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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即人道──周濂溪的天道论总说

http://www.newdu.com 2018-01-06 香港人文哲學會網頁 佚名 参加讨论

    天道即人道──周濂溪的天道论总说
    方世豪
    近日由于需要预备香港人文哲学会举办之宋明理学读书组,重读了周濂溪的《通书》,发现《通书》所述内容虽然篇幅短小,但已具备传统儒家的智慧与体会,把传统儒家的形上智慧完整地表达出来了。因此是值得把《通书》内容作一介绍的。
    宋明儒学与先秦儒学之不同
    先秦儒家(孔孟)把儒家义理发挥得很具体而清晰,奠定了儒家的传统基石,但观他们所作的,都是直指人性、心性的指点语,对天道的描述及修道工夫中之邪恶之事没有深入的讨论。当儒家经历了秦汉、魏晋、隋唐数百年日积月累的衰败过程,儒家之道日渐衰微之际,宋明儒者见儒道荒芜,欲重加宣讲以求复兴中国之道统。故宋明儒者很着重于重新讲述孔孟之道,此其目的之一,但道既衰微,皆因有很多人性之恶习之故,宋明儒者对此人性之恶习认识远较先秦儒者为深切,故对治工夫之说明也较先秦儒者更深入细微,例如宋明儒者会讨论对治邪暗之塞、气质之偏、私欲、习气、意气之蔽等,皆有进于先秦儒者,此所谓返本而开新也。
    另外,宋明儒与先秦儒的不同更在于入路之不同。如前所言,先秦儒直指人性、心性处入,「尽心知性知天」[1]由人道而天道,「人能弘道,非道弘人」[2]皆先由人道入而少言天道。但宋明儒者皆自天道入,由天道而人道。此如一圆圈之两半,都是讲儒学,但不同的入路便出现不同的形态。如康节之言先天图,濂溪之言太极图,皆是因其所言道是自天道而入人道。
    濂溪与康节入路之不同
    以上是康节与濂溪之入路相近处,但他俩也有其不同处,就是康节是从天地万物观察出一个「天地之道」,就是其先天图所表达的以阴阳象数变化为主的一个道。康节之道是太极,而他言太极是心,由此而入人道。但因康节之道之基础仍在于阴阳象数之变化,因此唐君毅先生遂谓康节为「横观」物之象数变化而见道,是「横合」[3]。但观濂溪之道不由观万物而见道,而是直下肯定一道,即太极、干道。此直下肯定无任何观察之依据,唐先生说这就如「天外飞来」[4],牟宗三先生称为「默契道妙」[5],此就是其剥落一切执相而见真道之入路,直下见到天道,更不需借其它途径。此其与康节之入路不同处也。
    《通书》「诚上第一」解说
    濂溪之《太极图说》短小精干,言简意赅,但争论也多,《通书》义理所言较详,而且更可与《太极图说》相比而观,以解决《太极图说》之纠纷,因此这里先看《通书》。
    《通书》第一章可说是濂溪天道论之总说,直接说出天道即人道的本义,我们且看「诚上第一」所言:
    「诚者,圣人之本。大哉干元,万物资始,诚之源也。干道变化,各正性命,诚斯立焉。纯粹至善者也。故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元亨,诚之通;利贞,诚之复。大哉易也,性命之源乎。」[6]
    诚者,圣人之本。
    第一句「诚者,圣人之本。」由此而指出人道之本。观乎全段「诚上第一」,就只此一句言人道,其余各句都是言天道。但此言人道之一句放在最开始。再看后面各句均围绕着「诚」而论天道之流行,可见此「诚」就是天道与人道共同之处,由此贯通天道人道,故此「诚上第一」即揭示出整个宋明理学的主题──「天道性命相贯通」。「诚者,圣人之本。」意即圣人之所以为圣人,其所根据就是这个「诚」。诚就是圣人之本源。「诚」是根据《中庸》之「诚者,天之道。诚之者,人之道。」[7]而来,濂溪这里是用《中庸》来解释《易传》的内容。《中庸》与《易传》虽然都未必是先秦典籍,可能是秦汉间或更后的作品,但却是儒家典籍中最富形上智慧之典籍,尤其《易传》向来最富玄思的智慧而很难有确解。今濂溪以《中庸》之「诚」──一个富儒家道德工夫意义的概念──来解释《易传》所言之天道,正是遥接儒家道德形上智慧之传统,发孔孟之所未言,而开宋明理学之先。由《中庸》而来之「诚」的概念,在这里可有两重意义的解释:一是工夫意义的解释,即诚的最原初的意思,朱子解作「真实无妄」[8],其实这个意思与我们今天所言之「真诚」、「诚实」等意思很接近,是一个道德修养工夫,要求我们自己要本于良心而真诚对待万事万物,不要虚伪造作,假仁假义,这是一个很典型的道德修养之工夫概念;二是本体意义的解释,即诚是指道德根源,我们之所以可以判分善恶,作道德抉择,全因为依据于这个道德根源、形上本体,圣人也是根据于此形上本体而成为圣人。善恶判断是经验行为,而作为善恶判断之根源必须是超越此经验以上的本体才行,因此此源头必定是形而上的。跟着的句子便是形容此形上本体的说话。此形上本体的意义是较难理解和较难由字面「诚者,圣人之本。」而看出,但简单地说,以「诚」作为形上本体义来解释,便是天道即人道的意思,故牟宗三又称此「诚」为「诚体」或「天道」[9],《通书》后来的句子更可印证此义[10]。
    由以上解释只可看出此本体论意义的「诚」,但濂溪的「诚」意义不止于此,还有创生天地万物的意义,此就是宇宙论意义解释。儒家的学说从来就没有把本体论和宇宙论分开讲的,分开讲是西方哲学传统,中国哲学传统由于都是由实践进路而说本体论和宇宙论,很多时都是相即不离,如牟宗三先生所说「即活动即存有」[11],所以中国哲学所讲之道,既是存有也管创生,这是本体宇宙论,不可分的[12]。所以「诚上第一」跟着引用《易传》说话:「大哉干元,万物资始,诚之源也。」这句话便是说明诚道之创生义。
    大哉干元,万物资始,诚之源也。
    「大哉干元,万物资始」是《易传》「干彖」的说话[13]。「大哉」是赞词,赞美天道的伟大。「干元」即是指天道,「干」就是代表天,易卦中乾坤二卦就分别代表天与地。「元」是原初、开始的意思。最原初之道就是天道,天道就是《易传》的干道,也就是《通书》所言的「诚道」。因此「干元」就是天道,而天道的内容就是「万物资始」,即万物由此最原初的地方而起始,即天道创生万物的意思。由此而见天道的内容的第一点是创生义,就其作为一个规律而言,也称为创造原则[14]。濂溪谓这个天道就是「诚之源也」即诚的源头就是这个天道的意思,可见「诚」作为道德修养工夫而言,要找一个源头,就是天道,但自另一方面而言,「诚」作为一个天道流行的过程,「干元」就是这个流行过程的起源地方。
    至于问:「诚」如何可以创生万物?回答这个问题便要回返中国哲学传统,了解到先哲们所讲的天地万物都是道德价值的问题,他们关心的不是知识世界、现象世界,而是如何做人才有价值的问题,因此他们讨论的都是说明一个价值意义的世界。所以他们所说的「创生万物」不是好像我们今天所了解的变魔术般的变出一张桌子,而是要肯定这桌子的存在价值,关心的是桌子在存在上的价值,而不是现象上或物理上的存在与否。因此说创生万物是创生万物存在上的价值,如果人可以使到这桌子的存在成为有价值的存在,则这张桌子便真正存在着,人便是创生了这张桌子的存在价值。这样创生万物的意义才是中国儒家传统所讲的「创生万物」的真正意思。至于「诚」如何便可创生万物呢?「诚」就是真诚,本于良心而表现,对万物的价值作出肯定,由我们真实的良心来作出肯定,而不是由认识心,认识心只知其现象上的存在,良心之诚才可使物成为有价值意义的存在。因此「诚」可创生万物,故《中庸》谓:「不诚无物」[15],便是这个意思了。
    干道变化,各正性命,诚斯立焉。
    《通书》先说天道的创生义,再说天道的成就义。甚么是成就义?就是跟着所言的:「干道变化,各正性命,诚斯立焉。」创生义是强调天道作为本体而负责创生万物这一方面而言,可说着重言其为本体。就其形容天道而言,上句重本体义,此句重活动义;就其形容万物而言,上句重创生义,此句重成就义。「成就」就是使万物成始成终,成就万物,使万物成为万物的意思。如何可使万物成为万物,便是要「各正性命」了。先说「干道变化」。「干道」就是天道、诚道,「变化」就是活动。「大哉干元」是形容本体存有,「变化」便是形容活动,天道本身不单只是存有,不单只是一个体,作为体只是一个源头,天道同时又是活动,会变化,使万物成为有价值的万物存在。「各正性命」是使万物的性命各得其正,「性命」是「天命之谓性」[16]的意思。万物各有其性命,如能表现出其性命即为之各得其正。如桌子有桌子的性命,如桌子不表现其性命,则不成为桌子,其性命不得为正了。如桌子在深山大泽之中,无人得知,则桌子无其价值存在,则其不算是桌子的存在了,是不是桌子也无所谓了。这就是不得其正,如桌子为人所用以书写,著书立说,则桌子因人之依其本心之真实而应用了这个桌子,桌子便成为一有价值的存在了。因此「干道变化,各正性命」就是因天道的活动而使万物之性命各得其正。这是天道论的说话,若转一角度,因人诚心之活动而万物各得其有价值意义的存在,这便是人道论的说法。但二说并非不同,而是二说即一,天道活动即是人道活道,二者相即不离的。「大哉干元」与「干道变化」也是一样,一说本体,一说活动,但本体与活动只是从概念上分,就其实践而言,是相即不分,即本体即活动,二而为一的。
    「诚斯立焉」意即诚道就此而建立了。如何建立,就是如上所说,「诚」作为本体而创生万物,又作为活动而成就万物,这样诚体作为一个道便建立了一个完整的过程。唐君毅先生认为「诚」字本身从「言」已有表现的意思[17],故此作为一个道,要有体,而体要表现,要活动,把道表现出来才成为一个道,这样这个道才完成其自己,这个道才是一个完整的天道,如此才可说是建立起天道,所以说:「诚斯立焉。」
    纯粹至善者也
    「纯粹至善者也」是对道的形容。这个形容其实是针对其作为善恶判准之上的一个标准而说。我们要判别善恶必需根据一个标准来分别,而这个标准必需是在善恶之上才可作为标准。「诚」或「天道」就是这个标准,在善恶之上。善恶是经验世界的判断,故道是在经验世界之上的形而上本体。「纯粹」是无杂质的意思,无杂质即无经验世界之内容,此即指形上本体是超越经验判断的善恶之上,不能以经验世界之善恶来说明之,所以是「纯粹」的,是「至善」的。
    故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故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是《易传》「系辞」中的说话[18],其实也是对道作为本体和活动的说明,不过说法不同而已。「一阴一阳之谓道」是谓道之变化是透过一阴一阳的方式来成就万物的。这一阴一阳是《易经》八卦卦爻的形式。濂溪的太极图说明了创生万物的次序:太极→阴阳→五行→万物。其实康节先天图也是受易卦的影响而用此阴阳互生变化出来的,因此阴阳是代表变化。
    阴阳其实是一对符号,它有很多象征意义,如代表整体与分裂、本体与变化、一与多、世界与符号、静与动、有与无等。它可以盛载很多意义,如何取舍便要看上文下理了。观《通书》之文,应是指道之变化过程中阴阳变化的阶段,由道至万物之间的一个必经过程。故牟先生以阴阳气化来说明之[19],即要变化成经验世界的万物,便要经过此阴阳气化的过程,这是经验世界的事。我则认为就算用动静来解也可以,「静无而动有」[20],阴代表静,阳代表动,《太极图说》:「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21]这里的阴阳是指「一动一静,互为其根」,是一个道由本体而活动,又复归其本体的循环过程,一阴一阳就是指道的流行过程,静不只是静,本体不是一个不动的本体,动不只是动,活动不是无根活动,本体必有活动以表现开展其自身,活动又必须复归于本体自身才算完成。这其实就是道的即本体即活动的本性,故曰:「一阴一阳之谓道。」
    「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即继承这个道便是善的表现,成就这道就是完成本性。道是至善的,继承之当然是善的,成就道就是使万物各得其正,使万物的本性得以实现,成就万物之所以为万物。
    元亨,诚之通;利贞,诚之复。
    「元亨,诚之通;利贞,诚之复。」「元亨利贞」是《易经》的干卦的卦辞[22],原本是占卜所用的字眼,具体所言是甚么已无人知了,经后来《易传》加以解释,便有了一个大概的解释,现在濂溪借用此《易传》的通行解释来解释天道流行的过程。「元」是原初的意思,代表天道本身、源头、本体的意思;「亨」是亨通的意思,代表天道的表现畅通无阻;「利」是顺利的意思,代表天道之顺利表现其自己;「贞」是贞定意思,代表天道表现为各正性命,性命各得其正,万物之性有所贞定,便是道之完成其自己。因此「元亨利贞」是代表天道流行之过程。「元亨,诚之通。」是指元亨代表诚体的通达表现;「利贞,诚之复。」是指诚体的变化而使万物各得正其性命,使诚道完成其自己,然后复归其自己。这两句也是指诚道的由本体而变化,由静而动,由天道而到人道,天道即人道,天道性命相贯通的流行过程。
    大哉易也,性命之源乎!
    「大哉易也,性命之源乎!」是对天道的赞美,易道就是天道,《易传》所言之道就是濂溪所言之诚道,因此赞美易道就是赞美诚道、天道。「性命之源乎」是指万物之性命之根源就是天道。性命是指本性与天命,即万物之源在天道,而天道即诚道。
    「诚上第一」除了「诚者,圣人之本。」一句是言人道外,其余各句皆言天道,但言天道时总不离言诚,诚就是人道。因此天道就是诚道,诚道就是人道。天道流行就是人道流行,天道表现,就是诚体表现,就是人之道德心之表现,因此也就是人道。故此刘蕺山说:
    「干元亨利贞」,干,天道也。诚者,天之道也,四德之本也。诚之者,人之道也。主静,所以立命也。知几其神,所以事天也。圣同天,信乎!○濂溪为后世儒者鼻祖,《通书》一编,将《中庸》道理又翻新谱,直是勺水不漏。第一篇言诚,言圣人分上事。句句言天之道也,却句句指圣人身上家当。继善成性,即是元亨利贞,本非天人之别。[23]
    此言确矣。
    注释
    [1] 「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孟子.尽心上》,见《四书集注》怡府藏板《孟子》卷七,页一,巴蜀书社一九八六年影印本。
    [2] 《论语.卫灵公》,见《四书集注》怡府藏板《论语》卷八,页七,巴蜀书社一九八六年影印本。
    [3] 「濂溪之立人极以合极,希贤希圣以希天,……而不同康节之以此心旷观万物,唯是一横合者。……横合,则可由观物,而玩物,以归于一广度的艺术性之欣赏态度,则不必合于儒学以道德为本之原旨。……故康节之学终不免为歧出之儒学。」见唐君毅着《中国哲学原论.原教篇上》页四五至四六,新亚研究所一九七七年版。
    [4] 「此所谓天外飞来,只是谓在先前之现见中无有者,得相继有于此现见之中,而其来无来处。故喻如为天外飞来。……此乃人之心灵向另一方向进行,而有之对物之始生之观法。此一观法,吾将谓其为人类之一原始的哲学宗教道德之智慧之所存,吾人之所以恒自然的说一切人物由天生、天降之理由之所在,亦周濂溪张横渠之可直接由之以建立一天道论者。」见唐君毅着《中国哲学原论.原教篇上》页五十,新亚研究所一九七七年版。
    [5] 「至乎北宋,运会成熟,心态相应,一拍即合,故濂溪之面对典籍,『默契道妙』(吴草庐语,见《宋元学案.濂溪学案下》),一若全不费力焉。」见牟宗三着《心体与性体(一)》,页三二一,正中书局1987年版。
    [6] 见《周子通书》,页三一,上海古籍出版社,二○○○年十二月版。
    [7] 《中庸》第二十章,见《四书集注》怡府藏板《中庸》页十九,巴蜀书社一九八六年影印本。
    [8] 「诚者,真实无妄之谓。」《中庸》第二十章朱熹注,见《四书集注》怡府藏板《中庸》页十九,巴蜀书社一九八六年影印本。
    [9] 「故诚亦可转为实体字,而曰:『诚体』。诚体者即以诚为体也。诚即是体,此即是本然,自然,而当然之天道。」见牟宗三着《心体与性体(一)》,页三二四,正中书局1987年版。
    [10] 「寂然不动者,诚也。感而遂通者,神也。」《通书》中「圣第四」以「寂然不动」来形容「诚」,更明显见出「诚」是一形上本体。见《周子通书》,页三三,上海古籍出版社,二○○○年十二月版。
    [11] 「但濂溪、横渠、明道所体会之道体性体是『即活动即存有』者,故代表此道体性体之『理』或『天理』字亦不只是『存有』义,到最后亦是『即存有即活动』者。」见牟宗三着《心体与性体(一)》,页六一,正中书局1987年版。
    [12] 不单如此,西方本体论、宇宙论(统称形而上学)是以自然为对象,中国人则重德性、重实践,故中国人所讲的是道德的形而上学。见牟宗三着《中国哲学十九讲》,页十五,台湾学生书局1983年版。
    [13] 「大哉干元,万物资始,乃统天。」《周易彖上传》,见朱熹注《周易本义》卷三,页八八,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苏勇校注本
    [14] 「故干元者即创造性之自己也。亦得名曰创造原则。」见牟宗三着《心体与性体(一)》,页三二六,正中书局1987年版
    [15] 「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中庸》第二十五章,见《四书集注》怡府藏板《中庸》页二二,巴蜀书社一九八六年影印本。
    [16]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中庸》第一章,见《四书集注》怡府藏板《中庸》页一,巴蜀书社一九八六年影印本。
    [17] 「因诚之原义即指人之言之诚。人之言能表现其内心中之真实谓之诚。故诚具内在之真实而能表现之义。」见唐君毅着《中国哲学原论.原教篇上》页五四,新亚研究所一九七七年版。
    [18] 《周易系辞上传》第五章之首三句,见朱熹注《周易本义》卷七,页一四一,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苏勇校注本。
    [19] 「『一阴一阳』即是阴阳之气之无间畅通」见牟宗三着《心体与性体(一)》,页三二七,正中书局1987年版
    [20]见《周子通书》「诚下第二」,页三二,上海古籍出版社,二○○○年十二月版。
    [21]见《周子通书》,页四八,上海古籍出版社,二○○○年十二月版。
    [22] 《卦一  干》的卦辞,见朱熹注《周易本义》卷一,页二,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苏勇校注本。
    [23]见《周子通书》「诚上第一」的注语,页三一,上海古籍出版社,二○○○年十二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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