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是三个喘着粗气的韩国人。 这是一个典型的韩国人的三人战斗小队,一人持铍防骑兵的冲击。一人手持圆盾和短剑,长于贴身格斗,同时护卫着左手边的弓箭手。这个阵型是由当年墨翟首创,最适合遭遇作战,同时攻守兼备互补长短,确实是让人很头疼的阵法。 大王的军队已经在南阳城外击溃了韩国兵团,担任郡守的韩国长官冯能,采取了让人恭敬的自杀方式,他在屠尽全族老小后,身着华服,端坐在南阳北门的城楼。等到我带着两个副手冲上城楼时,能,已经用他们韩国歹毒的弓箭,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窝,当他用尽最后的气力,拔出长箭,我赫然看到,满布凶狠倒刺的箭头上,一颗还在蠕动的心,滴着血,耳边是能声嘶力竭的呼喊:陛下!臣不能恪尽职守,有辱国威!!! 能的护卫早已经被大王的前锋队伍驱逐杀尽,当我们在南阳城中搜寻最后的活口时,我遭遇了这样的三个韩国人。此刻,他们仿佛就像是准备狩猎的猛虎,喉咙里嘶嘶低吼着,满身的铠甲被凸现的蕴涵着惊人力量的肌肉,撑的鼓鼓涨涨,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手中的长剑。 “让!是无能的!”背后是我们秦国军队的嘲笑声。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背后已经集聚了一群骠骑营的弟兄,装束简洁的他们身材修长,独特的皮帽紧紧地勒在下颚上,背上负着寺工院制造的强力弓弩。 让是我的名字,大秦昭王二十二年出生。我的祖先便是先代赫赫有名的大将孟明视,大秦穆公年代,两次崤山之战,让我的爷祖辈扬名秦川大地,声震雄关内外。可惜到了我的父辈,家道日趋没落,公孙鞅君的法治,明确规定不得承袭爵位,毫无战功的父亲,一生被乡邻所轻视,终于,郁郁而终。 我孟让,在昭王四十二年,征召入伍,跟随王(齿乞)大将军,南平巴蜀,西逐悍羌,北挡匈奴。逐渐地由一名下等士兵,被提拔成伍长。根据公孙鞅君制订的爵位等级,虽然这是最低级的士官头衔,但已经能够享受帝国的供奉了,最起码的是,我得以有资格配上三尺三寸长的青铜利剑了,我的战备服装,再也不用自己掏钱来买了,也不用四处去寻找死人的头颅,来换取晋级的资本了。我开始有了自己的部下,在我们这个五人小队中,我有着绝对的权威。 然而今早的突击,让我懊恼不已,一不小心就损失了两个副手,依照我们大秦的律法,我这样的损失,是要遭受惩罚的。我开始血红着眼,四处寻找战机,以弥补过失。我身后的副手,他们腰上的口袋里,已经有了八个韩国人的耳朵了,再干掉两个,我就可以挽回损失,战死的每一个秦国士兵,必须要敌国的五个战士来偿命,这是铁的纪律,也是我们大秦帝国永远的荣光! 背后是骑在马上一群骁勇战友的嘲笑声,面前是凶悍无比的韩国士兵。我死死地盯着那个拿着厚实圆盾的剑手,这是个小队的指挥官,进退攻击或者防守,都将取决于此人的判断。我必须解决他。 我缓缓地提起手中的长剑,高举过头顶,这是一道攻击的命令,身后的两个副手,立刻蹲低身子,单膝跪地,用脚蹬着,扣上弩弓的弓弦,他们双手托着弩弓,瞄准着韩国的弓箭手。 我们大秦帝国的弩弓绝非东方六国的弓箭可以比拟上,这也是帝国的骄傲,为了获得更大的击发速度和力量,寺工院的工匠费尽了心思,后来的试演证实了这种弩弓的威力,用脚蹬着上弦的弩弓,在百步之内,可以穿透一头健壮大牯牛的身体。东方六国使用的弓箭,虽然带有侧翼并且有着凶狠的倒刺,但是他们的箭绝对劈不开魏韩两国的重装铠甲。而我们大秦帝国的寺工院,刚刚推出使用精心打造的三棱箭头,就立刻让韩魏的士兵,叫苦不迭。 对面的韩国剑手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但他还是用厚盾护住了他们的弓箭手,毕竟,也只有弓箭手能阻止我这样一步步的逼近。也许是他对自己的臂力太过自信,也许是他根本就没想到秦国的弩弓击发力量的巨大,总之在他迟疑的一瞬间,我大喝一声:大风!背后的两个副手,齐齐扣动扳机,把箭射向了手持铍的韩国士兵。 大风是我们秦国进攻时使用的语言,在没有青铜铎和战鼓的指挥时,这声大风,就是我们大秦士兵进攻的口令。对面那个韩国持铍的傻大个很明显是被我这一声断喝震慑住,根本就没想起来去躲避嗖然而至的弩箭。 韩国剑手大惊失色,慌急挥动短剑试图劈开迅疾如电的弩箭。就在这个时候,我出手了,疾步而上,长达三尺三的青铜利剑,立刻刺穿了他的胸膛,只一击,便让韩国士兵倒下一个。 "赞!"骠骑营的弟兄齐齐喝了声彩,我毫不迟疑,跟着一脚踹翻韩国弓箭手,紧接着拔出长剑,准备劈向持铍手,一转身,早见那傻大个,仰天倒下,我分明看得清楚,他的额头咽喉,各有两个血洞,顺着他倒下的方位,喷散出阵阵血雾。 那两只弩箭力量之大,在持铍手还没完全倒地的时候,被劈断的头颅就已经飞开掉下来,从他的颈腔狂涌的鲜血,立刻把我的皮革战袍染红。 我的一个副手,重新蹬上弓弦,走到瘫软在地的韩国弓箭手跟前,对准他的眉心,铮地一声,弩箭牢牢地把他钉死在地上,跟着利落地掏出匕首,把韩国士兵的耳朵全部割下,骄傲地向着我说:"伍长,我们已经多出了一副耳朵!"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