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江书院系宋乾道(1165-1172)方斫建,以其祖先方英先生是桐庐人因名桐江。桐江书院位于今台州皤滩乡山下村与板桥村之间。据当地老人介绍,当时的桐江书院前有鼎山叠翠,后有溪水萦回,东有鉴湖烟柳,西可登临道渊山,确是环境清幽的钟灵毓秀之地。由于方斫“卓然屹立于众醉独醒之中”,是“东南学者表正之师”。所以,桐江书院创办后,名闻遐迩,“四方之学士文人,负笈从游者尝踵相接。” 朱熹、王十朋等历史名人新笔题写的“鼎山堂”、“桐江书院”匾额沿存。王十朋(1112-1171)南宋乐清人,1157年进士第一。朱熹(1130-1200)南宋哲学家、教育家。曾两次巡视仙居,并满怀激情地留下了“鼎山堂”三个字。这个有朱熹真迹匾额至今还保存着。 书院,占地150多亩,现存的主体是三进两抱的建筑格局,由正门、鼎山堂、大成殿及东西厢房构成,为清代时期的建筑物。桐江书院前有鼎山叠翠,后有鉴湖几亩,东有溪水烟柳,西可登监道渊山,钟灵毓秀。 如果说唐朝和宋朝的区别,那就是唐朝时期还没有书院机构和民间戏曲,一大批饱学之士呈现出浮萍流离的惨淡景象,而中国的历史时代,总让读书人冒着“生不逢时”的酸气。悠悠华夏,早在几千年前,就进入了文明时代,偏偏开创了科举制度的唐朝结束后,不紧不慢地经过200年四分五裂的五代十国,才蹒跚着走进书院的中兴时代———宋朝,一个开始用完善科举把读书人收拢成群的时代。而与这惨淡景象相对应的是,唐朝的艺术家却站在诗歌成就的最高点,眩目得中国诗坛几千年来格外刺眼。而桐江书院的历史远端,始终闪耀着一个身影,反复出现在方氏后人的嘴里———声名鼎盛而功名不就的诗人方干,他站在飘摇欲坠的晚唐时期,名震江南却没有名震朝廷,以致终生未能致仕,但他的诗才文学有如一颗高挂的启明星,照彻着方氏家族的血脉里。“放眼古今多少恨,可怜身后识方干”,方干的“委屈”,他的第八代后孙方斫,用创办书院的方式做出了“补偿”。据仙居县志载,桐江书院系宋乾道(1165~1173)年间,由晚唐诗人方干第八代孙方斫举资创建。书院取名桐江,为方干世出祖籍———浙江桐庐;书院后面二三亩水塘,名曰鉴湖,为方干后半生隐居之地;此中取名“桐江”、“鉴湖”,就映照了方斫一片拳拳之心、惺惺相惜。 书院出现了,时代最灿烂的文化也在广泛传播和研修,书院成了古代文人的集体摆渡之巨船,一个古代文人集体走向的高岸。文人不再像方干他们,一个个孤独的个体文人、行踪不定,开始有了群体性造像,开始有了儒雅的文化外衣,开始有了作官以外的出路。方斫一生致力并推崇的道学,是书院的开山之学,恰恰他对先祖的精神反哺,也合流于道学的正宗范畴,这恰恰是唐以后几乎历代畅通官本之学,科举时代更让书院倍受宠爱,桐江书院成了学以致用、道家体系的典范。他和后世一起经营的桐江书院,一方面,既是道学的践履场所、可以自由讲学、钻研道德文章,另一方面,书院有着先进的人才培养模式,积极参与时事策论,成为科举人才的培养基地。总结起来,桐江书院既获得“江南道学世家”的美誉,又有金榜题名的锦绣业绩,事业与名气双双丰收。 仙居历史出现过很多书院,如冲庵书院、安洲书院、义正书院,名气同样响亮,都曾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遭毁灭,桐江书院也未得幸免,但它们偏偏就没有桐江书院幸运了。令人叹服的是,后人们仅仅凭着一块遗瓦的记忆,于清同治九年(1870)在书院原址上开始重修,3年后,重构出一个全新的、完整的全貌。这个瓦片是当地农民锄田时偶然拾得,不管新建的书院是否忠实地复原,至少看到方氏后人诚恳地看重这个书院、看重祖祖辈辈念念不忘的精神原形和文化衣钵。桐江书院的复活,方氏家乡又凿开搪封已久的一脉文化源泉。 乾嘉时期,中国书院出现了第三次繁荣时间,桐江书院却也没有再度兴盛,没有出现过名躁的文人名士。这个隐在山间田野的书院,终于慢慢地搁浅,书院在送走几个武状元离去后,成了纯粹办学讲学传经授道的场所,直到民国期间才陆续合上书本,在全国解放前后,曾应急性地作为小学学堂使用,里面曾传出稚嫩的读书声。中华大地的书院先后落幕,延承古代文化骤然缺失,从那以后,书院进入了一个无功利的时代,学堂书斋、金榜功名,这些封建科举选拔的产物,也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只为观瞻和怀念,只为憧憬旧时文人的一隅方斋,成为一个怀念历史人文的现实读物。没有读书办学朗朗轻诵的桐江书院,也慢慢熄灯闭门,然后在21世纪的初年,开始同步走上了文化古迹的宿命———人文可以旅游中再版,并成为一种现实消费。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