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署名“高山衫”的网文近日揭露,俄罗斯圣彼得堡国立技术大学博士、清华大学历史系副主任王奇在一部学术专著中将蒋介石(ChiangKai-shek)翻译成“常凯申”。这是继吉登斯(AnthonyGiddens)名著《民族、国家与暴力》中“孟子”被译成“门修斯”之后出现的又一人名翻译大错,中央编译出版社已召回该书,拟核对之后再出。 这是一种难言的尴尬,也是一种黑色的幽默。由于“清华”、“历史系副主任”等关键性词语,让本则新闻有着较强的冲击和传播效果,也一下子击破了学术界的丑陋一面:喧嚣、浮躁、拜金、学术造假、急功近利等。 近年来,进入公众的学术笑话越来越多,除了那些让人喷饭的“中国城市环境污染不是由汽车造成的,而是由自行车造成的”之类的“科研成果”外,翻译上的笑话也是层出不穷,如“孟子”被译成“门修斯”、“ 国际货币金融体系”被翻译成“布雷顿·伍兹体系”。ChiangKai-shek被翻译成“常凯申”,在笔者看来,肯定不是学术界的最后一个笑话,只是,我们不知道这样的低级笑话何时才能灭绝。 当网友调侃说“Google都能翻译出蒋介石”时,我们感到了戏谑,更感到悲哀。 中国政法大学教授高全喜称,“现在学术书的翻译很多都是教授承包,然后找几个学生来做,自己审阅一下”。著名翻译家蓝英年说:“这个人太不认真了,只要翻一下辞典,就决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我家里好几本辞典上,把这个译名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承包”、“不认真”等词语道出了病因所在,但是,这不是逃避指责的借口。当类似的谬误以相同的形式多次出现时,在笔者看来,拷问学术制度的病变已经成为必然。否则,我们只能等待一个个笑话的上演。 当下,不少学者不讲学术道德,投机取巧、粗制滥造、自我吹嘘、相互吹捧等现象时有发生,给整个社会带来了不良影响。王奇所著书中,还把费正清、林同济、夏济安等学术名人分别误译为费尔班德、林TC、赫萨等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洋名。 毋庸讳言,抄袭、拼凑的学术泡沫和学术交易严重泛滥,是一个不争的事实。ChiangKai-shek翻译成“常凯申”,只不过是学术泡沫的一个变种罢了。大学是学术组织,本是常识,一个世纪前,蔡元培先生就作出这样的界说,“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梅贻琦校长留下的名言至今传诵:“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可是现在,不但大师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奢望,就连认认真真做学问、拒绝常识性错误都成了“镜中月,水中花”。 可以说,我国学术界十分浮躁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就当前情况看,埋怨这种浮躁的人不少,起来揭露其缘由的人则不多。然而,如果不从根本上找出导致学术浮躁的原因,这种现象就不会有丝毫的改变!对于学术病变的体制性基因,已经到了不能不正视的时候了。 当越来越多的教授犯下低级错误,学者越来越向“经济动物”、“利益动物”靠近而非恪守学术道德时,我们必须追问这种现象产生的制度性原因,进而消除这种学术困境。(朱四倍)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