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的超级市场 集市庙会是传统农村的商品交易之地,也是农民的超级市场。 从集市和庙会的交易角度讲,它们有许多名称,如“市集”、“市井”、“市场”、“市朝”、“墟市”’等等,一般我国北方多称集、市、会,南方则称场或墟。山西也是这样,在山西北部,也有许多以骡子交易为主的庙会,称骡马市,如五台山的骡马大会,偏关、河曲、右玉等地的马市。 在山西,有的集市庙会历史极为悠久,如平陆县,在汉代就有集市贸易的记载。而五台山的骡马大会、解州关帝庙会、榆次五月城隍庙会等,不仅在山西,在整个北方都是很有影响的。 集市与庙会一般以自然村落为址。在乡镇与县城则多设于繁华的街道与交通方便处。 集市一般按照单日、双日、途三、逢五、送七、逢十等多种约定俗成的期限为确定集日或会期,相邻的村庄的集日是不能相同的,必须错开,以免冲突,地方人立集的习惯是:五里内不得有相同的集期。这样,人们如果需要可以一天一集,而不冲突,游商可以交错于各个集市,进行买卖而不误事。举行集市的日子在山西一般称为集日、会期和逢集。 从山西的集市看,各地的集市结构不尽相同。如山西徐沟大常镇集、集文村集、南尹村集、是逢单日的集会。隔五日集在山西较为普遍,也有每旬一集的,如山西的万泉县的集会。隔月集者,如山西介休的张兰镇,郝家堡,湛泉等都是每月15日当集。 集市的产生是适应农村社会的需要。因而,集市的分布取决于自然村落的分布状况、人口的多寡,交通条件和自然环境。当然,集市的分布同手工业产品的产地也大有关系。而每一个集市所容纳的赶集人口、幅射范围也都是一定的。集市与环境、人口、村庄、交通、物质等因素构成了一个有机的生态社会结构。 从集市的分布上看,山西每县平均拥有集市约7.2个,山西集市贸易范围为217.34平方公里,每集所拥有的人口数平均1.75万人,最高的汾阳县达7.4万人,最低的蒲县仅4400人。 集市的多寡同经济发展水平相关,山区人口稀疏,经济不发达,集市也就较少,反之在平原地区,经济较发达’集市也就较多。就山西而言,农家距集市的距离平均为二至十公里,农民只需花半天,最多一天时间便可往返集市一趟,进行交易,非常方便。 但是,在空间分布上,庙会因它是依附于寺庙而形成的。所以,无论是分布上,还是在举行日期上,庙会均无一定之规。一般的集市都是日出为市,日落则散,而典型的庙会则持续时间较长,短则一、二天,多则数十天。集市或逢三、或逢五便要举行,而庙会更多的是一年一次,或数月一次。当然,有的庙会与集市是合二为一的,所以,二者之间并无严格的区别。 无论是集市还是庙会,商品交易都是主要内容。在交通要冲,大型重镇的集,往往都具有一县或一区之内物资集散地的作用,成为远近居民日常生活用品的交易场所。如山西榆社“云簇镇集,闾阎鳞次,商贾云集、殆胜于县治。”(光绪:《榆社县志》) 再如民国时期盂县上社镇的集市贸易。每逢集日,人们从四面八方前来赶集,肩挑的、身背的、驴驮的、车拉的,陆陆续续,络绎不绝,一起涌向集市。大街小巷人山人海,哪里都是挤不透的人流。除各家店铺敞开门面大做买卖之外,小商小贩沿街又新设了许多摊子,大的有牲口市、粮食市、煤炭市,小的则有水果、山货、纺织品等等,农民们在这里尽量地推销自己的农副产品,同时换取自己必需的生产资料和日常生活用品。 很多土特产如花椒、柿子、核桃、黑枣、棉花、烟、桔梗、药材、皮毛、杏仁、大麻籽都在这里由专门商贩收购后向县、省内外推销,当地的桔梗、烟叶、花椒、核桃弛名全国,还远销海外。 来这里推销商品的外地商人,有的来自获鹿、平山、石家庄、天津、阳泉、太原、忻州、张家口、归绥和包头,他们购买当地商品,推销自己的工业产品。 榆次五月的城隍庙会是当地最大的庙会,历数百年而不衰,每届会期“赀贾云集、四方客商辐辏而至,发兑交易,月余始罢。”(光绪:《榆次县续志》)前来参会的人甚多,以太谷商人为多。 庙会商业的发达,也使许多地方形成了大型专业市场,使其商业的辐射力与物资集散能力大为提高。例如,太谷县的阳春会,有绸缎棚一巷,估衣棚一巷,羊袭棚一巷、竹木器一巷,车马皮套棚一巷。其余的。磁器、铁器、纸张等虽不成巷,亦不算少。 在山西北部,马市、驼市均以商品交易为主。会期一般在四、五、六、七四个月内,以骡马交易为主,也有酬谢托福于龙神为目的的,但是为次,至于酬其他神者之会较为少见。此时的骡马早已渡过严冬,吃的膘肥体壮、正可出售。借此机会买卖骡马、兼之交易农家收获农具,会期之后,骡马及收割农具正可派上用场。五台山的骡马大会以买卖牲畜为大宗,衣物布匹、杂货、粮食次之,一切食物又次之,每次大会,天津、北京、太原、西安、济南、内蒙古的客商买卖者都赶来进行交易,影响很大。 集市庙会的商业功能,与农村居民的生活最为密切,特别是在山西的很多交通不便的山区,集市的交易价值更为重要,“浮邑地处僻壤,商贾不通,购置货物甚艰,惟……庙会时,招集远近商贾,鬻诸般货物,邑人称便焉。”(民国:《浮山县志》)庙会、集市为百姓调济余缺、满足日常生活的需要,促使农民及手工业者的小生产能够正常运行,为生产与交换、生产与消费搭起了一座桥梁,使整个社会得以正常运行。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