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风门糊窗户 世纪50年代以前,济南冬天的气候比现在差得多,又冷又干燥,不时刮起凛冽的西北风。老城区和四关厢的民居多是清末民初建的老式四合院,仅商埠区有少数的小楼和新式民房。由于当时设计和建材等多方因素的制约,房门皆是两扇对开的老式木板门,镶在两边门框里,门扇上下各凸出六七厘米的轴,上面嵌在顶木挖的圆孔中,下面嵌在地面石质门枕石的凹空中,两边和中间常有很大缝隙,又加室内取暖炉子热量很小,寒风从缝隙长驱直入,寒冷异常。为解决这一困难,老济南家家户户都在入冬时,在屋门外安一“风门”以御寒,待春暖花开时再拆下。 风门比较轻便,用大铁钉固定在门外两边垛墙上。风门两边为固定的,中间开关的门宽约一米左右。门上半部为木棂子格,中间一小块玻璃,以便从屋内观望院中,下半部为严实的木板镶嵌,上面的木棂子上糊以毛头纸,但也有糊白粉连纸的。粉连纸虽然透光度强,但纸质发脆,易破,不如毛头纸结实 一些贫寒之家,特别是租别人房子居住的小户人家,无钱请木匠打制风门,只好买简易的竹篾片编的风门,里外两面则凑合着弄些旧报纸或从印刷厂弄点印废的纸糊上,勉强防风御寒。 过去的窗户,亦多是老式的木质棂子的,下半部多为固定死住的,一些富裕人家的窗户下面皆镶以玻璃,上半部多为活动的木格花棂子,可向上掀起,下面支一木棍撑着,顶部以木轴转动开启。窗户上使用合页是50年代后半期开始的。有些心灵手巧的大姑娘小媳妇,还剪些花鸟人物贴在窗上,为严寒冬季增添了些许的生机。 床上取暖的锡烫壶 昔日,济南冬季室内取暖条件差,温度不高。因此,夜间睡觉时,被窝里总是冰凉,使许多老年人感到不便,躺下许久暖不过身子来,小孩子更是不愿脱衣入睡。为解决这一难题,多数人家都备有“烫壶”,装入热开水,烘热被褥。三四十年代,人们多用锡烫壶来暖被暖脚,由于这种手工制作的锡烫壶密封性很差,常被孩子们蹬翻,壶内的水淌出,将被褥泡湿。次日晾晒被褥时,常被小伙伴们取笑说某某“尿床了”。 锡烫壶为圆形,底径尺余,高约三四寸,上部略小,中间开一圆形口,内有一层漏水箅子,覆以圆形锡片小盖(有把),最外层为一嵌入槽内的盖(无把),多出自走街串巷“打锡壶”的手工艺人之手。 匠人挑担沿街吆喝“打——锡壶”,同时敲着担子上一把倒放的壶底部,发出沉闷的“叭叭”声(不像打洋铁壶的敲出清脆的响声),一旦揽到生意,便把担子在街头靠墙根放下,支好小炉子、坩埚,拉着风箱先将炉火烧旺,再取出锤、剪、画规、尺、小方木棍等,再将制箔片的两块极平的薄石板立好。一般是顾主出料,匠人只负责加工,多是些破旧的锡质器皿,将其弄碎后放入坩埚中加热,由于锡的熔点低,很就变成了银亮的液体。匠人再将那两块石板掀开,铺上火纸,周边围上一圈粗线绳(上面敞口),两石板合起来,将熔化了的锡水从两石板缝中倒入,冷却后成为锡箔,根据所要打制的器物用画规、尺子画线,用剪刀剪成所需尺寸、形状,剪下的边角再投入坩埚中,熔化后再制作一些小部件。经过匠人灵巧的双手,一个烫壶(或水壶)就初具形态了,在扣好的各部位抹上点镪水、蘸点松香,用烙铁焊一遍,用小圆锤在壶身周围敲出一排排整齐的小圆点,煞是好看。最后再向壶内注入清水,检验是否严实合缝,毫无渗漏后才交到主人手中。 以后陆续出现了陶瓷、镀锌铁皮(济南俗称洋铁皮)的烫壶,皆为扁椭圆形,上端有丝口,再后来大量出现的橡胶热水袋逐渐替代了笨大的锡烫壶。 室内取暖的火炉 过去,济南冬季干冷异常,一般人家都在室内生火炉取暖。 最初,人们一般都是用木炭火盆取暖,木炭是用硬杂木(以枣木最佳)在窑内燃烧后,熄火形成黑色炭状,出窑冷却后分成小块即成。人们先在室外点燃木炭,冒出烟后呈红色时,装盆端入室内,以其热量驱寒。但这种炭盆热量不大,且时间短,如在室外未烧透即移入室内,容易使人一氧化碳中毒。 到了二三十年代,济南有了一种铸铁的“花盆炉”,下面有灰盘和三条“腿”,上有一炉箅子,顶部有大小两个铁圈和一圆铁盖,上端有可接烟筒的出烟口,炉内皆用黄泥套炉膛。这种炉子可烧大块煤、煤砟子、煤球、蜂窝煤,一直盛行了几十年,至今在一些未拆迁的平房住户中还有用的。过去由于大块煤价高,极少有人家使用,多以煤末掺上黄土,打成炭饼,晒干分成小块加入炉中。到四五十年代,煤场子用机器加工成如乒乓球大小的圆球状的煤球。也有以手工制做的,即将掺入黄土的煤末,加水和成泥状,摊在地上,切成均等大小的小方块,待半干后,盛入竹筛内摇晃成球状即成。当年十二马路北的八里桥炭场,曾是济南最大机制煤球之地。50年代末出现的蜂窝煤取代了煤球,成为人们普遍使用的燃料。 进入六七十年代,一些手巧的人自己动手安装起了“土暖器”,即在改装或制作的炉子中加上水套,烧到一定温度,自动将热水循环,经管道、散热器提高室内温度取暖。一些聪明的厂家紧接着生产出了这种炉具,并有了专业安装队伍,极大方便了群众,这种“土暖器”既可烧块煤,也可烧蜂窝煤。 以草代褥御寒冬 五六十年前,普通人家多以草代褥,增加床铺的厚度来御寒过冬。 最常见的是“铺床草”,这是生长在南部山区的一种细长的茅草,长约二尺余,无硬大的梗节,晒干后十分柔软。山区农民在夏秋时,抽农活空闲,从山上割下晒干打捆,入冬后进城出售。昔日在济南的街头巷尾常听到“卖铺床草来——”的叫卖声。当时从南山到市里多是崎岖小路,无法行车,因此卖铺床草的都是用扁担肩挑进城,一根桑木长扁担,两头以铁皮包成尖头,前后挑两大捆,每挑约20余小捆,每小捆约五六斤,根部用铡刀铡得十分整齐。这一担铺床草体积不小,干草分量不是太重,价格又便宜,一担也卖不了几个钱。居民们买到家后,打开捆,在院中再晾晒数日后,均匀地铺在床板上(棉褥下面),由于晒得干松,草质又软,躺上去暄暄的,还闻到阵阵清新的香味。铺上一段时间后,找一个好晴天,还可将草搬出晾晒上半天 60年代时,随着铺床草的逐渐减少,又兴起了一种“草苫子”,略同于日本的“榻榻米”,是以北园稻田里产的水稻秸秆制成。由于是机器加工的产品,厚薄均匀,挺实、整齐,御寒保暖,但不如铺床草暄腾。还有用蒲草编的苫子,较薄,可以卷起,易携带搬移,还可洗刷,十分方便。也曾有人家用过碎麦秸填充的“草褥子”,就是先缝一个与床铺大小相同的大口袋,装上一定数量的碎麦秸,弄平垫在棉褥下,其保暖效果也不错,原料易得,使用十分普遍。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