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孔子所谓“与命与仁”,充分彰显了孔子立言为学与士人君子之学的宗旨要义以及作为一种道德性命之学的中国学问的精神特质与义理内涵。要而言之,士人君子的精神生活与道德生命主要不是由个人利益的得失考量所主导和支配,而是由命与仁两大核心要素共同构造而成。对士人君子而言,只有在知命与体仁之间,即基于对天命因素与命运力量的深刻洞察和切己体认以及对于仁德修养与道义理想的追求和践行,才能成就人类可大可久之不朽的道德功业,从中则体现了中华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具体表现为:守望文明,维新中国;生于忧患,自强不息;穷理尽性,安身立命;天下为公,生民为重;生命感通,万物一体。 关键词 孔子 与命与仁 士人君子 道德性命之学 中国学问 我们是谁?世界从何而来?人生的价值与意义为何?中国何以为中国?华夏何以为华夏?中华民族最为深沉的精神追求何在?所有这些都是一直困惑我们的大问题。问题之大,跨越时代,涵盖古今。因为我们只不过是全人类中的一员,因此,我们反思和追问那些全人类一致面临的普遍性、共同性的大问题;因为我们的历史、语言、文化、信仰和生活方式又有着自身的独特性,因此,我们也关切和探求那些我们自身面临的特殊性、别样性的大问题。人之为人,不仅以族类相聚,亦以群类相分,可以说是一种将普遍性与特殊性结合为一体的存在物。不同群类之间,既因为文化上的差别而不同,然而,不同又不意味着绝对的相异,正如美国学者克莱·G.瑞恩所说,不同社会和文化中“良好的传统总是具有普世的一面”,而且,“一个特定社会里文明化的成员借助其文化背景里普遍性的成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了解生活于非常不同的文化情境里的人”[ [美]克莱·G.瑞恩:《道德自负的美国:民主的危机与霸权的图谋》,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170页。]。因此,我们在正视自身拥有的特定文化传统的特殊性的同时,还有必要追求普遍性,乃至借助于自身优良文化传统中普世的一面或普遍性的成分来探求人类生存经验的一致性或共同的人性,以便充分地敞开自我、更好地理解文化的他者。反过来讲,“追求真正的普遍性”也并“不是要不同的个人、国家和文明摆脱历史地传承下来的特性,去拥抱意识形态的条规”,相反,“真正的普世的人扎根于、依赖于自己民族遗产中最好的部分”[ [美]克莱·G.瑞恩:《道德自负的美国:民主的危机与霸权的图谋》,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170、172页。]。本文即旨在从“我们”的特定文化传统的视角来审视对于人类普遍性与特殊性、共同性与多样性关系的独特思考与处理方式问题,以便厘清中华民族最具特色同时也富于普世意义的最为深沉的精神追求。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