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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与书院(二)

http://www.newdu.com 2018-01-06 湖南大学岳麓书院 佚名 参加讨论

    三、朱子的书院情结
    南宋理学家大多有很深的书院情结,这和北宋理学家不太关心书院的情况大不相同。各家各派之中,要数集理学大成的朱子书院情结最重,也最感人至深。
    据史志记载,朱子与数十近百所书院有关。如前所述,方彦寿先生作《朱子书院与门人考》,对其严加考证,去附会,剔重复,订正为67所书院。在中国书院千余年的发展史上,朱子是第一位能使自己与如此众多的书院有关的人,其倾情于书院,由此可见一斑。此其一。
    其二,朱子重要的理学著作,皆完成于其创建的书院。如在寒泉精舍,乾道六年(1170),他撰写《太极图说解》初稿、《西铭解》。八年,撰《论语精义》十卷、《孟子精义》十四卷、《资治通鉴纲目》五十九卷、《八朝名臣言行录》二十四卷。九年,编《程氏外书》十二篇、《伊洛渊源录》十四卷。淳熙元年(1174),编《古今家祭礼》十六篇。二年,撰《阴符经考异》一卷,与吕祖谦商订合编《近思录》十四卷,这是理学家们最看重的具有哲学思辨的著作。在武夷精舍,朱子完成了《易学启蒙》四篇、《孝经刊误》一卷、《小学》六卷、序定《大学章句》一卷、《中庸章句》一卷。在考亭书院,撰写的著作有《孟子要略》、《韩文考异》十卷、《书集传》六卷、《楚辞集注》八卷、《楚辞辨证》二卷、《仪礼经传通解》三十七卷、《周易参同契考异》一卷。尤其是《参同契》一书,是他和学生蔡元定在庆元党禁最凶之时,通宵达旦改定的,第二天,蔡被官府从书院中押解道州,从此一去不返,客死途中。若无大胸襟大情怀,又如何能面对如此惨烈?庆历党禁六年时间,朱子除了最危险时曾应学生友人之邀到福建古田县蓝田书院、溪山书院、螺峰书院、福鼎县石湖书院避禁讲学之外,大部时间都坚守在考亭书院,著述讲学,直至临终才在蔡沈等少数几位学生守护下,从书院魂归道山。[26]这说明,朱子已将书院视作精神支柱、理学家园以及他人生的归宿之地。
    其三,痴迷白鹿洞书院,以致于到了失常的地步。最明显的事例是,他为了修建礼殿,置备田产,竟然利用职权,挪用浙东30万缗赈粜款。[27]我们知道,朱子修复白鹿洞书院,是想将其树为推广理学的典范,建院、讲学、制订学规、征集图书都可在掌握中推进,甚至他还和吕祖谦一起,将白鹿洞列入宋初天下四大书院之中,但苦于经费和朝廷的不理解,他不能将事业做大,在讲学、藏书、祭祀、学田这四大书院规制中,他还缺祭祀、学田两大部分,而且整个院舍也就是20余间房屋,与理想相差太远。“重营旧馆喜初成”,但却要调任浙东,这本身就是令人烦恼的事情。好在他冒险在皇帝召见时提出赐额赐书的请求,并终于获得批准,迎来了迟到的理解。而且出任浙东常平茶盐提举使,拿到了30万缗赈粜款。赈粜款就是救灾钱,他却“尽与其徒,而不及百姓”。这是一个明显违规而又非常严重的错误,因此事发不久即受到监察御史沈继祖的揭发。以朱子的操守和其长期倡导的治国平天下的主张,他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实在难以理解。但事实却偏偏如此,除了用痴迷而不惜犯规来解释外,实在别无他说。这错误,也从反面反映出朱子委身书院的不解情缘。
    四、学人、学派与书院的结合
    书院不同于书斋,它是士人的公共活动场所。自从有了书院,就有了书院和士人的双向选择。一方面,作为士人、学者,他进什么样的书院,有自己的考虑,心中存有一种标尺,中意则进,不合则退。而另一方面,作为书院也有一个进取去留的标准,不希望不合自己要求的人留在院中,以免成为害群之马。这样,在一个大家共同认可的目标之下,个体的学者、士人就结合在同一个书院,是谓学人与书院的结合。
    五、朱子《白鹿洞书院揭示》:书院精神的象征
    制订学规、章程,规范和约束书院师生的言行举止,劝善规过,提升品位,是书院制度确立的一个重要标志,也是南宋理学家们对书院建设所作的重大贡献。
    南宋的书院学规,也作规约、学则、规式、揭示。学规的内容,因时因地因院而各不相同,包罗甚广,约略而言,则有三端:一是确立办学宗旨,宣示书院教育的方针,为诸生树立鹄的,为同仁确立目标,意期立志高远,养成正确的人生理想。二是规定进德立品、修身养性的程序和方法,既多理性之分析与规劝,更重日用伦常规范的建立,言者谆谆,无非是想为学者提供更多至善达德的帮助。三是指示读书、治学的门径和方法,多为山长半生攀登书山、畅游学海经验的总结,言出肺腑,语凝心血,无论是正面的引导,还是反面的戒饬,皆得视作书院教育实践经验的理论结晶。南宋书院学规中,现存最早的是吕祖谦的《丽泽书院学规》,最有名的是朱子的《白鹿洞书院揭示》。
    《白鹿洞书院揭示》,又名《白鹿洞书院学规》、《白鹿洞书院教条》、《朱子教条》,由朱子制订。淳熙七年(1180),白鹿洞书院重建“喜初成”,朱子以南康军长官,率僚属及院中师生行开学礼,升堂讲说《中庸》首章,并取圣贤教人为学之大端,揭示于门楣之间,作为院中诸君共同遵守的学规。这就是著名的《白鹿洞书院揭示》,全文如下:
    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
    右五教之目。尧舜使契为司徒,敬敷五教,即此是也。学者学此而已。而其所以学之之序,亦有五焉,其列如左:
    博学之,审问之,谨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右为学之序。学、问、思、辨四者,所以穷理也。若夫笃行之事,则自修身以至于处事接物,亦各有要,其列如左:
    言忠信,行笃敬。惩忿窒欲,迁善改过。
    右修身之要。
    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
    右处事之要。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行有不得,反求诸己。
    右接物之要。
    熹窃观古昔圣贤所以教人为学之意,莫非使之讲明义理以修其身,然后推己及人。非徒欲其务记览为词章,以钓声名、取利禄而已也。今人之为学者,则既反是矣。然圣贤所以教人之法具存于经,有志之士,固当熟读深思而问辨之,苟知其理之当然,而责其身以必然,则夫规矩禁防之具,岂待他人设之而后有所持循哉!近世于学有规,其待学者为已浅矣;而其为法,又未必古人之意也。故今不复以施于此堂,而特取凡圣贤所以教人为学之大端,条列如右,而揭之楣间。诸君其相与讲明遵守而责之于身焉。则夫思虑云为之际,其所以戒谨而恐惧者,必有严于彼者矣。其有不然,而或出于此言之所弃,则彼所谓规者必将取之,固不得而略也。诸君其亦念之哉![41]
    《揭示》首先以儒家的“五伦”立为“五教之目”,并强调“学者学此而已”。非常明显,将传统的人伦之教作为为学的目标,是针对“务记览为词章,以钓声名、取利禄”这一情况提出来的,具有很强的现实性,并且明确指出,尧舜时代之“敬敷五教”,就是做此事情的。这是用《尚书》标举的施行人伦教化于民众的事迹,表明书院的教育目标不仅仅在士人个人的道德修养,还有传道而济斯民的更高诉求,它是一个由道德、伦理、济世三者组成的共同体,相对于科举学校之学来说,体现出一种很特殊的浸透了理学教育理念的书院精神。
    指出为学的方向之后,朱子又提出了学、问、思、辨、行的“学之之序”。前四者皆为“穷理”之法,属于学习方法,行即是践履。这表明,理学家已经将实践也看作是“学”的一项内容了。更有甚者,《揭示》在学、问、思、辨之后,从修身、处事、接物三个方面分解“笃行之事”,显示出强烈的道德实践的倾向。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揭示》针对当时务记览、取利禄的学风,回归传统,将“学”定义于五教五伦,并提出为学的目标和程序。经过如此重新定义,“学”就落实到了现实的人伦世界,而维持人伦世界的秩序就变成了“学”的最终目标。为达此目标,必须穷理而笃行。也就是说,穷理和笃行构成“为学”的两大部分。两大部分中,《揭示》只点到学、问、思、辨,而详述“笃行”,这表明理学家对蕴含经世之志的道德践履的高度重视。这是典型的理学家的教育理念,和张栻在岳麓书院提出的“岂将使子群居佚谭,但为决科利禄计乎?抑岂使子习为言语文词之工而已乎?盖欲成就人才,以传斯道而济斯民也”的教育宗旨,以及体察求仁的方法,分辨天理人欲的讲求等等,如出一辙。其所反映的正是他们所高扬的经世济民、传道济世或传道济民的理学精神。诚如李弘祺先生所说:“从这个《揭示》看来,我们可以说朱熹是希望透过书院的教育来建立一种不同的人生观,一套不同的价值。书院的理想和创制,从此就与朱熹和他的弟子们所创立的理学结合在一起,相互发明,相得益彰。”[42]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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