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语文教育要塑造创造性人才,培养学生“健全的人格”,就必须而且应当谋求语文教育理想化的出路,也就是克服“语文即语言文字说”的历史局限,超越“语文即语言文学说”的传统偏见,提升“语文即语言文章说”的科学品位,吸收“语文即语言文化说”的人文内涵,高扬“语文即语言文章文学说”的现代观念。 语文学科自1903年独立以来,无论是晚清的“纲要”、辛亥革命后的“细则”、“五四”时期的“标准”,还是建国后的“文件”、“大纲”、“课标”等,虽然都曾对其定位有过一些说法或做过一些规定,但总的来说还是有些模糊而且笼统。由于定位不明确,导致中学教师在讲授课文时多带有个人的一些偏好,有的把语文课教成“纯语言课”,有的教成了“纯政治课”,还有的教成了“纯欣赏课”,似乎都未能真正找到语文教育的科学规律,未能真正解决语文教育的高耗低效问题。 语文教育要塑造创造性的人才和“健全的人格”,〔’〕’使受教育者达成创新品质的养成、道德意识的觉醒和自由心灵的建构,(zJsz就必须而且应当谋求语文教育理想化的出路,即克服“语文即语言文字说”的历史局限,超越“语文即语言文学说”的传统偏见,提升“语文即语言文章说”的科学品位,吸收“语文即语言文化说”的人文内涵,高扬“语文即语言文章文学说”的现代观念。笔者试从五个方面分别论述。 一、克服“语文即语言文字说”的历史局限 我国语文学科长期以来未能克服“语文即语言文字说”的历史局限,这是导致语文教育陷人高耗低效困境的首要问题。语文教育要谋求语文教育理想化的出路,就必须克服“语文即语言文字说”的历史局限。 “语文即语言文字说”的观点以偏概全,但一些语言学家却长期主张这种语文观,它已成为20世纪语文界的一个世纪性的错误。“语文即语言文字说”的内容仅限于语言本体发展及语言文字应用的研究,却极少涉及汉语文章、汉语文学所综合体现的深邃的思想和鲜活的意境,肢解了文章作为一个有机整体的存在,这是极不符合“语文教育的科学发展观”〔’]吕的。有些语言学家高唱所谓提高学生“正确理解和运用祖国语文”〔’〕,(实为“语言文字”引者注)的水平,实则把语文教育停留在字词的解读上。可是,识字和写字只是母语学习的起步,还谈不上对祖国语言文字的真正理解和运用,因为,单个的文字是无法进行个体思维和社会交际的,只有组成篇章结构的文字团体(文章作品或文学作品)才能完整地表达思维成果,实现人际交流。所以,语文教育实际要求达到的是提高学生“正确理解和运用祖国语言文章和文学”147373的水平。因此,“语文即语言文字说”以“文字”囊括“文章、文学”是极不科学的,这种排斥“文章、文学”的观点不仅没有促进语文教育的发展,相反,它窒息了语文教育的灵魂,让“语文”只在语言文字上兜圈子,因而暗淡了语文德育的光彩和语文美育的魅力,使语文教育变成了一棵畸形的侏儒树。语文教师应该对其出现的弊病多加反思,并做出细致的分析和深人的探讨,从而大胆地起用“提高学生正确理解和运用祖国语言文章和文学的水平”这个新概念或新提法。 二、超越“语文即语言文学说”的传统偏见 语文教育还有一种观点,即“语文即语言文学说”,这是导致语文教育高耗低效的另一个问题。 “语文即语言文学说”的观点也是以偏概全。这种偏狭的语文观是从大学熏陶出来的。我国大学中文系长期以来其全称称为“汉语言文学系”,中文系的学生学的就是语言与文学。到了中学,似乎“语文”当然就应该是语言和文学。这其实是一个沿袭已久的常识性错误。因为文学作品除了以非写实为主的文学,即小说、诗歌、散文、戏剧等文学作品之外,还有更为广泛的以写实为主的文章即记叙文、议论文、说明文等普通文章以及多种变体文章。〔’J’历史悠久的中国语文本来以文章作品为“正统”,古代的文章概念包括文学。自20世纪初,“五四”运动以来,文学的空前繁荣使文学作品逐渐上升为文体的“正宗”,后来转而出现了“文学侵吞文章”的怪现象,突出地表现在把带有文学性的“文章”统统归人文学中的“散文”家族,于是“语文”中的“文”只剩下“文学”霸主,“文章”从语文理论中被排斥掉了。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中央语文教学委员会于 1954年2月在《关于改进中小学语文教学的报告》中干脆将“语文”界定为“语言文学”,因而也就引来了不少学者地进一步阐发:“语文课是进行语言教育和文学教育的语言文学课”。[6]J0,如今,专门培养语文教师的师范院校中文系也纷纷升格为“文学院”(如果理解为“文”之“学院”倒是对的,实际上却是“文学”之“院”),自然所开设的语文专业课也基本上是“语言学”和“文艺学”两类课程,而“文章学”在语文理论中的应有地位被取消了。从世界发达的美国、德国、英国、法国、日本、俄罗斯等国家来看,“语文”也不只是“语言”和“文学”两项内容,“文章”(普通文章、专业文章、变体文章等)占有相当的比重;从我国的现实情况来看,时代虽需要“文学”人才,但更加需要和普遍需要的仍然是能写“文章”的人才。所以,文章作品的读写听说能力,应该是每个普通公民和专业人才的基本语文素养之一。这种“语文即语言文学说”的霸主地位导致“文章观”的正义呼声遭到歧视,因而把“语文”的发展引向了歧途。 三、提升“语文即语言文章说”的科学品位 语文教育要谋求语文教育理想化的出路,就必须提升“语文即语言文章”说的科学品位。 “语文即语言文章说”的观点以叶圣陶为代表。他多次写道:“‘语文’一名,始用于1949年之中小学语文课本。当时想法,口头为语,笔下为文,合成一词,就称‘语文’。自此推想,似以语言文章为较切。文谓文字,似指一个个的字,不甚惬当。文谓文学,又不能包容文学以外之文章。”[’J,他还十分明确地指出,建国后有人将“语文”释为“语言文字”,有人释为“语言文学”,两种说法“皆非立此名之原意”。叶圣陶继承中国古代传统的广义文章观,一方面用“成篇之书面语”即“文章”来囊括“文字”,一方面用广义的文章概念来包容“文学”。因为书面之“文”既不局限于单个的“文字”,也不尽属于虚构的各类“文学”,还有实用的各体“文章”。如果要对“语文”内涵做出总体概括,则’‘似以语言文章为较切”。这种“语文即语言文章说”的观点,纠正了“语文即语言文字说”和“语文即语言文学说”的偏颇,融文字、文章、文学于一体,概括性强,颇为全面。但是,这种学说未能彻底完成“文章”和“文学”的分野,未能科学地将文章本体、文章客体、文章主体等文章知识和文章阅读、文章写作、文章听说、文章思维等文章智能及文章智育、文章德育、文章美育等文章情志等三个层面作为文章素养的有机成分。因此,“包容文学的广义文章观”与“侵吞文章的文学正统观”二者在理论上是各有偏颇,在语言教学实践上必然彼此牵制、互碍发展。需要说明的是,许多学者兼有“文学正统观”和“广义文章观”,因而他们的宏文或专著中的“文章”、“文学”的概念是相互姐龄的。如果我们在承认中介性“两栖文体”存在的条件下,坚持文章和文学的分野,就可以使文章和文学相对独立,彼此平等,携手共进。所以,“语文即语言文章说”的观点虽然较为科学,但是还不尽完善,没有把“文学”的内涵显示在定义上,还需要进一步提炼,并力争使其更加科学化。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