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笑敢:我想不完全一样,西方不断回答问题更像接着讲,而中国更像表面上照着讲,实际上也可能是照着讲,也可能是接着讲,但是接着讲不深刻,不明显,多数是不明显的,至少他很少有公开,他说我就想另讲一套《逍遥游》,我不讲庄子的《逍遥游》,其实我觉得很好,但是中国没有这个文化传统,但都要假冒圣人之言,或者经典之言来讲,这个就跟现代西方学术精神完全不合。 主持人:您能具体说说吗? 刘笑敢:我想先讲讲形式不一样,一个就是回答问题,一个是注经典。注经典为什么有这个不同呢?昨天讨论这个问题了,就是一直很难给出一个答案。我们先说现象的不同,西方是不断的回答问题,而中国是不断的重新解释经典。还有一个重要的不同就是说注释在中国算著作,在西方不算,我就考察中国注释经典传统那么久,西方它可以说是诠释,但它不是注释,有没有注释,有注释,但是注释不能代替你的思想建构。 主持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刘笑敢:不知道,它注释经典是注释经典,但是没有人假借注释柏拉图建立自己的思想体系,最典型的,大家都知道的就是托马斯,他所注释的亚里士多德好几大本,但是他这个注释不管多大的不同,在他的全部著作中,占不了1/3。而且他取得神学的资格,职位不能靠注释,明摆着不能算注释,注释不算你的著作。这在中世纪就是这样,所以他要当一个神父,神职,他必须有著作,或者他有他的神学大全。他靠神学大全。 主持人:后来这个传统一直延续下来? 刘笑敢:一直到后来,就是西方有注释,有注释黑格尔的,有注释古希腊的,注释他就是注释家,他不是哲学家。当然你说他注释柏拉图哪能不懂哲学呀? 王博:一开始他这个注释更像是学术训练。 刘笑敢:也可以那么说。就是说作为学术训练,每个人都经过先写注释性的东西。也不一定形式上写。你就像一直到黑格尔这些好象否定西方哲学,它还是回到古希腊,这是不断的回。中国也不断的回,但是我是觉得中国文化缺一种东西,但是这个是优点也是缺点。 主持人:关于差异性的讨论,今天是一个开始。接下去,以差异性为核心概念的讨论,还要在不同学科领域,围绕不同的问题展开。再次感谢四位来自道家研究的一线学者为读者发表了精彩的意见。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