印度求法,其中最有成绩的是仁钦桑波(rin-chen-bzang-bo,958—1055),译出以密宗为主的不少显密经典。又从印度迎请阿底峡进藏,主要传授显宗教理,兼及密宗。这样,佛教逐渐在吐蕃复兴,并发展成独具高原民族特色的藏传佛教。 从11世纪开始陆续形成各种支派,到15世纪初格鲁派的形成,藏传佛教的派别分支才最终定型。主要有宁玛派、噶当派、萨迦派、噶举派等前期四大派和后期的格鲁派等。格鲁派兴起后,噶当派则并入格鲁派而不单独存在。藏传佛教的派别差异既不像印度的小乘十八派是由于其遵行的戒律不同而分派,也有异于印度的大乘因其主张的教义不同而分派。其派别差异是因不同师承、不同修持教授、所据不同经典和对经典的不同理解等佛教内部因素和不同地域、不同施主等教外因素而形成众多派别。 三、藏传佛教的流派 西藏佛教进入各个教派形成时期是11世纪中以后,相继涌现噶当、萨迦、宁玛、噶举、格鲁、希解、觉宇、觉囊、郭扎、夏鲁等教派。有较大影响力并流传至今是噶当、萨迦、宁玛、噶举、格鲁5个教派,其它的教派由于势力的微薄,已渐渐在历史的舞台上隐退。 噶当派 创建于1056年。藏语“噶”指佛语,“当”指教授。通俗说法是用佛的教诲来指导凡人接受佛教道理。 噶当派的奠基人,是古格时期从印度迎请过来的著名佛教大师阿底峡,热振寺是噶当派的主寺。该教派以修习显宗为主,主张先显后密。在噶当派传承中,形成了三个主要支派:教授派、教典派、教诫派,并各有自己所依的典藉和教义。13世纪晚期,一位名叫泅丹惹迟的噶当教典派僧人,把噶当派的纳塘寺搜集保存的大量藏译佛经编订成《甘珠尔》、《丹珠尔》。这就是在佛教历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藏文《大藏经》最早的编纂本。 噶当派由于教理系统化、修持规范化,因而对藏传佛教其他各派都有重大影响。噶举、萨迦派的一些重要僧人都向噶当派学习。而格鲁派则是直接在噶当派的基础上建立的,故有“新噶当派”之称。此外,藏传佛教中一切大论的讲说,也都源于噶当派。15世纪时格鲁派兴起后,因格鲁派是在噶当派教义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因此原属噶当派的寺院,都逐渐成了格鲁派的寺院,噶当派从此在藏区隐灭。 萨迦派(花教) 萨迦,藏语意为灰白土,因该派的主寺——萨迦寺建寺所在地呈灰白色而得名。创始于1073年,由于该教派寺院围墙涂有象征文殊、观音和金刚手菩萨的红、白、黑三色花条,故又称花教。萨迦派的教主由款氏家族世代相传。有血统、法流两支传承。萨迦派不禁娶妻,但规定生子后不再接近女人。僧人戴红色、莲花状僧冠,穿着红色袈裟。13世纪中,萨迦派发展成具有强大政治势力的教派,有过著名的“萨迦五祖”。其中,萨迦四祖萨班兖噶坚赞,于1247年率西藏各个封建势力归顺蒙古。萨班去世后,萨迦五祖八思巴,受到元朝皇帝极大的恩宠,被封为“国师”、“帝师”、“大宝法王”,并奉命创制了“八思巴文”。这种蒙古新文字,流通蒙古全境,促进了蒙古的社会、文化进步。萨迦派教义是属于“时轮金刚法”和“金刚持法”的体系传承。时轮金刚法至今是藏传佛教最重要的学科之一。 萨迦派于1550年在四川德格贡钦寺设立了德格印经院,是藏区最著名的印经院。专门刻印藏传佛教经书、历法和医学等千多种典籍,对保护和弘扬佛教起了重要作用。 宁玛派(红教) 宁玛派即旧教派。它的名称含有“古”、“旧”两种意思。就古义而言,这一派自称他们的教法是由莲花生所传,11世纪形成,是藏传佛教中最早产生的一个教派。就旧义而言,这一派自称以传承吐蕃时期所译的密教典籍为主,不同于佛教后弘期的仁钦桑波等人所译的新派密教经典。它是最早传入西藏的密教并吸收原始苯教的一些内容,重视寻找和挖掘古代朗达玛灭佛时藏匿的经典。由于该教派僧人只戴红色僧帽,因而又称红教。某些地方对僧侣的要求不甚严格,可以娶妻生子。如今,红教不仅在中国藏区传播,在印度、尼泊尔、不丹、法国、美国等多个国家也有分布。 宁玛派的教义最突出的东西是“大圆满法”,该法主张“体性本净,自性顿成,大悲周遍”。这和内地佛教禅宗主张的“心静则佛”有点相似。 宁玛派早期是无固定的寺院、僧人组织和系统性的教义。直到11世纪中期,出现了“三素尔”,他们建寺立典,开展较有规模的活动,才标志着宁玛派的真正形成。和素尔波且同时,一位叫绒却吉桑波的人,翻译和注述了若干密教经典,由他传承下来的“大圆满法”后来成为宁玛派所特有的基本教法。到14世纪时,此派的著名人物隆钦降巴在不丹建立它尔巴林寺,后又到过尼泊尔,对不丹、尼泊尔当地的佛教有一定影响。宁玛派在康区也建立过一些寺庙,最早的是12世纪建的甘孜噶陀寺,17世纪建德格的协庆寺和白玉的白玉寺。 宁玛派最重视“伏藏”(被埋藏的经典称为“伏藏”,专门发掘“伏藏”的称为掘藏师)。由12世纪中叶起,陆续出现了不少著名的掘藏师,其中又有南藏、北藏之分。由此形成卫藏地区宁玛派的两个支派。 自五世达赖开始,历届西藏地方政府,每逢战争、灾荒、瘟疫等,都要请宁玛派僧人作法禳解,宁玛派高僧曾一直作为噶厦政权专门祈祷师,负责占卜问卦。 噶举派(白教) 该派于11世纪发展起来,重视密宗学习,创立者先后有穹布朗觉巴和玛巴罗咱瓦(玛巴译师),他们都曾到印度学习了不少的密法,主要是学《四大语旨教授》。“语旨”是佛语的意旨,由祖师口语相传,代代延续故称为语传,藏名叫“噶举”。因该派僧人按印度教的传统穿白色僧衣,故称为白教。噶举派本来创始于玛巴译师和米拉日巴二人,但他们二人都没有修建寺庙,招聚僧人,所以传法事业发展不大,到他们的第三代达布拉吉时,才在达布地区建立冈布寺,招聚门徒,弘传玛、米二人所传噶举教授。 噶举派创始人米拉日巴(1040-1123),师承玛巴译师(他修成了最为弦妙莫测的“夺舍秘法”。即是将一种身体的心识迁移到另一个身体上,或者是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进入一种由修法者独自选择而决定的转世状态,即如我们所说的借尸还魂)。玛巴译师是噶举派的第二代祖师,是全藏最著名的瑜伽大修士。他7岁丧父,遭叔父欺凌,受母之言学咒术杀死怨家多人后深悔其罪,故跟玛巴学法。玛巴最初不传法而先用种种苦行折磨和考验他,后圆满传授给以语旨教授。此后他长年在深山闭关苦修,缺衣少食,生活极为艰苦,曾有一年以荨麻为食,肢体长出了绿绿的毛,肤色也像荨麻一样,形同鬼魅。据传练成了空中飞行之术,晚年才开始收徒传法,84岁圆寂于聂拉木。 苯教(黑教) 苯教又叫奔波教或者觉囊派。苯教相信万物有灵,相信各种征兆,擅长巫术。他们一般采用占卜的方法来解除人世间的各种灾难。苯波,就是指能通鬼神之路的巫师而始祖辛饶米沃隆的意思就是最高的巫师。 因为苯教教徒常穿黑衣戴黑帽,所以又叫黑教。但苯教的基本色调是蓝色,象征海洋,博大无边.黑教的僧人是可以吃肉和结婚的。寺院的住持喇嘛是按照血缘关系来继承的。而他们所念的经文不是六字,而是“哦嘛直莫萨耶来德”八字真言。 格鲁派(黄教) 格鲁,藏语意为善律,是藏传佛教中形成最晚的一个教派,创建于1409年,是著名的宗教改革家宗喀巴在推行宗教改革过程中形成的教派。由于此派戴黄色僧帽,故又称为黄教。 宗喀巴先后在萨迦、噶举、夏鲁和噶当派学经修法,对佛学的显密两教都有高深造诣。宗喀巴生在帕竹政权取代萨迦政权之时,上层僧人不仅直接参与政治、经济权力的角逐,而且生活腐朽堕落,在社会上逐渐失去民心。有感于此,宗喀巴以重视戒律为号召,到处讲经说法,著书立说,抨击僧人的腐败,积极推进西藏佛教改革。1409年藏历正月,他在拉萨大昭寺发起祈愿大法会,这就是流传至今的传召大法会。法会后,宗喀巴建立著名的甘丹寺,创建起严守戒律的格鲁派。其后又相继建立起哲蚌寺、色拉寺、扎什伦布寺、塔尔寺、拉卜楞寺,它们与甘丹寺一起并称为格鲁派的六大寺院。此外,黄教还创建了达赖、班禅两个最大的活佛转世系统。 格鲁派有三大特点:第一,提倡僧人必须严格遵守戒律,不应干预世俗事务,不得娶妻和从事生产劳动;第二,大力兴复寺院,招收僧人,噶当派的寺院全部纳入格鲁派属下;第三,每年定期举行传昭法会,在会上讲经说法,主张僧人修习先显后密,规定必修五部经论,创立传昭期间进行辩论和考试,考取格西等学位的制度。 四、藏传佛教经典和传习方式 藏传佛教的文献极为丰富。藏文《大藏经》分《甘珠尔》和《丹珠尔》两大部分,其中《甘珠尔》包括显密经律,主要为佛教的原始经典,《丹珠尔》为论藏,系释迦牟尼弟子对佛语的阐释和论述的译文集成。 西藏佛教徒日常诵念“嗡、嘛、呢、叭、咪、吽”六个字,称为“六字真言”。 在藏区“六字真言”成为藏传佛教使用率最高的诵咒,恰如汉传佛教徒常念“南无阿弥陀佛”一样,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念的地步。六字真言几乎伴随着广大信教僧俗的悠悠人生,在藏区你可到处见到六字真言的字迹,“六字真言”印于经幡,飘扬于高山峻岭,江河湖海和牧帐刹顶。飘扬于高空,流淌于江河,还刻于石块摩崖,日积月累形成壮观的高原嘛呢石刻奇景,如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境内一处嘛呢石刻就有上亿之多。藏传佛教寺院的周围,佛堂佛殿的四周都有无数个里而装有“六字真言”的嘛呢轮,有些藏家门道两侧排列着嘛呢经轮,小到信徒们手拿的转经筒上刻的是六字真言,大到一间房子大小的转经轮上刻的也是六字真言。还有的书写在宽长的布条上,藏于经筒中。千百年来,藏族僧俗用此简短的真言,祈求幸福,驱逐烦恼,净化心灵。 六字真言又称六字真经或六字大明咒,是藏传佛教诵咒。据说是佛教秘密莲花部之根本真言。对“六字真言”的诠释颇多,但究其根本,不外乎以下几种: (1)据藏传佛教经典记载,六字真言,“嗡”表示“佛部心”,谓念此字时,自己的身体要应于佛身,口要应于佛口,意要应于佛意,认为身、口、意与佛成一体,才能获得成就;“嘛呢”,梵文意为“如意宝”,表示“宝部心”据说此宝出自龙王脑中,若得此宝珠,人海能无宝不聚,上山能无珍不得,故又名“聚宝”;“叭咪”梵文意为“莲花”,表示“莲花部心”,以此比喻法性如莲花一样纯洁无瑕;“吽”,表示“金刚部心”,祈愿成就的意思,意谓必须依赖佛的力量,才能得到“正觉”,成就一切,普度众生,最后达到成佛的愿望。藏传佛教把这六个字看作是经典的根源,主张信徒循环往复持诵思维,念念不忘,认为这样才能积功德,功德圆满可以解脱; (2)松赞干布《嘛呢教言集》阐述了“六字真言”的多种修持方法和深刻含义。说“六字真言”中的六字代表度脱六道众生,破除六种烦恼,修六般若行,获得六种佛身,生出六种智慧等; (3)藏传佛教萨迦派大师索南坚赞《六字明功德颂》记载:“嗡”能消除天界生死苦,“嘛”能消除非天斗争苦,“呢”能消除人间生老病死苦,“叭”能消除畜生役使苦,“咪”能消除饿鬼饥渴苦,“吽”能消除冷热地狱苦。诸佛密乘咒,诸法集精英,众生现祥瑞,灌顶六字明,诸佛心灌顶,今当与汝授,诸佛皆集会,灌顶明王咒。“嗡”施到彼岸,无悭世至尊,诸佛集法身,乞加持灌顶!“嘛”忍到彼岸,无怒世至尊,大乐受用身,乞加持灌顶!“呢”戒到彼岸,无垢世至尊,三身成化身,乞加持灌顶!“叭”定到彼岸,无乱世至尊,所知一切身,乞加持灌顶!“咪”勤到彼岸,无懈世至尊,智慈普利语,乞加持灌顶!“吽”慧到彼岸,集事世至尊,威力总摄意,乞加持灌顶!法语六字金刚声,诸佛如来皆加持,法藏精要至无上,乞求灌顶并加持; (4)《藏语系佛教念诵集》云:“嗡”具五智慧,“嘛”遍一切慈,“呢”引导六众,“叭”息一切苦,“咪”梵众苦厄,“吽”聚诸功德。六字被加持,雪域众有’情,愿往解脱道!诸佛悉加持,最精密要藏,福利来源处,成就的根本,往生善趣阶,禁闭恶趣门”; 藏传佛教传习和修证的处所分为讲道院和修道院两种,也有综合者。较大的寺院都有规定学制。各派各寺的规定不完全相同。如格鲁派哲蚌寺郭莽札仓规定:因明五年,般若四年,中观两年,俱舍四年,戒律一年,必须循序而进。戒律学完之后统称噶仁巴(经学士),其出路有三:1、少数申请应试格西学位;2、自由讲学或闭关修持;3、入密宗学院继续深造。 藏传佛教的学位有多种名目,如噶希(四论士)、饶绛巴(博学士)等,原仅为尊称,后学制逐渐严密,须经过考试才能取得诸如拉仁巴、多仁巴、林赛、曼仁巴(医药士)等各种称号,统称为格西。 五、藏传佛教的僧职称谓 藏传佛教的僧职,在教内已形成一整套既严格又分门别类的选拔制度,它是维系藏传佛教寺院及僧团秩序、开展各类宗教活动的重要组织保障。其称谓众多,概括来说,大体上可分为封号性僧职称谓、学位性僧职称谓、戒律性僧职称谓和寺院组织中之僧职称谓。 1、封号性僧职称谓 是由历代中央王朝授封的一种僧职称谓,在藏传佛教诸多僧职称谓中最具声望。这类僧职起始于元朝,1260年,忽必烈即帝位后,封萨迦派第五代祖师八思巴·洛哲坚赞为国师,授予玉印,领总制院事,统领天下释教;1269年,忽必烈又晋封八思巴为帝师,从而促使了西藏政教合一制度的正式形成。自此西藏政教合一制度对藏族地区的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封号性僧职称谓有以下几种: 大宝法王 是明朝对藏传佛教噶举派高僧活佛授予的僧职称谓。1406年,噶玛噶举黑帽系第五世活佛德银协巴应明朝永乐皇帝之邀抵达南京,受到明成祖的盛情款待,并受封为“万行具足十方最胜圆觉妙智慧善普应佑国演教如来大宝法王西天善自在佛领天下释教”,简称“大宝法王”。这一封号遂成为噶玛噶举黑帽系活佛的专用尊号,沿袭至今,如第十七世噶玛巴活佛就是当今在世的“大宝法王”。 大慈法王 是明朝对藏传佛教格鲁派高僧授予的僧职称谓。1413年,作为宗喀巴大师大弟子之一的释迦耶希(又名绛钦曲杰)代宗喀巴进京应诏,受到明廷的盛大欢迎,于1415年被明成祖封为“妙觉圆通慈慧普应辅国显教灌顶弘善西天佛子大国师”;1429年,释迦耶希再次应邀进京,并在内地留住造寺传法,遂于1434年又被明宣宗皇帝封为“万行妙明真如上胜清净般若弘照普慧辅国显教至善大慈法王西天正觉如来自在大圆通佛”,简称“大慈法王”。 大乘法王 是明朝对藏传佛教萨迦派高僧授予的僧职称谓。1413年,萨迦派高僧贡噶扎西(汉籍中称昆泽思巴)应明朝廷之邀抵达南京,被明成祖封为“万行圆融妙法最胜真如慧智弘慈广济护国演教正觉大乘法王西天上善金刚普应大光明佛领天下释教”,简称“大乘法王”。 大智法王 是明朝对藏东地区的藏传佛教高僧授予的僧职称谓。明朝永乐初年,朝廷邀请岷州地区的藏族高僧班丹扎西入朝,并让他在内地长期留住;明宣宗时被授予“净觉慈济大国师”;明英宗时晋封为“西天佛子大国师”;明代宗时再晋封为“大智法王”。 阐化王 是明朝对藏传佛教帕主噶举派高僧授予的僧职称谓。1406年,明成祖封当时任帕主噶举派主寺泽当寺第五位寺主扎巴坚赞为“阐化王”。 除了以上数位僧职较高的法王外,明朝政府授予的藏传佛教僧职称谓,还有诸如赞善王、护教王、阐教王、辅教王以及西天佛子、灌顶国师、灌顶大国师等等。 清政府继续对藏传佛教高僧,特别对格鲁派大活佛授予至高无上的僧职头衔,比如达赖、班禅、章嘉和哲布尊丹巴等。这一时期授封的僧职称谓大都是藏传佛教界具有广泛影响并形成制度化的活佛系统。 活佛系统是藏传佛教发展到一定社会历史阶段的产物,也是青藏高原这块神奇的雪域之地培育出的一种独特的宗教文化现象,在世界宗教舞台上独树一帜。时至今日,各宗派的“活佛”依然是藏传佛教中最重要的宗教神职人员,扮演着不可替代的重要角色,在广大信教群众中享有至高无上的宗教地位。至于其称谓,汉族人习称“活佛”,其实是不大准确的,应译称“转世尊者”。 藏传佛教各宗派中分别产生了不同的各类活佛系统,而且每个活佛系统的称谓各有自己特殊的因缘和象征意义。这里就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几个活佛系统的称谓作简要剖析: 噶玛巴活佛系统 是以自己所属宗派的名称命名的,即取自噶玛噶举派的“噶玛”(ka-rma)一词。追本溯源,该宗派的名称得自祖寺的寺名,而祖寺的名称来自某一地名。公元1157年,都松钦巴在昌都类乌齐附近的噶玛地方创建一座寺院,随即取名为噶玛拉顶寺(或称噶玛丹萨寺)。他以该寺作为道场,大力宣讲噶举派教法以及自己的佛学观点,遂形成噶举派中最具活力的一支派别,并以噶玛拉顶寺的寺名作为该派的名称。后来噶玛噶举派中产生藏传佛教史上第一位转世活佛,亦以宗派的名称命名;当噶玛噶举派中形成二大活佛系统时,仍然称“噶玛巴”,即分别称“噶玛巴·黑帽系“和”噶玛巴·红帽系”,其中红帽系活佛转世至第十世时被迫中断;而黑帽系活佛一直沿袭下来,至今已转世至第17世,即第17世噶玛巴,现与达赖喇嘛同在印度达然撒拉。总之,噶玛巴活佛是藏传佛教史上历史最悠久、转世最多的一大活佛系统。 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等格鲁派活佛系统 是历代中央王朝授封的。公元1578年,第三世达赖索南嘉措在青海湖畔的仰华寺与蒙古土默特部阿拉坦汗会面,互赠尊号。阿拉坦汗赠索南嘉措以“圣识一切瓦齐尔达喇喇嘛”,阿拉坦汗后报明朝,经明庭册封得以确立。其中“瓦齐尔达喇”是梵文Vajra-dhra的音译,意为执金刚;“达赖”是蒙文音译,意为“大海”;喇嘛是藏文音译,意为“上师”。这就是达赖喇嘛活佛系统称谓的最初由来。公元1653年,清朝顺治帝又授封第五世达赖喇嘛为“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领天下释教普通瓦赤喇怛喇达赖喇嘛”。从此达赖喇嘛这一活佛系统的称谓才被确定下来,成为藏传佛教格鲁派二大活佛系统之一的尊号。 达赖喇嘛(ta-la-Bla-ma)被藏传佛教认定为观世音菩萨的化身,现已转世至第14世达赖。 班禅额尔德尼(Pan-chen-Aer-Te-ni),是藏传佛教格鲁派二大活佛系统之一,被认为是无量光佛的化身。公元1645年,蒙古和硕特部固始汗向第四世班禅·罗桑确吉坚赞赠以“班禅博克多”尊号。尊号中的“班”字是梵文“班知达”的缩写,意为通晓“五明学”的学者;“禅”字是藏文“禅波”的缩写,意为“大”或“大师”;“博克多”是蒙语,意为“睿知英武的人物”。从此班禅成为这一活佛系统的称谓。公元1713年,清朝康熙帝又授封第五世班禅·罗桑益西为“班禅额尔德尼”。“额尔德尼”是满文,意为“宝”。之后,班禅额尔德尼这一称谓被确定下来,当然,有时仍简称“班禅”。现班禅额尔德尼活佛系统已转世至第11世。其驻锡地为西藏日喀则札什伦布寺。 帕巴拉活佛(Vphags-pa-lha)系统是以印度佛教史上著名的圣天大师的名字命名的。藏文“(帕巴拉)”是“圣天”的意译。历代帕巴拉活佛的驻锡地为昌都强巴林寺,现已转世第11世帕巴拉活佛。 嘉木样活佛系统是以创建甘肃拉卜楞寺高僧的尊号命名的。因为这位博学的高僧成为第一世嘉木样活佛,其全称在藏文中写作“Vjam-dbyngs-bzhad-pa”(嘉木样协巴),意为“文殊”,从而不难理解,嘉木样活佛系统是文殊菩萨的化身。现转世至第6世嘉木样活佛,驻锡地为拉卜楞寺。 贡唐活佛(gung-thang)系统是以贡唐寺的名称命名的。第一世贡唐活佛的晚年是在西藏贡唐寺度过,并在该寺开始成为转世活佛,所以贡唐活佛与贡唐寺有着密不可分的因缘关系;从第二世贡唐活佛开始迎请到拉卜楞寺驻锡,故历代贡唐活佛的驻锡地为拉卜楞寺,而不是西藏的贡唐寺。现已转世至第六世贡唐活佛。 此外,还有其它许多活佛系统,诸如章嘉活佛、哲布尊丹巴活佛、夏茸尕布活佛、热振活佛、多杰札活佛、夏日东活佛、策墨林活佛、第穆活佛、司徒活佛、降阳钦则活佛、土观活佛等等。 在藏语中,“活佛”则有多种不同的尊称,其中最为常用的有“珠古”、“喇嘛”、“阿拉”、“仁波切”等。下面就这些常用的活佛称谓作一简释: 珠古 是藏文(sprul-sku)的音译,意为“化身”,这是根据大乘佛教法身、报身、化身三身之说而命名的。藏传佛教认为,法身不显,报身时隐时显,而化身则随机显现。所以,一个有成就的正觉者,在他活着的时候,在各地“利济众生”;当他圆寂后,可以有若干个“化身”。换句话说,在这种佛教理论的指导下,藏传佛教对于十地菩萨为普渡众生而变现之色身,最终在人间找到了依托之物,即“转生或转世之活佛”。故“珠古”(即化身)是多种称谓中最能表达“活佛”所蕴含的深奥义理和精神境界的唯一准确、全面的称谓,因而是“活佛”的正统称谓。 喇嘛 是藏文(bla-ma)的音译,该词最初是从梵文(gu-ru,固茹)两字义译过来的,其本意为“上师”;然而在藏文中还含有“至高无上者或至尊导师”的意义。因此,后来随着活佛制度的形成,“喇嘛”这一尊称又逐渐成为“活佛”的另一重要称谓,以表示活佛是引导信徒走向成佛之道的“导师”或“上师”。 阿拉 是藏文(A-lags)的音译,该词在字面上看,没有实际的意义,是一种表达恭敬的语气词;自从成为“活佛”的别称之后,该词就有了实际的意思。在不少藏族地区尤其是安多藏区以“阿拉”一词来尊称活佛,并成为活佛的专用名称,从而完全代替了活佛的另外两种重要称谓,即“珠古”和“喇嘛”。因此,“阿拉”一词已蕴含一种引导信众从黑暗走向光明的殊胜意义。 仁波切 是藏文(rin-po-che)的音译,意指“珍宝”或“宝贝”。这是广大藏族信教群众对活佛敬赠的最亲切、最为推崇的一种尊称。广大藏族信徒在拜见或谈论某活佛时,一般称“仁波切”,而不呼活佛系统称号,更不直接叫其名字。在活佛的多种称谓中,“仁波切”是唯一普遍使用的一种称呼。 2、学位性僧职称谓 学位性僧职称谓,在藏传佛教界具有很高的地位和威望。因为这一僧职称谓是极少数僧侣经过长期的清苦修学而获得的一种宗教学衔,它能够显示各自在佛学知识领域具有颇高的专业水准和身份。这一宗教学衔在藏语中总称为“格西”(汉文意译为“善知识”)。“格西”中又有不同级别的具体称谓,诸如“拉然巴”、“措然巴”、“林赛巴”、“多然巴”、“阿然巴”、“曼然巴”、“噶然巴”等。 拉然巴格西 是藏传佛教格西中级别最高的学衔,也是藏传佛教显宗中最高的学位。每位申请拉然巴格西学位的考僧,必须在拉萨大昭寺举行的祈愿大法会期间,通过三大寺(甘丹寺、哲蚌寺和色拉寺)高僧提出的佛学疑难问题的答辩,并得到认可才能获取这一宗教学衔。 措然巴格西 是仅次于“拉然巴”的一种格西学位。每位考僧只有通过拉萨小昭寺举行的大法会,并在拉萨三大寺众高僧前答辩佛教经律论取胜,才能获得这一宗教学衔。 林赛格西 该学衔排在措然巴格西之后,是某位学僧在拉萨三大寺中的任何一寺内通过答辩佛教经论而考取的一种格西学位。多然巴格西,是某位学僧在各大寺院大经堂门前的石阶上举行的法会上通过答辩佛教经论而获取的一种格西学位,排在林赛格西之后。凡是具备条件的各大寺院均可授予多然巴格西的宗教学衔。 除了上述四种不同级别的格西学位之外,还有一些专业性较强的格西学位,比如,阿然巴、曼然巴等。其中阿然巴格西,是某位学僧在各大寺院的密宗学院中通过对密宗理论的研习以及实践修炼而获得的一种格西学位。一般而言,进入密宗学院修学的条件比较严格,其学僧必须先经过在闻思学院研读藏传佛教五部大论的阶段,并在此获得毕业后才有可能升入密宗学院深造;最好是取得上述格西学位中的任何一项后,被选派或推荐到密宗学院研修,最后取得阿然巴格西的学衔。阿然巴格西的学衔也有等级差别,如在拉萨上、下密宗学院中取得的阿然巴格西学位,是至高无上、最为权威的密宗格西的头衔。 曼然巴格西,是某位学僧在藏传佛教各大寺院医学院长期研习藏医药学而获得的一种格西学位或藏医学位。由于医学院所学理论知识极为广泛深入,而且还要经常进行在野外采药等实践,故其研习时间相对较长。 另外,藏传佛教寺院中还有“噶然巴”、“然绛巴”等级别较低的宗教学衔,在此不一一赘述。 3、戒律性称谓 戒律性称谓,藏传佛教同其它佛教流派基本相一致。比如,藏传佛教中的戒律性称谓,大体上可分为七类:即格聂、格聂玛、格策、格策玛、格隆、格隆玛和格罗玛。 格聂,即居士,又名“近事男”,是受皈并守护居士五戒而可居留俗家的男性,也就是指在家行持佛法的佛教徒。其梵文音译为优婆塞或邬婆索迦。居士中又可分为六种:即归依居士、一戒居士、数戒居士、多戒居士、圆戒居士和梵行居士。 格聂玛,即女居士,又名“近事女”,是受皈并守护居士五戒而可居留俗家的女子,也就是指在家行持佛法的女佛教徒。其梵文音译为优婆夷或邬婆斯迦。 格策,即沙弥,又名“勤策男”、“劳策”、“求寂”等,是出家并守护沙弥十戒(又说为三十六戒)的僧侣。其梵文音译为室罗摩尼罗。 格策玛,即沙弥尼,又名“勤策女”、“求寂女”,是出家并守护沙弥十戒的出家女性或尼僧。 格隆,即比丘,又名“净乞食”、“乞士”,是受持《毗奈耶经》中所述二百五十三条戒律的僧侣。其梵文音译为比丘或苾刍。比丘僧在广大藏传佛教信徒中享有崇高的地位。 格隆玛,即比丘尼,又名“女乞善”、“乞净食女”,是具足受持三百六十四条戒律的出家女性或尼僧。她们在藏传佛教界也具有较高的威信。 格罗玛,即正学女或正学尼僧,是专为出家尼僧受持的介于沙弥尼戒与比丘尼戒之间的一种戒律。一般受持此戒二年后就有资格受持比丘尼戒。其梵文音译为“式叉摩那”。 4、寺院中的僧职称谓 寺院中的僧职称谓,也就是在藏传佛教寺院组织机构中任职的各类僧官的称谓。由于藏传佛教拥有众多不同的宗派支系,各个派别都有自己的一整套僧职体制,而且各派内部又有细微差别,限于篇幅,在此就不详述了。但值得说明的是,格鲁派作为藏传佛教中势力最大、影响面最广的宗派,它在寺院中建立起来的健全而完善的机构体制和僧职制度,对其它宗派产生了巨大影响,且各个宗派纷纷参照推行格鲁派的寺院制度,从而使藏传佛教寺院中的僧职设置在大体上趋于一致。为此,在这里主要以格鲁派为例介绍藏传佛教寺院中的僧职称谓。 格鲁派大型寺院中的僧职主要有“赤巴”、“措钦夏奥”、“措钦翁则”、“措钦吉瓦”、“堪布”、“格贵”、“翁则”、“郭聂”等。 赤巴 即“法台”或“总法台”,其宝座设在各大寺院的大经堂内。大经堂是藏传佛教寺院中的最高权力机构,重大宗教活动就在大经堂举行。“赤巴”,就是掌管全寺一切宗教活动或事务的负责人,在全寺主要札仓(学院)堪布中推荐具有渊博佛学知识、德高望重的高僧来担任。如著名的“甘丹赤巴”就是继席格鲁派祖寺甘丹寺宗喀巴大师法统宝座的享有崇高威望的僧职称谓,它是藏传佛教第一赤巴。“赤巴”这一职位的任期依各个寺院的情况而各异。值得提出的是,在历史上不少寺院的赤巴由寺主活佛来兼任。比如,第一世至第五世达赖喇嘛曾任哲蚌寺赤巴;历代拉卜楞寺寺主嘉木样活佛常任该寺赤巴,如此等等。 措钦夏奥 这一僧职在各大寺院中扮演司法官的角色,负责全寺僧纪纠察工作,也就是执行寺院里规定的各项清规戒律的高级僧官。 措钦翁则 这一僧职可以说是寺院里的教务长,主要负责管理各大寺院大经堂内举行的各类宗教活动。比如,从经常性的诵经等宗教活动到举办大型宗教仪轨,均由“措钦翁则”来领导。由于措钦翁则时常在大经堂内领诵经文,故又俗称“领诵师”、“举腔师”等。 措钦吉瓦 任这一僧职的僧侣在各大寺院内充当大管家的角色,主要负责管理全寺的财物或后勤工作,堪称寺院中的后勤部长。 堪布 又名师傅、大师、亲教师等,梵文音译为“邬波驮那”。担任这一僧职的高僧是藏传佛教各个寺院或大型寺院中各个札仓(学院)的权威主持人,相当于汉传佛教寺院中的方丈。由于担任堪布这一僧职应具备渊博的佛学知识,因而必须是寺院或札仓中最有学问的德高望重的高僧,故在藏传佛教寺院中担任堪布这一僧职的僧人大都是获得格西学位的高僧大德。 格贵 主要掌管各个寺院或札仓僧众的名册和纪律。所以又名为纠察僧官、掌堂师。实际上,格贵是负责维持僧团清规戒律的寺院执事,历史上藏传佛教各大寺院的纠察僧官巡视僧纪时,常随身携带铁杖,故有“铁棒喇嘛”之俗称。格贵的职责与上述“措钦夏奥”基本相同。 翁则 是掌管寺院大经堂或札仓经堂内的诵经功课和宗教仪轨的僧官称谓。由于翁则常要在法会上指导僧众诵经或亲自领诵经文,一般由熟悉各类经文且声音宏亮的僧人来担任这一僧官。翁则的职责也与上述“措钦翁则”相一致。 郭聂 是掌管各个寺院或札仓中一切财物的僧官称谓。因而又被称为寺院管理员、札仓管家。郭聂的工作性质类同于上述“措钦吉瓦”。 总之,藏传佛教的僧职称谓真可谓五花八门、丰富多彩。了解这类称谓,对于正确认识藏传佛教深厚的文化内涵和健全的组织制度,以及这些僧职在藏传佛教中发挥的重要作用,便利各界人士与藏传佛教界的交往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六、藏传佛教的传承方式 1、师徒传承方式 如宁玛派、噶举派、噶当派;有家族传承方式:如萨迦派,基本上采用以昆氏家族为基础的家族传承方式。但最具特色的还是活佛转世制度。“政教合一”是藏传佛教的另一大特点。历史上,藏传佛教的多数派别都和一定的政治势力(包括地方实力集团或家族势力)结合在一起,形成政教合一制度,教依政而行,政持教而立,彼此依存。这一制度在吐蕃赤祖德赞赞普时初见雏形,至萨迦派时正式确立,其后不断完善,待格鲁派掌西藏地方政教大权后而达鼎盛。1959年西藏民主改革时废除。 2、活佛转世制度,发端于十二世纪初。公元1193年,藏传佛教噶玛噶举派的创始人都松钦巴(意指圣识三时,三时即过去、现在和将来)大师,临终时口嘱他将转世,后人遵循大师遗言寻找并认定转世灵童,从而开了藏传佛教活佛转世之先河。此后,活佛转世这一新生的宗教制度相续被藏传佛教各宗派所普遍采纳,并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逐步形成了对于活佛转世灵童的寻找、认定、教育等一整套严格而系统的制度。使活佛世系像雨后春笋般地在青藏高原出现。据估计,目前整个藏传佛教活佛的总数可达近万人。 陈友冰编写 参考资料:杜继文《佛教史》、汤用彤《魏晋南北朝佛教》、薛林平《中国佛教建筑》、张驭寰《中国佛教寺院建筑讲座》、曹昌治、罗哲文《中国古代建筑:佛教》、周维权《中国园林史》、陈友冰《《应用美学》、《文化专题电视系列片:中国寺庙》、互联网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