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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 张西平 论文题目 : 西班牙传教士万济国的《华语官话词典》初探 发表时间 : 2013.07.01 发表刊物 : 16-19世纪西方人的汉语研究 明清之际西洋传教士来到中国后所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要学习汉语，这是当时以拉丁语为代表的欧洲语言系统与以汉字为代表的汉语语言系统的首次相 遇，学术界对传教士的汉语学习和研究已经展开了初步的研究，[1]本文将对清初来华的西班牙传教士万济国的《华语官话词典》一书做初步的研究和探讨以求教 于各位方家。 一、万济国其人 万济国（Francisco Varo, 1627-1687) 1627年10月4日生于西班牙的塞维利 亚（Seville)，1642年10月7日进入家乡的修道院。万济国的时代正是西方各国向东方扩张的时代，在这种扩张中，天主教的各个修会分别派传教士前来中国， 1582年耶稣会士罗明坚（Michel Rggieri, 1543-1607)进入中国内地肇庆，1579 年西班牙藉的方济格会（Franciscan Order)传教士阿尔法罗（Petrus de Alfaro) 到达广州；1586年道明会（Dominican Order)的传教士高琦（Angelo Cocchi) 进入福建福安地区；1575年奥斯定（Augustinia Order)的传教士拉达（Martin Rada)和马里诺（Jer6nie Marino)因配合明朝剿匪而进入中国。 “ 1632年（崇被五年）在中国传教的西班牙传教士科齐（Angelus Cocchi) 2神父突然致函马尼拉，谓他唯一助手和同伴斯埃拉（Thomas Sierra)神父去世, 急需人员前往中国协助传教。” [2]这样方济会的神父利安当（Antonio Caballero 或Antonio de Santa Maria Caballero，又称“李安堂”）和道明会的黎玉范（Juan Bautista Morales)从菲律宾的马尼拉被派到了中国的福建。正是黎玉范在后来从 中国返回罗马时[3]，回到了西班牙，将万济国招到了自己组织的到中国的传教团 中。 万济国在福建的居留在清史文献中有记载，“康熙十年九月，礼部题称，准两广总督金光祖咨称，看得西洋任栗安当等，准部文，查内有通晓历法，起送来 京，其不晓历法，即令各归本省本堂，除查将通晓历法之恩理格（日耳曼国人)、 闵明我（意大理国人）二名送京，不晓历法之汪汝望（法兰西国人）等十九名送 各本堂讫。又西洋人万济国（西班牙人）一名，系康熙十年三月内，准福建督臣刘斗咨，从福建驿送广州安置之人，不在栗安当等人数之内。据西洋人何大化（葡 萄牙国人）具呈，随伊归福建省堂，应否令归该堂，相应请旨定夺者也等语到部。 臣等查康熙九年内，据浙闽督臣刘兆麟，将流行西洋人万济国从福建福宁州地方盘获具题，臣部题复，驿送广州总督安置，其万济国原非福建居住之人，不便与 何大化同归福建省堂，万济国应仍留香山塽可也。奉旨：何大化既愿带万济国住 福建居住，准其住福建居住。钦此。” [4] 万济国在中国传教中明确地站在道明会和方济格会的反对耶稣会传教路线的立场上，他写下了著名的《辨斋》一书，此书在康熙二十年（1681年），被在福州传教的耶稣会士李西满看到，李西满认为方济各会士万济国轻率地把中国天 主教徒“祀孔祭祖”斥为“异端”，这是对中国文化传统的思想的不尊重，这样的看法一定会严重危害天主教在中国的传播。于是，他自己写下了《辨斋参评》， 在书中逐条反驳万济国。同时，李西满也发动福州士大夫教徒批判该书。先是参 与校辑《口铎日抄》一书的福清教徒李九功的儿子李良爵作《〈辩祭〉参评》，对《辩祭》一书曲解“祀孔祭祖”的观点提出质疑。教徒严谟则是点名批评万济国， “万老师摘《礼记》、《诗经》十数条，以证祭祖有来享，有求福。愚为考辨其原意不于求福之事……”[5] 1684年罗马教宗委派巴黎外方传教会的陆方济任中国南区主教，随同带来 了以后对中国“礼仪之争”产生重要影响的阎当。在福安地区陆方济收到了万济国等多明我会在福安的传教士的接待，1684年陆方济在福安的穆洋病故，万济 国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6] 不久，礼仪之争在中国愈演愈烈，在杨光先教案期间传教士被集中到广州， 1687年万济国病逝于广州。 二、万济国的《华语官话词典》简介 来华传教士最早开始编写字典的是罗明坚（Michel Ruggieri, 1543-1607)和 利玛窦（Matteo Ricci, 1552-1610 )合作而成的《葡汉辞典》，这部字典1588年 11月被罗明坚带回罗马，1934年被意大利汉学家德礼贤（Pasquale D’Elia)所发 现，2001年澳门基金会重新影印了这部字典的手稿。[7]此后不久，从太平洋进入中国南部的西班牙道明我会传教士在菲律宾和中国福建一带也编写了一些词典。 9 万济国在福建传教期间开始编写《华语官话词典》，1670年基本完成了这部 词典的编撰，他自己在书的前言中说，他在编写《华语官话词典》时每天不离手 的工具书就是《葡汉辞典》，万济国的《华语官话词典》并未出版，只是以手稿形式保留了下来。根据柯蔚南（W. South Coblin)的研究，万济国《华语官话词典》的手稿主要藏在四个图书馆：第一份手稿藏在柏林国家图书馆，编号：Libr. Sin. 29，这部手稿没有日期，手稿中夹有一些小的纸片，从纸片的手记来看是西 班牙文，手稿共228页，手稿标题为：Vocabalario da Lengoa Mandarina。 第二份手稿藏在伦敦英国国家图书馆，藏书号为：Sol Sloan 3419。这份手 稿上显示的日期是1695年，并注明《华语官话词典》被一名叫Thomas Hortiz (即 Tomas Ortiz, 1668-1742，OESA)的人所使用，Tom紅 Ortiz 是 1695 — 1708 年在中 国传教。这部手稿也没有序言，手稿共184张，标题是：Vocabalario da Lengoa Mandarina。 第三份手稿藏在梵蒂冈图书馆，藏书号：Borgia Cinese 420。这份手稿有一 个序言，时间表明是1670年，并说明是万济国所著，手稿共211页，在手稿的 132页后有法文词汇，这说明这份手稿几易其手。 第四份手稿藏在巴黎外方传教会的档案馆（Missions Etrangeres de Paris)编 号：AMEP vol.1084，这份手稿有三页的西班牙文的改写本，也有一个序言。 《华语官话辞典》的基本结构是：全书的顺序按照从A-Z来排列；每一个词条是：西班牙语词汇罗马字母的中文发音注音，每个注音上都标出音调；在词 条后列出数量不等的同义词词汇，或反义词词汇，或例句。例如，以Interjeccion (呀）开头的词条包括： 西班牙语 罗马注音（含音调） 汉语 Inteijeccion ia 呀 a senor ia gu chii’ 呀吾主 este mas se usa para escritura que para hablar (这是万济国对这个词汇做的一 个说明，意思为：这样的用法在书面语中比在口语使用更多） 万济国在序言中说“这里所收录的词语虽然都是口语的，但有的书面色彩也较浓，普通百姓、民间口语用词不是很多，相当一部分是文人使用的。这类词下 面都会划线做以标注。” [8]这样，万济国的这部辞典主要是书面语的官话辞典，这是这部字典的重要的特点，柯蔚南在他整理的序言中注意到了这点，他举例说 明万济国的这样的编排思路。例如 合理的：h6 li合理/li chi tang jen理所当然/i^ng tang永当/tong ki k6当其可 /li chi so i理之所以。 柯蔚南认为“合理的”是书面语，在口语中就是“能站住脚的”，但万济国没有使用“能站住脚的”。这说明这部辞典主要是书面语的辞典。 在发音上，万济国明确地说“需要说明的是，在任何地方、任何人，没有谁能够说一口完全标准的官话，都或多或少地夹杂了本地的词汇和发音方法，即所 谓的‘乡谈’。为了方便那些从其它地方来的人，这里就不再修改一些词的发音 了，因为这些词的发音都是选自中国的字典，根据南京话的发音的。”“为了说好汉语，我们应该留意中国人的发音。我在中国学说汉语期间，学习和模仿南京话 讲得好的博学之才，因为南京话是官话，是中国其他语言的母语。但是我们应该 注意的是，他们说官话，这并不代表他们都是有学识的人，只是因为他们来自南京、赣州或信丰，这些地方都是以南京话作为本土话的。北京话、山东话和标准 的官话之间还是有些区别的。这部辞典严格按照南京话编写。”[9] 在发音上，万济国大量引用了金尼阁的《西儒耳目资》体系。柯蔚南根据辞典对他所采用的语音系统做了很好的归纳：“以下音标是万济国编写的，括号中 的部分有很高的语音学价值： 首字母中的辅音： p[p] p’[p’] m[m] f[f] v[v] t[t] t’[t’] n[n] l[l] ch[ts] ch’[ts’] s,c[s] ch[ts] ch’[ts’] x[s] j[z] k[k] k’[k’] g[g] h[x] or[h] go[vw] or[w] 最后的音节： a[a] ia[ia] ua,oa[ua] ai[ai] iai[iai] uai,oai[uai] ao[au] iao,eao[iau] an[an] uan,oan[uan] ang[ag] iang,eang[iag] uang,oang[uag] a[a?] ia[ia?] ua[ua?] i[i] in[in] ing[ig] u[u] ui[ui] un[yn,un] ung[ug] iung[iug] u[u?] ul[e] iu[y] iU[y?] u[u] e[e] ie[ie] iue[ye] uei,oei[uei] eu[eu] ieu[ieu] en[en] ien[ien] uen,oen[uen] iuen[yen] eng[eg] e[e?] ie[ie?] ue，oe[ue?] iue[ye?] e[e?] ie[ie?] o[o] uo[uo] uon[uon] o[o?] io[io?] o[o?] io[io?] 音调： Qingping清平中或上中 Zhu6ping池平低降 Shang上中降 Q去上中或高扬 Ru入中扬” [10] 柯蔚南对这四份手稿做了综合性的整理，他是以柏林的手稿为底本，以伦敦的手稿为校本，在编辑中对这两个稿本进行互校，并在整理文本中注明这些不同， 同时，也参考了梵蒂冈本。在抄录原手稿的西班牙文的同时，在每个词汇后他都 注出了英文。最后，在整理本的后面附上了拼音索引和注明了英文翻译的那些中国词汇的索引。特别使读者满意的是他翻译整理出了万济国所写的序言，这样经 过柯蔚南所整理的这份文献就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研究基础。 三、万济国的《华语官话词典》贡献 目前在尚未全面研究来华传教士所编辑的词典以前，我们还不能更为准确全面的评价万济国词典的在来华传教士所编写的双语词典和中国双语词典史以及 西方双语词典史这三个方面的贡献，但根据目前笔者所掌握的材料，我们可以通 过对万济国《华语官话词典》与罗明坚的《葡汉辞典》做一初步的比较。从中看出万济国辞典的进步。 罗明坚和利玛窦编《葡汉辞典》时尚无无任何可以参考的双语辞典，即便在欧洲16世纪恐怕也没有双语词典，[11]更别说有欧洲语言和非欧洲语言的双语词典，罗明坚和利玛窦编《葡汉辞典》是“第一部欧洲语言一汉语（官话）双语 辞典”。[12]另外，当时，罗明坚和利玛窦对中文的理解也有一个过程，他们在编写《葡汉辞典》时的中文水平远不如后来利玛窦和郭居静（Lazare Cattaneo, 1560-1640)编写《汉葡辞典》。 万济国在编写《华语官话词典》时将《葡华辞典》每日放在手边，这样《华语官话词典》在编写上肯定要超过《葡华辞典》。 首先，在辞典的规模上《华语官话词典》要比《葡华辞典》大。《葡华辞典》 198页，《华语官话词典》221页，《葡华辞典》共收录6000个葡语词条，其中有 5461个词条有汉语对应词，还有549个葡语没有对应的汉语。而《华语官话词 典》有★条。 其次，在词汇的编排上《华语官话词典》比《葡汉辞典》更利用使用者学习。例如，在《葡华辞典》中“风”只有两个词“风静”、“风晴”，而在《华语官话词典》中万济国列出的由“风”组成的短语，句子和词汇有27条，它们是“风暴”、“风车”、“风吹”、“风吹倒”、“风灯”、“风帆”、“风火墙”、“风烈”、“风流 人，，、“风浪”、“风浪大作舟船将覆”、“风领”、“风蓬”、“风平浪静”、“风气痛”、 “风气之冷”、“风琴”、“风水”、“风水便”、“风水顺”、“风俗”、“风栗”、“风箱”、 “风箫”、“风息了”、“风押倒”、“风雨暴疾，从这个对比可以看出，《华语官话词典》例句多，词汇丰富，更利于学习者学习。 最后，在语音的安排上《华语官话词典》比《葡华辞典》更为周全。《葡华辞典》对每个例句的注音不规律，如果只有一个汉语对应，则肯定有罗马注音， 例如，Aguoa (葡语的“水”字），罗马注音是：Scioj，汉语的对应词是“水”。 如果有多个对应汉字，则有的有罗马注音，有的则没有。例如：葡语的Bomparecer, 罗马注音是：piau ci，对应的汉语是：“嫖致、美貌、嘉，这里的“美貌、嘉” 都没有罗马注音。在《华语官话词典》对所列出的每个词，每条例句全部逐字注 音，使任何一个学习者立即可以按照辞典读出例句，读出短语，学习时十分方便。例如上面所列出的“风”的27个例句、短语，每个字全部都有罗马注音。 在《葡华辞典》的注音中，每个字没有声调，也没有送气音符号，例如， pa既表示“巴”〔pa〕也表示“帕”〔p’a〕； ta既表示“大”〔a〕也表示“他”〔t’a〕。 杨福绵认为，“送气音与非送气音的区别没有标释出来，是因为当时罗明坚尚未 发明标释这种区别的方法，而不是因为罗明坚不知道存在这区别。罗明坚系统里没有标释符号，其最明显的原因是，在象意大利语和葡萄牙语这样的罗曼语中， 没有送气音与非送气音的区别，也没有不同音调的区别。”[13] 在《华语官话词典》中每各字都有注音，每个字都有声调。例如，“上水”， 他给的罗马注音和音调是:xang xuy； “下水”他给的罗马注音和音调是：hia xuy； 这样，每个字看着字典就可以读出，这对传教士的学习是很方便的。 四、万济国的《华语官话词典》所收录的新词汇 在《华语官话词典》中，万济国也创造了不少新的词汇，对于这样的词汇他 比较谨慎，一般都用“我们说”作为标志受到神圣的洗礼：ling xing ti’领圣体 神圣的油：xing ieu圣油，涂抹它：历xing ieu傅圣油使教堂圣化：lie xing tang’立圣堂 每日祈祷书：king puen经本/xi kl ng puen时经本[14] 明清之际来华传教士对中国近代语言学的贡献，特别是对中国近代概念形成的贡献，目前研究的不多，研究者大都集中在晚清以来新词汇的形成上。因此， 对于在《华语官话辞典》中出现有着大量的新词汇的研究需要建立在对从罗明坚、 利玛都以来的全部传教士的中文文献和双语辞典展开系统地研究的基础上。因此，在这篇文章中，我尚不能确定那些词汇是万济国首创的新词汇，那些是在他 之前来华的传教士创立，那些是他对以前的传教士所创造词汇的改造。这里我仅 仅将《华语官话辞典》中从西班牙字母的A到y，万济国辞典的第1 一 122页中 的中的基督教词汇则录出来，[15]待以后深入研究。这些词汇中既有“音译词”，也 有作为“借词”存在和作为“外来词”存在的不同的形态。 从词性来说，大体分为：科学类词汇，宗教性词汇，逻辑性词汇，哲学性词汇，社会类词汇。我将会在以后不久的论文中对这些词汇做具体的研究，这里只 是初步的罗列出来。 1. abad (abbot)隐修会长[16] 2. abadesa (abbess)隐修女会长 3. abaxar Dios a encarnar (for God to come down (to the world) to assume a physical body)降生 4. absolver en la Confession (to grant absolution in confession)打圣号 5. acufre (sulfur)硫磺、臭磺 6. advertir，reparar (take notice of，give attention to)觉、知觉、觉得 7. ageno del estado，o persona (remote or removed from a situation or person) 不合本质 8. ayudador，bien echor (helper，benefactor)救主、恩主 9. angel (angel)天神 10. apostoles (apostles)宗徒、圣徒 11. arcobispo，nosotros le llamamos (archbishop，as we ourseves so call him) 一省主教 12. armonia (harmony)节奏、奏乐 13. arrebatado，ut extasis，arrobabo (overcome，as of ecstasy，in rapturous amazement，out of one’s Sense)入神、神定 14. articulos 12 de la fe (the twelve articles of faith)十二信 15. astrolabio (astrolabe)平浑、简平仪 16 bautismo (baptism)圣洗 17. bautizar (to baptize)傅圣水、傅圣洗 18. bendezir (to bless，as we call it)打圣号、圣过 19. bendezir alabando (to glorify，praise)赞美 20. benefficio real (royal favor)恩典 21. bienes eternos (eternal felicity)永福、天福 22. bienauenturado (one who has been blessed)真福者 23. calcular los astros (to cast horoscopes)考验推步 24. calendario perpetuo，ut el nuestro (a perpetual or liturgical calendar，like our(i.e. Christian) one )永年历 25. canonizar，to canonize (consecrate)考定为圣人、入圣人之册、登圣人之 品 26. canon, pluma nuestra para escriuir, quill (our quill-pen for writing)我鸟翎， 鹅毛笔 27. cardinal de para (papal cardinal (as we call him))教皇宰才目 28. casta cosa, castidad, chastity (sexual continence)绝欲、贞洁、绝色 29. castidad virginal (virginity, virginal chastity)童贞、童身 30. castidadvidual (chastity of widowhooh)寡贞 31. castigo del cielo (Heaven’s punishment)天谴 32. causa, cause (reason)原故、原因、原由 33. causa eficiente (effectual cause)造者、为者、作者 34. causa material (material cause)质所以然、质者 35. causa primera (first or primary cause)最初所以然 36. causas secundes (secondary causes)次所以然 37. causas universales (universal causes)公所以然 38. causas particulares (particular causes)事所以然 39. causa, o negocio (cause or affair)事体、事势、事情 40. causar, ser causa de algo (to cause, be the cause of something)招弓丨、原 引 41. celestial, cosa del cielo (celestial pertaining to Heaven)天事、天保、天爵、 天上的事 42. ciertamente (realmente, certainly, in reality)果然、实然、断然、确然 43. circulo, linea redonda (a circle, round line)圈 44. clerigo, clergyman (as we call it),圣 Petolo 会的 45. companones (testicles)阴子、肾子、卵子、外肾 46. compass, compass (the mathematical instrument)规矢巨、规尺、规量 47. comulgar (to receive the holy sacrament(as we say))领圣体 48. comun, en comun (common, in common)公通、通公、共总 49. confesar, ut sic (to confess, as such)认、知认 50. confesar la fee (to profess the faith)承认圣教、认从教 51. confesar al sacerdote (to confess to a priest)角军罪、告罪、供告 52. confesonario (a confessional)解罪座、听人罪座 53. conforme a las leyes (in compliance with the laws)依律 54. conjeturar (to conjecture)量测、测验 55. consagrar (to consecrate)打圣、立圣 56. contra dezir, inpugnar (to contradict, confute)倒辩、反辩、辩折 57. contricion (contrition)善痛 58. conuertir, ut Gentiles (to convert, as of pagans)劝化 59. conuertir ensenando (to convert through tezching, to educate)教化、教诲 60. convertirse ala ley, (to be converted to Christianity, i.e. Catholicism)归教、 入教 61. cordones pequenos (small cords or strands; also: cords for tying monks’ habits)带 62. corporeo (corporeal)有形的、有形体 63. corporales, los nuestros de missa, corporals (our altar linens for the mass(as we say))圣体布、圣体方帕 64. criador, nuestro Dios (the creator, our God)造物者、造天地万物之主 65. crisma (consecrated or holy oil(as we say))圣油 66. cristal (crystal)水晶 67. cristalino, cosa de cristal (crystalline, made of crystal)水晶的 68. cristo, Jesus (Christ, Jesus)耶稣基利稣多、救世之主 69. cristianos (Christians)教中人、奉教人 70. cristiano, hazerse christiano (Christian, too become a Christian)入进教、 进教 71. cristiandad, ley nuestra (Christianity, our religion)天主圣教 72. crucificar (to crucify)订十字架 73. crucifixo (crucifix)订十字架的 74. cruz (a cross)十字架 75. curar, ut sic (to cure an illness)医疗 76. dadiuas，beneficios，gifts (favors，kindnesses)恩赐、所与的 77. dedicar las yglesias (to consecrate churches (as we say))立圣堂 78. dedicacion，dia en que se dedica (dedication，the day on which a consecration is performed)入圣堂，初开圣堂 79. defensor，Patrono (protector，patron)做主、主保 80. dezir de antemano (to say ahead of time)予页说、予页言 81. dezirmissa (to say mass)做弥撒、做天主 82. dia de fiesta (feast day，holy day)瞻礼日 83. dia del nacimiento (birthday)生日 84. diacono(deacon (as we say))御祭、圣诞 85. dicho comun (common talk)公论、公言 86. dios (God (our term))天主 87. dios Padre (God the Father)天主父 88. discurrir con el entendimiento (to discourse on something with knowledge and understanding)推论、推测 89. diuinidad，natura diuina (divinity，divine nature)天主的性 90. doblado，odos doblezes (a fold，hem，or two creases)两重的 91. domingo (Sunday)主日 92. entendimiento，ut ppotencia (understanding，as，for example，faculty or ability)明悟、明思、明达之力、灵才、明能 93. equinoctial linea (the equinoctial line)赤道、昼夜平线 94. equinoctial (equinoctial)昼夜平分、平行线 95. equinoctial circulo (equinoctial circle)昼夜平圈、纬线 96. equilibrio (equilibrium)平线 97. especular (to speculate，contemplate)推论、细思、默究 98. espectaculo，apariencia (visible form，appearance)形状、模样、形模 99. espiritu sin cantidad，ni material (spirit without quantity or matter)无形、 无影、灵体 100. espiritual ayuda，o auxilio (spiritual help or aid)圣佑 101. evangelio (gospel)福音、新教经典 102. euangelista (evangelist)圣使、记录的 103. evangelizer (to evangelize, spread the gospel)传教、行教、布教 104. Europa (Europe)大西洋 105. exemplos como Milagros (examples like miracles)圣迹、古事 106. extremaunicion (extreme unction)临终婁女圣油 107 fee, creencia (faith, belief)信 108. fiestas nuestras (our feast days or holy days)瞻礼曰 109. filosophia (philosophy)格物穷理之学、性学 110. filosophar (to study or practice philosophy)推论、推思、、议论 111. fin, tener lo, end (to have an end)有终、有限、有穷尽 112. gracia de Dios (the grace of God)圣宠、天主宠爱 113. gracia del Rey (grace or favor of the king)宠爱、恩宠、恩爱 114. grados del Cielo (divisions of the sky)度数 115 hazer las cuentas (to do or figure accounts)算贝长、算术 116. hazer bien a otro, socorrerle (to do good to another, to help him)救济人 117. Yesus (Jesus)耶稣 118. Yndial oriental (East India)小西洋 120 ynferir (to infer, deduce)推测、测量、窥测 121. ynfiel, gentil (infidel, gentile)外教的、不从教的 122. ynfinito (infinite)无穷、无疆、无量 123. ynocencia, tiempo dela inocencia, innocence (the time of innocence)赤子 之初、未开明悟知 124. ynsensible cosas (insensible things or objects)无觉f青之物、无觉魂的 125. ynspirado, o reuelado de Dios (inspired or revealed by God)天主默示的 126. yglesia formal, la santa yglesia (the Church as a formal entity, the holy Church)天主圣教会 127. yglesia material (a church as a physical entity, a church building, as we say) 天主堂、圣堂 128. ymagen, ut sic (an image, as such)像、形象 129. ymmenso, immense (unlimited)无量、无限际 130. ysla Hermosa (Formosa, Taiwan)大弯、基隆淡水 131. ysopo para agua bendita (a sprinkle for holy water)洒圣水的器具 五、附录：万济国《华语官话辞典》前言 万济国为他的这部辞典专门写了篇短的前言，这篇前言对于我们研究这部辞典具有重要的价值，现翻译如下，作为本文的附录。 辞典 题为官话，是用Castilian语写的，全书由万济国编写，他是后期入华传教士修道会的神父。此书写于1677年，成于1679年5月19日。 致读者 虽说一些居住在中国当地的传教士在学习中国官话的时候，混杂很多语言，这其中包括中国其它地方的方言和欧洲各式各样的语言，但书写时都是汉字字 体。有些传教士一开始学习汉语时就是这样，所以到后期遇到词的引伸义时不是 很明白，会出现很多错误。除此之外，在读、写之间我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同，但事实上二者的差别是很大的。初学者希望能够在学习语言的过程中传播教义思 想，或者在其他语言中找到相对应的词，有的时候会找到四五个同义词，其中包 括单音节词，也有合成词。他们倾向于选用那些仅在书写中用到的书面语。有时候传教士布道或者说话的时候用到所学的汉语，而中国听众听不懂，这让传教士 们很苦恼，不得其解。因此，为了避免这种问题的出现，帮助居住在中国的传教 士学习官话，我从事这个职业三十年之久，学习、整理汉语口语，这部辞典中包括那些仅在汉语中存在、其他语言中没有的词汇，没有收入书面语。在以后的著 作中能够找到这些词，特别是在cabecillas (词汇汇编）中。这个词汇汇编被看 作此类工作中最杰出的成果，由德高望重的Fray Francisco Dias神父编纂而成。在这里我不便于使用汉字，一方面是为了避免读者看不懂，另一方面，既然这里 给出的短语和词组都是口语，就没有必要让大家知道它们的书写形式。如果有人 想以汉字发表或印刷书籍，就将所用词说给中国基督徒中的文人学者，可以以这 部辞典为材料，让他找到相对应的汉字。 这里所收录的词语虽然都是口语的，但有的书面色彩也较浓，普通百姓、民间口语用词不是很多，相当一部分是文人使用的。这类词下面都会划线做以标注。 需要说明的是，在任何地方、任何人，没有谁能够说一口完全标准的官话，都或 多或少地夹杂了本地的词汇和发音方法，即所谓的“乡谈”。为了方便那些从其它地方来的人，这里就不再修改一些词的发音了，因为这些词的发音都是选自中 国的字典，根据南京话的发音的。还应该注意的是，这里收录的一些词可能在某 个省内使用的次数远远多于其他省。比如，某个词在福建广为使用。相应的，其他省的人也会看到在他们自己省内使用频繁的词。这里还收录了许多同义词，通 常来讲最前面的那个词使用最频繁。 我必须承认，虽然在编写此辞典的过程中我尽量做到最好，但是仍不可避免错误的出现。此后的工作者可能会发现这些错误，可以对其进行修改和增补，但 是请不要否认他们的修改工作是在我这项工作的基础之上完成的。我谨以薄力恳 请热心的读者继往开来，帮助之后的传教士更便捷地学习汉语。也请读者们能够谅解这部辞典中的错误。此辞典成于福宁市多明我会会祖、神父St. Dominic教 堂，1679年5月20日。 恳请使用这部辞典的读者能够虔诚信仰上帝，牢记一切灵魂来自上帝。上帝的忠诚拥护者编写了此书，并进行了翻译。这些工作都是为了方便后来者，也是 为了方便1689年在罗源的创作。 2这里的“科齐”即上面讲的“高琦”。 9参阅马西尼《17、18世纪西方传教士所编撰的汉语字典》，载《相遇与对话：明末清初中西文化交流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宗教文化出版社，2003年，第335-347页。 [1]罗常培《耶稣会士在音韵学上的贡献》，载《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一本，第三分卷)，1930年；尹斌庸《〈西字奇迹>考》，《中国语文天地》，1986年第2期；尹斌庸《利玛窦等创造汉语拼写方案考证》，载王元化主编：《学术集林》第一卷，上海远东出版社，1995年；姚小平《<汉语经纬>与<马氏文通>》，《当代语言学》，1999年，第2期；张国刚《明清传教士与欧洲汉学》（班立华执笔的第五章），中国社会科学出 版社，2001年；游汝杰《西洋传教士汉语方言学著作书目考述》，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02年；张西平《西方人早期汉语学习史调查》（上下），大百科出版社，2003年；（西）弗郎西斯科•瓦罗着，姚小平、马又清译《华语官话语法》，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3年；马西尼《17 —18世纪西方传教士所编撰的 汉语字典》，载卓新平主编：《相遇与对话》第334—348页，宗教文化出版社，2003年；姚小平《西方早期汉语研究再认识一17-19世纪西方汉语研究史简述》，载《21世纪中国语言学》，商务印书馆，2004年; 徐文堪《谈早期传教士与辞书编写》，《辞书研究》，2004年第5期；张西平等主编《世界汉语教育史研究》，澳门理工学院，2005年；李真《<汉语扎记>对世界汉语教育史的贡献》，载《世界汉语教学》，2005年第4 期；龚缨晏等着《西人东来之后》（董海婴执笔的第2章)，浙江大学出版社，2006年；杨慧玲《叶尊孝的 <汉字西译>与马礼逊的<汉英词典>》，载《辞书研究》，2007年第1期；姚小平《早期汉外字典：梵蒂冈馆藏西士语文手稿十四种略述》，载《当代语言学》，第9卷，2007年第2期。 [2]崔维孝《明清之际西班牙方济会在华传教研究（1579 —1732)》，中华书局，2006年，第113页。 [3] “当南明政权与清军载福安地区展开争斗时，福安的老传教士黎玉范已经从罗马返回马尼拉。他载马尼拉停留了一段时间后，准备返回福安。计划与他一同前往的还有另外三位多明我会传教士万济国、窦迪莫、 马玛诺及一些方济格会士。”参阅张先清博士论文抽样本《官府、宗族与天主教：明清时期闽东福安的乡村教会发展》。 [4]《正教奉褒》，载韩琦、吴旻校注《熙朝崇正集熙朝定案（外三种）》，中华书局，2006年，第327页。 [5]严谟《辨斋》（早期抄本），载钟明旦、杜鼎克主编《耶稣会罗马档案馆藏明清天主教文献》，第十一册，台湾台北利氏学社，2002年，第46页。 [6]参阅张先清博士论文抽样本《官府、宗族与天主教：明清时期闽东福安的乡村教会发展》，第62页。 [7] Michel Ruggieri，Matteo Ricci，John W Witek，S.J.编《葡汉辞典》，澳门基金会，2001年。参阅杨福绵《罗 明坚和利玛窦的<葡汉辞典 >》。 [8] W. South Coblin, Francisco Varo，s Glossary of the Mandrin Language, Monumenta Serica Institute, Sankt Augustin, 2006, vol. 1, p. 16. [9] W. South Coblin，Francisco Varo，s Glossary of the Mandrin Language, Monumenta Serica Institute，Sankt Augustin，2006，vol. 1，p. 23. [10] W. South Coblin, Francisco Varo，s Glossary of the Mandrin Language, Monumenta Serica Institute, Sankt Augustin, 2006, vol. 1, pp. 25-26. [11]这个结论需要进一步调查。 [12]杨福绵《罗明坚和利玛窦的〈葡汉辞典>》Michel Ruggieri, Matteo Ricci, John W Witek, S.J.编《葡汉辞典》， 澳门基金会2001年。这里的“双语辞典”只是限定在“一个语言的词语，按照字母顺序或按照‘词根’顺序，同时注释出玲一个语言相应的词；而不是指分别注释出词的不同词义的辞典。这类词表或词汇表早在 明朝初期就已经出现，其中最著名者为《华夷译语》。” [13]杨福绵《罗明坚和利玛窦的〈葡汉辞典>》Michel Ruggieri, Matteo Ricci, John W Witek, S.J.编《葡汉辞典》， 澳门基金会，2001年。 [14] W. South Coblin, Francisco Varo ’ s Glossary of the Mandrin Language, Monumenta Serica Institute, Sankt Augustin, 2006, vol. 1, p. 20. [15]万济国的辞典共228页，我尚未做的还有106页。 [16] 括号中的英文是柯蔚南在整理中加，参阅 W. South Coblin, Francisco Varo ’ s Glossary of the Mandrin Language, Monumenta Serica Institute, Sankt Augustin, 2006, vol. 1.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