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亿两白银成就“淮安菜” 淮安因运河而成为枢纽城市,与扬州、苏州、杭州并称为运河“四大都会”。清代为盐业、漕运、造船、治河的中心,有漕船1万多艘,漕运军士15万人。 在《淮海晚报》副总编王卫华的陪同下,我们考察了漕运总督部院遗址和基本恢复的河道总督府花园“清晏园”。从明初至清中叶,这两处是主管国家赋粮收验储运与治水保运两大要政的部级机关。两处的存在,与“淮安菜”的繁荣休戚相关:以清晏园河道总督府为代表,号称“银铸的食府流水的席”。每年从国库领取六百至一千万两不等的白银,治理河道、贪污行贿、吃喝靡费各耗三分之一。史料记载,仅乾隆中至道光末的一百年间,这个部门吃喝招待一项就挪占了治河专款近三亿两白银。 官衙内有华筵盛宴,民间亦有挥金如土的盐商,“丝管终朝花下醉,食客三千涌户来”,风尚所趋,一些“居民从而效之……日食万钱”。大的酒楼菜馆更是千方百计延揽名厨,穷搜天下奇珍异品,别出心裁地推出稀有之味。 可以想见,扬州炒饭也就是在扬州与淮安这样有着多方面共同文化背景之下,走进了淮安的上流社会与各个民间阶层。于是,这样的氛围中,淮安涌现出了大量的“淮安菜”厨子。其从厨人数之众,整体水平之高,技术竞争之激烈引起当时世人的注目,形成了要厨子、带厨子、送厨子三股风,人们以向上司、同僚、亲友推荐名庖作为联络感情的上选之举。晚清、民国初年,驻外使节带厨子和接受赠厨也蔚然成风。 扬州炒饭演绎千姿百态 《淮海晚报》副总编王卫华特意带我们来到淮安楚州区的天妃宫饭店,让我们现场感受淮安的扬州炒饭,“淮安菜追求以淮产烹淮菜,取料平易”。王卫华介绍说,在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河道总督裁撤,紧接着漕运改由海运,淮安的政治经济地位一落千丈,整个餐饮业几乎一蹶不振,在有识大吏和地方贤达共同倡导下,淮安厨业一扫奢靡之风,向本土化复归,效仿扬州菜追求清淡养生、崇尚本味鲜美的特色。淮安菜终于在本质上与扬州菜实现交融。在现代淮扬菜的大旗下,我们能看到两个城市的美食文化之舞。 美食文化之舞表现在扬州炒饭上就别有风情。吴明千对扬州炒饭进行了一番自己的解读:古老的“周代八珍”中,有两样是肉酱拌饭。淮扬菜中的糯米烧卖即是从中演变而来,只不过是后来人把糯米、肉酱用一张面皮进行了包装罢了,可以这样说,糯米烧卖是一种“化石食品”。这种肉酱拌饭的思维创意,难道就不会对此后扬州炒饭的形成带来影响吗?吴明千接着介绍说,在淮安,炒饭有三种搭配方式,一种是油炒饭,饭头上放一个荷包蛋;另一种是上流社会里较为流行的“蛋清炒饭”,具体是去除蛋黄,只用蛋清炒饭,这叫“银炒银”,似乎有意区别于传统的“金裹银”;第三种,则类同于标准的扬州炒饭,配有肉丝、冬笋丝、干贝丝等配料。 扬州炒饭在淮安演变得千姿百态,既有运河地缘的原因,更有文化同构性的促使。( 晖军 陈跃)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