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百家,原名百学,字主一,号不失。余姚黄梨洲季子。 百家少不习科举书,喜事甚,闻王征南名,至宝幢学焉。征南绝怜其技,授受甚难其人,凡心险者,好斗者、狂酒者,轻露者、骨柔质钝者皆不传,得百家而乐传之。居室㪗窄,习于其旁之铁佛寺。 百家颖悟,从学后,于拳之应敌打法,穴法,所禁忌病法、练法,皆能尽举。以六路,十段锦歌诀隐略难记,各为诠释。征南见之笑曰:“余以终身之习,往往犹费追忆,子一向简捷若是乎?虽然,子艺自此不精矣!” 百家幼受梨洲薰陶,初从征南习武,意志甚豪,嗣后反清势力根本消灭,乃改习举业,尝于其所著内家拳法中,述其转变倾向之始末云:“方余之习子铁佛寺也,琉璃惨澹,土木狰狞,余与先生演肄之余,浊酒数杯,候山月之方升,听溪流之呜咽,先生谈古道今,意气慷慨,因为余兼及枪,刀,剑,钺之法,曰;‘拳成,此外不难矣,某某处即枪法也,某某处即剑钺法也。’以至卒伍之步伐,阵垒之规模,莫不淋漓倾倒曰;‘我无传人,我尽将授之子’。” 余时鼻端出火,兴致方腾,慕睢阳、伯纪之为人,谓:“天下事必非龌龊狗儒所任,必其能上马杀敌,下马擒王,始不负七尺于世。”当是时,西南既靖,东南亦平,四海晏如,此真挽强2石,不若一丁之时,家大人见余心弛放纵,恐遂流为年少狭邪之徒,将使学为科举之文,而余见家势飘零,当此之时,技即成而何所用?亦遂自悔其所为。因降心抑志,一意夫经生业,担簦负笈,问途于陈子夔献,陈子介眉、范子国雯,万子季野,张子心友等。而诸君子适惧亦在甫东。先生入城时,尝过余斋,谈及武艺事,余时注意举业,虽勉强听受,非复昔日之兴会矣。 征南死7年,其乡盗贼蚁台,流离载遭,白骨蔽野,百家播徙海滨,不觉甚悔抛弃征南之学,尝曰:“今先生之死止7年,吾乡盗贼蚁合,流离载道,白骨蔽野,此时得一桑怿,足以除之。而二三士子,犹伊吾于城门昼闭之中,当事者命一二守望相助等题,以为平盗之政,士子摭拾一二兵农台一之语,以为经济之才,龙门子秦士禄曰:“使弼在,必当有以自见!”言念先生,空稿3尺蒿下,宁不惜哉! 嗟呼!先生不可作矣!念当日得先生之学,岂敢谓遂有关于匡王定霸之略,然而一障一堡,或如范长生、樊雅等,保护党闾,自审谅庶几焉!亦何至播徙海滨,担簦四顾,望尘起而无遁所乎!昔以从学于先生而悔者,今又不觉甚侮!。 夫前之悔矣,先生之术所受者唯余,余既负先生之知,则此术巳成广陵散矣,余宁忍哉! 百家于追悔之余,特著内家拳法,备后之好事者,或可因是而得焉,又著征南射法,均传世。 生于公元1643年,卒年待考。 (本文转自 李天骥《武当绝技:秘本珍本汇编》)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