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者最关心的问题还是明亡清兴之际“中州儒学”群体提出的“中”的问题,能否在今天转身,回答这些世界性的问题——这个看似最初来自西方的问题,却一直是中国哲学的核心命题——孔夫子云:“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以“中”求“和”,以“中正”致“和谐”,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急需回答的世界性的哲学命题。 谁能站在中岳嵩山之巅,接过景日 等的“中”字心传,给全人类一个回答…… 剑传先辈义勇 景日昣是生在嵩山脚下的苦孩子。 他幼年家贫,随父亲景星在老家登封大冶之南约10公里的登封与禹州交界处白沙镇(今白沙水库)开设的私塾生活。稍长,父亲到登封卢店镇北约2公里的马跑(今唐庄乡陈村)、登封城关玉皇庙开设村馆,景日昣就在父亲的馆学,受到了良好的启蒙性教育。 关于景星,《登封县志》云:“后以子贵,赠侍郎”,也算名义上的二品官员。关于景星,《登封县志》还云:“公失恃怙(成为孤儿),尚在襁褓。稍长,复有履霜之艰(履霜知冰,知来日命运多舛)。流离琐尾(处境由顺利转为艰难),在他人所难堪者,在莫不蒸蒸以格也。其器渊深,其度广大……遂成名儒学冠……虽家无担石(一担一石粮食)之蓄,歌声若出金石……” 关于父亲,景日昣《说嵩》云:“性质直坦,易好施予。租负不立簿笈,置产收券,过时辄忘,卖者仍据为己有,不知也。尝病轩辕道(今嵩山十八盘)。山高无水,夏旅不便,于郭店邮亭(在轩辕道上),措百金掘井。行者便之。公举乡饮大宾(乡饮酒礼是中国遵贤尊老的民间教化机制,举乡里贤者为宾,次为介;乡饮酒礼前后沿袭3000年,道光二十三年废;乡饮酒礼在中国历史上产生过深远的影响)。” 关于景星,留下的文字不多,但从这些不多的文字中,可窥见他似乎堪称登封民间一位亦儒亦佛亦道的高士。 这位高士的命运多舛,甚至在“失恃怙”后尚有一段美好时光,乃至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这,是为什么? 景星的父亲、景日昣的爷爷,叫景养育(字成五)。《景养育传》云:“明末土寇作乱,长掠嵩颍间,所向瓦解,杀戮甚惨。育倡众结寨,以完乡邻。冲锋破阵,大冶数百里倚为干城,而遥与五司诸寨结为声援。会五司围急求援,育率壮勇步赴五司,直捣贼营(以围魏救赵之法援救五司诸寨)。杀伤甚众,围遂解。已而,援缒入城(吊下绳子攀援入城,以防土寇趁开门之机夺城),(育)独以身殿(殿后)。贼欲乘疏(乡邻大多入城)夺门(攻门),众复合城上,矢炮交加,育为所中(也许是己方乱中误伤),伤毙于壤间(城外)。育虽死,而数百百姓命赖以保全矣。” 景养育的尸首不知去向,也许被土寇给弄去了——这自然成了景家子孙的百年“心病”。 其孙景日昣云:“死而遗骸失矣。苍茫霄汉,凄其霜露(暴尸于野);义勇之魂,安所凭依?天之报施善人,竟何如哉!竟何如哉!” 其子景星《先大人成五公遗剑哀辞》云:“记有之,父殁而不能读父书,手泽存尔。星悲先大人,负气磊落不遇时,一抒其志。究以侠亡,睹遗剑有感焉。忆童时,先王父(景养育殁时,景星‘尚在襁褓’,‘先王父’似为五司诸寨的某位寨主)以是授星,曰:‘汝父没于乱,遗骸失矣;所留谨此,其生平精神命脉,是焉寄之。’谨受而藏于匣,旦夕启视,仿佛得其性情爱好焉。后数年,携斯剑也,求先大人尸于五司诸壕间,(访)遗老尽矣,莫指其处;阅月不得,乃怅怅然抱剑痛哭以还。又数年,始知招先大人魂。魂安在哉?击剑是也!铮铮作声,遗器犹存,先大人义愤之英灵,其来凭乎!比归,不成寐,恍惚间如有所见。乃抱是剑,告于先母夫人之墓,而设两主,始合葬焉。考礼,有具衣冠葬之说。以五司寨旁,卜兆无地,心殊歉然。独怪是剑为家传旧物,承平日久,委之弃帚矣。先大人独见而爱之,爱而学之,学而精之,精而生死。以之当日,遭时乱离,斯须不以去身(剑片刻不离其身),独于五司一援,伺单不持(没有佩剑),是以往而迨(等着)其没也。家人搜罗遗挂,是剑犹照耀壁上也。又怪先大人既殁,家寨旋破,老幼逃亡,一切荡然无存于兵掠。灰尽之余,是剑犹依然无恙,留传至今耶!不可谓非天故留是物,为先大人义勇之魂作凭矣!又不可谓非先大人之灵有意默默呵护之,留手泽于子孙使之忾然如见也!呜呼,先大人之生平,在此剑矣。以是剑始,以是剑终,以精是剑也。烈烈成奇男子,乃以神是剑也。倔倔为死义士,英魂有知,当旁左右。我子孙,其善藏之哉!”这把剑,是景日昣的家史与家训。 认知景日昣,当从认知这把剑所承载的一切开始。 景养育以义而死后,景星最初也许得到了乡邻不错的照顾(《景日昣年表》说景星幼年父母双亡),且在大冶镇西施村一位乡间耆宿张汝楫开设的私塾中就学,并在15岁时与这位乡耆13岁的女儿完婚。7年之后,也就是顺治十八年(1661年),生下景日昣。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