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康路历史文化名街位于上海徐汇区,是一条见证了上海百年沧桑的老街,近代时期聚集上海众多名人。上海近代作为租界,不可避免会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但经过岁月的流逝早已成为中国历史的一部分,也是上海传统文化中独特的部分。这里的建筑汇集多国建筑的精华,有英国乡村风格,法国文艺复兴风格,西班牙风格,地中海风格,这些风格与中式风格水乳交融,体现了上海传统文化的包容与开放。 武康路旧称福开森路 阳台上经过岁月洗礼的老人是百年沧桑历史的代言人 上海武康路旧称“福开森路”,道路幽深宁静细长,仿佛不曾受到外界的干扰,依旧保持她的高贵优雅神秘,仍能感受大历史碾过的痕迹。道路两旁的百年法国梧桐将道路装扮的安静祥和,在细雨的洗涤下郁郁葱葱,鲜绿的叶子仿佛能滴出清水来,绿得令人陶醉。“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梧桐同样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在它粗壮的干枝里隐藏了多少历史的心酸,难以知晓,这份厚重使我对梧桐树情有独钟。建筑是没有生命没有感情的冷血的,但武康路上的建筑仿佛是有温度的,依旧散发着曾经住在这里的主人的光芒。 武康大楼 武康路与淮海中路交界的入口处是一栋巨大的轮船形的建筑命叫武康大楼,是武康路的标志。褐红色的墙壁略显苍老,周身的老电线在风中摇曳,一如风雨飘摇的岁月沧桑。 伸出围墙的花木与街道美丽的梧桐相互交缠 武康路两旁满是花园别墅,巨大的铁门,高耸的围墙,外面的人很难知道里面的故事,只有看到一个个院落里高出围墙很多的一个个独立小洋楼,玻璃窗紧闭,阳台上各色花草依旧鲜美,给苍老的墙壁些许生机。院墙内的百年树木傲慢地伸出头来,与院外的梧桐相互交缠,也许真的是“庭院深深深几许”,院内的树木太寂寞了,也想得到理解和安慰。现在的名人故居应该大多是易主了,铁门旁的围墙上醒目地标注着门牌号,故主生平简介和建筑历史。很多现在住的也是非富即贵,要么院门守着保安,要么紧闭门扉,都是不对外开放的私宅,幸好还有好奇的伸出墙外的鲜艳花朵使人感到平易近人。偶尔能从院墙的镂空窗和铁门缝里窥探里面一二,独立小洋楼,花草掩映,幽静典雅,但流着清高的富贵气息。有些院墙上方还有这高高的铁栅栏,铁栅栏被草或竹子织成的帷幕遮掩着,在风雨的侵蚀下旧迹斑斑,也许是一丝怀古的情意吧! 黄兴故居 一家家寻觅名人故居,路过的有武康路393号的近代民主革命家黄兴故居,宽大的淡黄色建筑,当时人称“黄公馆”,1932年蔡元培、吴稚晖等在此创办上海国际图书馆,它是日内瓦中国国际图书馆的分馆,也是中国第一家国际专业图书馆,1937年迁往北京。这里还曾是上海电影厂的办公楼。易主很多次,现在又不知是谁的呢?我们能看到只是冰山一角,匆匆而过,有些印象已不深了,有些名人也已经很陌生了。 武康路99号刘靖基故居 武康路117弄1号周作民故居、117弄2号李及兰故居 武康路274号郑洞国故居 从街道两旁看到的名人故居,有武康路99号刘靖基故居,武康路117弄1号周作民故居,武康路117弄2号李及兰故居,武康路67号陈立夫故居,武康路274号郑洞国故居等等,这些都是不对外开放的。 唐绍仪故居 唐绍仪故居大门 当来到武康路40弄1号的唐绍仪故居时,看标牌上写着民国第一任内阁总理,驻足停留了。很多只能在书上听到的,在电视上看到的,第一次走进(虽只是门口)与这么有份量的名人相关的地方,感觉像触碰了真实的历史一样令人感慨万分。“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这位民国总理的是非功过留着历史学家去评论吧!他也算是一位颇有作为的风云人物,晚年被刺杀在家中也挺凄惨的,透露那个时代的野蛮血腥混乱,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不是对民族罪大恶极,后人应该宽容吧!有些时候后人又有什么资格对前人任意抨击。那么多人的故居都还透着贵气,但唯独这位总理的故居显得落寞了。“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而这里不再是燕子,而是这整座院落。这家院门大开,一位老奶奶倚靠铁门,问她能进去吗?她说可以进院门拍主楼的外面,但是不能进屋里。院落不大显得苍老落魄,一位年轻妇女晾着衣服,里面是一栋独立式主楼,大门上是精美的石雕,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特别的,尽是一派寻常百姓家的生活气息。 巴金故居 最后谈谈文人心中的净土巴金故居,巴老故居在武康路113号,依旧是院墙上的主人生平,建筑历史。这里是巴老后半生40多年的定居之所,完整地保留了巴老生前的一切,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仿佛巴老还在,仿佛还能感受到巴老一家在这里生活的影子。巴老在这里写下了《随想录》,还有《创作回忆录》、《往事与随想》、《长夜》、《一双美丽的眼睛》等译作和小说,被海内外思想界、知识界和文学界公认为“说真话的大书”。院落门口的工作人员和蔼可亲,温和而有风度地说可以免费参观,心里瞬间惊喜万分,那么多故居都是不能进的,巴老真好。这位现当代文学史上有名的大文豪,从小学起他的文章就被作为课文,也一直不陌生。大学现当代课上老师也详细讲过,“鲁郭茅,巴老曹”,真正喜欢看的还是巴老的《家》、《春》、《秋》。 小洋楼正门前的风景 通往后花园的小道 巴金故居的猫和楼梯 进入院落,一栋三层小洋楼映入眼帘,门前是一块宽敞的空地,空地边缘与院壁交界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据说都是巴老生前栽的,依旧盎然生机。正门左边是木制的楼梯,楼梯通向二楼小门前的小亭子,庭院不大却处处显示主人情趣的高雅。一只褐白条纹的猫不像其它的猫在白天那样贪懒,显得很精神,慢慢走进人打量着人,仿佛连这只猫都有了品格,用明亮的大眼看来人是否庸俗?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楼梯尽头的小亭。 楼房大门两旁的花盆里开满小花,依旧灿烂依旧微笑示人,像巴老的文字一样充满激情,像阳光一样温暖,花朵上一只白色的小蝶却又那样孤独令人心疼。 进入屋里是禁止拍照的,不能记全看到了什么,但是一代文豪的气息令人折服。大厅不大但精致典雅,右边的柜子里是巴老收藏的陶器瓷器。大厅前方是三个大门通向三个不同的区域,最右边是一间会议室,里面房里有房,书柜茶几沙发摆放的大方得体,典雅庄重,是巴老与来访者谈笑风生的地方,门口有铁链无法进入。中间一间是巴老展厅,玻璃柜里可以看见巴老各个时期的文学成就,有很多奖章证书,有巴老书籍各种版本,《家》等小说连最初的版本都有。还有巴老用过的笔墨纸砚,巴老的手稿,其中一封信令人心痛,是文革其间,巴老的妻子萧珊因巴老而受到连累,被红卫兵用铜鞭抽打重伤,巴老写信请求政府给医治,字字是血,他们夫妻同甘共苦不离不弃伉俪情深令人感动。 展厅往后是太阳间,其实就是走廊,只是这个走廊也可以作为房间。一边是墙壁,一边全是玻璃窗子和玻璃门,因采光条件好所以叫太阳间。第一次听到,也很喜欢这样的地方,玻璃外的花草树木一览无遗,仿佛触手可及,太阳间可以摆放书柜床茶几桌椅还有各种装饰品,雅致温馨,适合泡一杯茶,在这里看书写作。 第二楼卧室外的走廊左边是一个大书柜,里面全是各个国家的词典,也显示了巴老是一位优秀的翻译家。右边的玻璃柜里放着现当代几位大作家的小铜像,巴老是最小的那个。卧房也只能从门外参观,里面一张大床一张小床,工作人员很热情地解说。有名的文人一般多情,也许这早以成为心中固有的观念,说哪个文豪老年又怎么怎么样是习以为常的。巴老的恋情在众多文人间我早已忘记,当但工作人员说巴老一直将妻子的骨灰盒放在床头时,我是震惊和感动。平常听到骨灰盒在家里的事,我肯定会腿软,这一刻忘记了害怕只有感动。抛开大文豪大翻译家等等所有的光辉,一个平凡的男人试问哪个会这样痴情一生?萧珊与巴老经历战火纷飞的年代,却没能挺过文革的岁月,徒留遗憾。巴老的晚年卧室的另一张小床是他小孙女的,这是老人晚年唯一的安慰和精神依托,萧珊临死时都在担心巴老没人照顾,巴老也真的没有再续弦。 楼房屋后是一个花园,是太阳间能看到的景象,玉兰竹子月季各展风姿,雨后的月季娇艳欲滴,还残留着晶莹的雨珠。多少人只知道伟人的光辉,但身后的心酸就如鲜艳的月季上无言的泪痕,几人能读到悲伤。 武康路街道两旁风景 普通民居家里鲜花锦簇 梧桐树掩映下长满爬山虎的建筑 枝头典雅的路灯 武康路还是那样的细长幽静,它原有的灵魂风味不曾离去,不留痕迹的是来来往往参观的后人。文人都在追求心中的净土,武康路幽深的庭院里保留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那样紧锁门扉,也算得上是一方净土。 (图文为原创,转载请注明出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