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很多人喜欢拿爱迪生来反证中学教育不行,用比尔·盖茨说明大学教育有问题,用韩寒否定和抨击现行的教育制度不可取。高考制度设计应该是面向大多数人,被多数人所接受的,只有适应多数人需求的制度才是公平公正的制度。 由单一考试向多元评价如何转变? 有关专家介绍,自1977年恢复高考以来,我国高考制度大的改革就有20多次,但每次都难以取得实质性进展。高考改革并不是想像中那样简单,每一项新措施的出台,其利弊同时产生,比如高考统一性和灵活性如何兼顾?不拘一格选才与社会公平如何统一?多考多取与操作便捷的矛盾如何解决?在这些问题当中,公平是高考改革面临的最大难点。 早在1984年,我国就开始实行保送生制度。目的就是给部分有特殊才能或特别优秀的学生敞开高校大门,弥补统一招考的不足。但问题很快显现,为了提高升学率,中学普遍对保送生“推良不推优”,弄虚作假现象层出不穷。1999年,教育部不得不重新规定,所有保送生必须参加综合能力测试。2001年,每年约2万人的保送生规模被压缩至5000人,同时保送的“软条件”都变成了“硬指标”。 还有名目繁多的高考加分和所谓特长生政策,本意都是为了促进学生个性化发展,但很快就在执行过程中走了样,一些权势家庭或教师子女被指享受了不应有的加分。今年有关浙江高考航模加分的报道将这一政策再次推到了风口浪尖。很多家长认为:政策是好政策,但如果没有好的保障制度,加分政策不如取消。 再说自主招生政策。2003年,教育界人士呼吁多年的高校自主招生制度终于破冰,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等22所高校被赋予5%的自主招生权,高考“大一统”的格局开始打破,为高校不拘一格选拔人才拓展了空间。与此同时,对自主招生是否公平、公正的质疑又不断出现。 北京一位高三学生家长说,且不说自主招生带来的巨大的招生成本和社会成本,每年高考都会曝出替考、移民、舞弊等弄虚作假事件,在这么严格的高考制度之下,居然也有人可以打通层层关节,如果大学自主招生权力过大,非得天下大乱不可。 今年全国10个省份进行新课改后的高考,再次引发舆论对打破高考“一考定终身”的高度关注。有专家认为,这种“高考成绩+学业水平测试+综合评价”的新高考模式,尝试由单一考试向多元评价转变,体现了人才培养和选拔的规律。 但记者调查发现,所谓的综合素质评价目前还处于“空转”阶段,并未与高校招生录取实现硬性挂钩,问及原因,很多教育界人士认为,“非不为也,是不能也。”综合素质评价没有标准答案,主观性强,众多考生和家长对其可行性、客观性表示担忧。许多人担心这种改革没得到实质性公平,连最基本的程序公平也失去了。 曾经当过10年高中班主任的山东省淄博市教科所副主任魏耕祥说,其实早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国高考考生的档案中就有考生社会活动记录,然而其真实性大打折扣。他甚至认为,缺乏客观标准的人为评价,在社会公信充分构建以前,一旦操作必将引起社会混乱。 改革:在选拔人才与体现公平之间如何突围? 一次考试不能也不应该决定一个人的终身,这已经成为教育界人士的共识,但是破除分数一元标准的改革探索又屡屡引发公众质疑。高考制度如何在选拔人才与体现公平之间实现突围成为一个难题。 北京理工大学教授杨东平说,教育改革不仅需要理想和热情,尤其需要对教育国情的充分了解和把握,需要缜密的、具有操作性的具体设计,以及配套的措施和政策等等。他认为,高考改革可以“放开两头”,对于那些办学水平较高的研究型大学,可以逐步赋予它们更多的自主招生权;高职院校由于供求关系已经比较宽松,完全可以更大程度地发挥市场机制的调配作用,实行不同形式的自主招生。 他说,公众对扩大高校自主权的最大担忧,就是高考腐败。最近刚发生的吉林松原令人震惊的高考舞弊事件,证明这种担心完全不是多余的,对当前的道德环境和法制环境,绝对不能理想化。但是,如果止于这种顾虑,我们就会停留于现状,无所作为。比较积极的做法是,通过改革高校管理体制、改革招生录取方式,实行全程信息公开和公众参与,接受社会监督,实行严格的问责制,从而建立高校招生的公信力。在此基础之上,实现了这一变革的高校,才向它赋权,扩大其自主招生的改革。 部分家长认为,无论是大学的自主招生还是中学的综合素质评价,都要建立健全一系列配套制度,尽可能压缩人为操作和权力寻租空间,同时加大对徇私舞弊行为的查处力度,实现全过程公开,既要保证程序上的公平,又要取得实质内容的公平。 齐涛认为,高考最终的方向是多考多取,多考就是既有全国统一的高考,又有高校自行组织的考试,还有只是依靠学业水平考试就能够进入大学的,对于各种考试,学校分别承认;多取就是既有统一考试录取,又有学校自主招生录取,还有学生注册入学录取。 “最终目标是给每一个孩子都提供发展空间,让大家走自己的路,发挥自己的个性。”齐涛说。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