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与朋友交而不信乎?」(《论语·学而第一》) 3.子夏曰:「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论语·学而第一》) 4.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论语·学而第一》) 5.子贡问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后从之。」(《论语·为政第二》) 6.子曰:「不患莫己知,求为可知也。」(《论语·里仁第四》) 7.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论语·公冶长第五》) 8.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子曰:「女奚不曰:『其为人也,愤发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论语·述而第七》) 9.曾子曰:「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论语·颜渊第十二》) 10.子曰:「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论语·宪问第十四》) 11.子曰:「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论语·卫灵公第十五》) 12.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论语·卫灵公第十五》) 13.孔子曰:「『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吾见其人矣,吾闻其语矣。『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吾闻其语矣,未见其人也!」(《论语·季氏第十六》) 14.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巳而!巳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论语·微子第十八》) 15.子曰:「不知言,无以知人也。」(《论语·尧曰第二十》) 儒家非常重視朋友,視朋友為五倫之一。對第1條引文,朱《注》:「朋,同類也。」包咸《章句》云:「同門曰朋。」「同類」、「同門」皆有志同道合的指涉,孔門論朋友來往所使用的動詞是「交」、「會」,如第2條引文「與朋友交而不信乎?」、第3條引文「與朋友交,言而有信。」、第9條引文「以文會友。」,而朋友的「交會」主要依賴「言」、「文」。「言而有信」實指「言」與「行」的一致,因此「言」與「人」分不開,「知言」也就與「知人」分不開。第5條引文「先行其言」、第7條引文「聽其言而觀其行」、第10條引文「恥其言而過其行」及第12條的「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皆強調「言」與「行」的一致是君子之德,並且暗示「其行」比「其言」更接近「其人」,亦即「言」可與「人」有距離,而「行」幾乎就是「人」的顯現、化身,因此「知人」便有「知其為人」、「知其行」的意思。所以在第8條,孔子自述「其為人也」是「憤發忘食,樂以忘憂,……。」可見「知人」是比「知言」更具有終極意義的。第6條之「求為可知也」的重點也就不在於有可被人知之「言」,而在於有可被人知之「行」,亦即「為人」。因此在第13條中,我們看到了「吾聞其語矣,未見其人也!」是比「吾見其人矣,吾聞其語矣。」更難的境界。 第11條的「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亦在於強調「知人」與「知言」不可分,第14條孔子見楚狂接輿歌而過,「欲與之言」,正是孔子不願「失人」的表現(「可與言而不與之言,失人。」)。而第15條「不知言,無以知人。」是《論語》全書的最後二句,再度強調「知言」與「知人」不可分,並指出「知言」是「知人」之條件,而此中亦包含一看法,即「知人」乃「知言」之目的。孟子主張「頌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正是從《論語》上述這些主張而來。並且孟子是在「尚友」的脈絡中談此問題,亦受到上述孔門以「言」、「文」作為朋友「交」、「會」之憑藉等等主張的影響。孟子大抵仍在《論語》的影響下談「知人」,但後代之注疏則多少在宋明理學影響下,於「知人」、「知言」之外,別出「知心」一說,值得注意。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