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理想人格中的人是能超越生死情欲之限的人。这些人有不同的称谓,如“圣人”、“至人”、“真人”、“神人”等。后者依次比前者更深、更玄妙、更神秘也更高超。 庄子使用“圣人”一词有两层意思:一是指儒家学说中的“圣人”,它是儒家理想人格中的人,二是庄子理想人格中的人。 在庄子看来,儒家追求的理想人格——圣人,有它的致命弱点,即它用外在的仁义礼乐来规范和制约人的行为,它不利于个人特征的发展,也不利于人精神上的逍遥自由。而且,庄子还认为,天下之所以世风日下,战乱不止,其罪魁祸首正是儒家推崇的圣人君子,禹、文王、周公、孔子等人。 庄子对儒家圣人理想人格的批判虽有些偏激,但也有它的道理。庄子认为,儒家要人们追求功名,而且常常舍生取义、杀身成仁,而这样的举动与小人以身殉利、士人以身殉名并不二致,即“莫不以物易其性矣”。所以,芸芸众生为物所累,执迷不悟,从而迷失了自我和人性,使人不能“任性命之情”。而庄子理想人格中的圣人是能“任性命之情”的人。它强调生命境界的提升,提升到“寥天际”的高度,即进入天道同一的境界。 不过,在庄子的理想人格中,圣人处于低境界和低层次。圣人能做到的是不追求功名,即“圣人无名”、“圣人法天贵真,不拘于俗”、“圣人不从事于务,不就利,不违害,不喜求,不缘道,无谓有谓,有谓无谓,而游乎尘垢之外。”但圣人的精神世界只能在现实世界内自由驰骋。 到了“至人”境界,就能超越现实世界,能“复游六合之外”、达到“至人无为”和“至人无己”的境界。这种境界能达到无物我之分的忘我境界。但是,这种境界仍是主体内部的精神自由,仍未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到了“真人”之境就能做到这一点,即人的生命可以和宇宙生命融为一体,但是,这种境界还是以人返归自然以求得人与自然的融合,而不是天人境界的真正浑然不分。 最后到了庄子理想人格的最高境界“神人”,才真正达到了“登假于道者”的境界。 何谓“神人”,庄子在《逍遥游》中有这样的叙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庄子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他对理想人格的追求也就是对高洁自我的追求。然而,他《天地》中“去而上仙,乘彼白云,至于帝乡”的圣人也好,《齐物论》中“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洹而不能寒”的至人也好,《大宗师》中“登高不栗,入水不濡,入火不热”的真人乃至 《逍遥游》中“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的神人,都带有着虚幻的色彩,那种超越世人的神奇性能是现实中人追求不到的。 他对现实矛盾采取了逃避的态度。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