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六七年间,虽然表面上石达开一直奉行以“太平天国为正朔”,但实际已和洪秀全毫无感情和关系了,甚至还和辅王杨辅清互相攻杀过。在这里石达开没有立新旗,建新号,依旧立一个已腐朽的再也不相信上帝为宗旨,为寄托,其实这就是心灰意冷、意气消沉的结果。 而石达开出走后的战略,就是到处流寇作战,也就是打的下就打,守得住就守,再也不敢打玩命的硬仗。这还是心灰意冷的体现。所以石达开始终也没有重整旗鼓,恢复西征时的锐气和勇气,甚至在曾经颇得人心的石达开身上也发生过多起部属出走事件,甚至自相残杀,出走累达几十万之多。其中大多投降清军、或解甲归田,少数回到洪秀全那里。在这里看不见为谁而战,为什么而战的石达开也说:“每思匿迹山林”(石达开自述)。可惜“匿迹山林”不可得,难逃国家法网。而这就应了一句古话“上贼船易,下贼船难”,人难以否定自己已经付出的大半生啊!不到被迫关头,难以主动回头啊。 石达开长期的东奔西走的征战,也是无益于国家,而且是扰民害民:“回师广西后,凡是驻扎比较久的地方,如宜山,贵县,军纪都较好,并且抑豪强,济贫困,分生产资料给贫苦农民,做了许多有益的亭,深得群众拥护,人民都歌颂和怀念石达开。但是更多的时间,是兵分多路,四处流动作战,纪律松弛,无法管束。因此,有不少这样的记载:“大肄残掠,生灵涂炭,十室九空”(永福县志),“大掠三日,杀害居民不可胜记”(富川县志) ,“村落丘墟,荆榛满目,牛畜俱尽,以人犁田,五百年来,亦一大劫矣”(怀集县志),“通县不下敷万人,尸骸蔽江而下,杀戮之惨,莫此为甚”(武缘县志)。”在这里有人说,这些县志的笔者,大多是清朝文人和政客,他们对太平天国极尽歪曲诬蔑之能事,这样的记载,不能信;但是如果我们把太平军北征时一些县志的记载对比来看,差异就很大。而切这是同出于清朝文人和政客之手。从这些记载就不难看出在石达开“意气消沉”、“鞭长莫及”,“不能管束”(石达开自述)下:“军纪松弛”而害民的一些真实情况了。 石达开四处争战不利,最后在四川境内转战一年中,也屡被骆秉章所败,1863年逃入川西,英雄莫路。就在这最后的大渡河一役中,被清军重重包围,清军派人劝降,石达开穷蹙无计之下,希望清军统帅骆秉章、唐友耕辈能“依书赴奏,请主宏施大度,胞与为怀,格外原情,宥我将士,请免诛戮,禁无欺凌,按官授职,量材擢用,愿为民者散为民,愿为军者聚为军”。(《太平天国》第二册)。 随后,石达开携带五岁的幼子石定忠,前去谈判投降,虽然石达开也对骆秉章说“求荣以事二主,忠臣不为”,但其带爱子投降,心中何尝没有侥幸?况且又已无“一主”可“忠”,或为什么而“忠”的石达开,也应还是心存一线希望的,其是望效“断头将军”严颜的故事,来个有尊严的“义释”、“投诚”。这时,石达开终于要回头是岸了。 但最终事以愿违,历史没有给石达开报效祖国的机会。也好在石达开也是心里早有准备的,因此面对凌迟之屠刀,慷慨激昂的走完了英雄最后一段。和李秀成般的英勇就义了。 石达开慷慨悲歌的一生,爱民尊重读书人的一生,使其在牺牲后,其所经过的地方还留下了大量民间佚文轶事。人民对其总的是缅怀的,尤其是缅怀其悲壮的一生。而石达开的悲剧就是在他这一边已看不见国家的希望,也看不见自己的才智对国家还有何贡献,所以成了“每思匿迹山林”的枯骨,而最终没有早点脱离专制、野蛮、邪教、愚昧、荒淫的洪家“墓冢”,虽有再高的才智胆略最后结果也没逃脱了“早晚必擒”的陈玉成、李秀成、洪仁。 可惜、可叹! 此正是以专制、野蛮、邪教、愚昧、荒淫为伍者的“冢中枯骨,吾早晚必擒之!”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