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罗杵增 对仗又称对子,是律诗中不可或缺的重头戏。在七律记诵的同时,需要开始对仗训练,即对对子。至于具体要求,大量诗词写作教材都有提到,徐晋如先生在《禅心剑气相思骨》一书中有深刻阐述,尚有疑惑的话可移玉步。 每看到一个对子的出句,即清楚对句的平仄已有明确要求,它的意思也须得与出句相对相生,富有张力。因此,在开始练习之前,须明白对对子的本质:当我们在对对子时,我们是在规整自我的生命,使之更加蓬勃饱满,又不至于张牙舞爪,面目可憎。 在对对子时 我们是在规整自我的生命(资料图 图源网络) 生命存在自私自利,这几乎是本能,不对之进行约束,则根本不奢望人与人能和睦相处,社会关系亦不足以形成。人在为己谋利的同时,最大程度地避免对别的个体造成伤害,这已是群体生活中必须强制接受的共识。 当然,并非人人都真心如此。亦有人是因为存在着监督与惩罚,才不得不遵守规矩。只须看人们在学写格律诗、对对子时,是否严格按要求去做,便可作出判断。内心对其他个体漠不关心,已不必谈学了写诗会不会有真感情流露、有没有家国情怀,首先面临平仄格律,已有各式说辞来否定。因为在动笔过程中,再没有人跑去干涉他的“自由”。 认为诗单纯是“我手写我心”,怎么写都行,或出言必称“佳句本天成”,合不合格律不在考虑范围内,凡此种种,大有人在,更不必说要把对子对好了。打个比方,一个下象棋时认为自己有权连下两步甚至无数步的人,怎能期待他的车不会拐弯吃子、他的士乖乖呆在九宫格内? 人在为己谋利的同时 最大程度地避免对别的个体造成伤害(资料图 图源网络) 在这时,看似不具同等生命力的“诗”、“对子”,在人面变成了绝对的弱者,怎么欺负都没关系。但凡生了这种念头,心思已不纯,更不可能写得出好诗。 也有人说,写格律诗是戴着镣铐跳舞,在他们看来,对对子也是一样的。这种说法当然不对。非要依着这个比方来说,则至少应该是在舞曲的节拍内,努力跳出最优雅的舞步。所谓“镣铐”云云,大抵是畏难的表现。于对对子而言,只要能对出好的对句,符合格律平仄的要求,我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理论上,也存在着无限的可能去做得更好。 既能从心所欲 又不逾越规矩(资料图 图源网络) 既能从心所欲,又不逾越规矩,当是个体在世间最好的生命状态了,但这何其难,连夫子也说自己七十岁才能做到。虽然,难则难矣,不去做的话永远一潭死水。每天都付出足够的努力,生命终究会有起色。而对对子,与“从心所欲不逾矩”的过程亦何其相似。在此期间不断去做得更好,并趋近“最好”,毫无疑问,我们的生命,亦正从中得到了规整。 背下任一首好的七律,遇到任一个好对子,都是古人莫大的馈赠,方便我们更好去训练对仗。不断重复这一过程,自有不沾尘俗、无关利禄的心在里面。如此感受,未经实践的人料难体会得到。经过扎实的训练后,我们能收获的,也必将是更好的自我。 本文为腾讯儒学频道原创,未经授权,严禁转载。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