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根据病情可以采取不同的用药方法治疗。上述方药或制成丸、汤内服,或制成膏、散外敷,对当时军队治疗伤病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张仲景《金匮要略方》的“金疮痈肠痈浸漫淫病脉证治第十八”中,有王不留行散方,包含王不留行、葫藿、桑东南根、甘草、川椒、黄芩、芍药、厚朴等。还说明了其用法:“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即内服外敷均可。说明当时医学家已能依据损伤的部位、性质、程度以及气血损伤后的病情演变等特点,灵活运用,辨证施治,恰当确定治疗方法和选用方药了。如49·13简:“久背□□二所□□后数日府医来到饮药一剂置”。此简字脱落较多,大致意思是说某士卒病数日,都尉府的军医来给其看病,让服药一剂。关于内服药物治疗方面的简很多。如4·4B简:“饮药五剂未愈”,265·2A简:“□□始捂实,先捕食吞五丸”,E.P.T56:228简:“□一分,栝楼□眯四分,麦丈句厚付各三分,皆和合,以方寸七取药一,置□酒中,饮之,出矢镞”等。不仅对有病和受伤的军土要给予服药治疗,还注意在疫病有可能流行时进行服药预防,这是一种积极的与疫病作斗争的措施。军中经常采用服药来对抗疫病。如《后汉书·马援传》记载:“初,援在交趾,常饵薏苡实,用能轻身省欲,以胜瘴气。”马援征交趾时,让全军将士每天饮用“薏苡”预防疫病,作为将帅,不可能面面俱到,根据常识他应该是根据随队军医提出的建议而发布命令,将士每天饮用“薏苡”,当时的确起到了预防作用,都没有感染疫病。但是在“振旅还京师”时,“军吏经瘴疫死者十四五”。说明薏苡的作用有一定局限性,对某种疫病可能有用,而对另一种疫病就可能不起作用,但其以植物预防疫病的做法是值得肯定的。上表中还反映和帝永元四年(92年),曹褒官为城门校尉、将作大匠,“时有疾疫,褒巡行病徒,为致医药”,救活了一批人。献帝建安二十二年(217年),曹魏发兵征吴,魏军疫病流行,兖州刺史司马朗躬亲巡视给药。此外,在《流沙坠简》第七十八简中有“……发寒散五合”。此简出于蒲昌海,即今张掖一带,为我国有数的寒冷地区之一。赵充国等与羌人作战,即在此地带相持,此简或即当时屯戍所留。“发寒散”今虽不知其药物成分,但必是一种服后能使人体温增高以御寒冷的药物。说明当时军队中已开始服药救治和预防疾病了。关于利用膏、散药外敷治疗,如前述“治千金膏药方”,以猪脂肪为基质涂敷后,使“其毋脓者行愈,已有脓者溃”;刘邦用“斫合子”作为军中医治金疮之药“捣碎傅疮上”等。但值得注意的是E.P.T40:19l简记录的治疗药方:“桑螵蛸未有……”,说明边塞不大产中草药,如运送不及时,运用方药在治疗过程中就会缺某味药,这显然要影响治疗效果。 三是运用包扎、手术、针灸等外科方法治疗。包扎治疗,如《后汉书·段颖传》记载,大将段颎在西北边境抗御羌族进攻多年,“土卒疾病者,亲自瞻省,手为裹创”,进行包扎治疗。手术治疗,如《三国志·蜀书·关羽传》记载:“羽尝为流矢所中,贯其左臂,后创虽愈,每至阴雨,骨常疼痛,医曰:矢镞有毒,毒人于骨,当破臂作创,刮骨去毒,然后此患乃除耳。羽便伸臂令医劈之”,进行手术治疗。针灸治疗,如居延汉简159·9A简:“□久胫刺廿针”,又246·15简:“□灸□”。说明对当时的一些外伤已经能够进行针灸治疗了。 以上说明,当时军队中对疾病治疗的药方和措施已经多样化了,使军队医疗保障有了一定的技术基础。 2.药物供应种类增多 秦汉时为保证各种治疗的正常实施,减少伤病员给军队战斗力带来的损害,也研制了汤药、丸药、散药、膏药、丹药等各种药物。 汤药。如据汉简136·40简:“一名,单衣受寒,□□□汤药置□中,加沸”,这些汤药都是用中草药煎熬出来的,药的剂量大小都必须依据医生所开的处方进行保障。如E,P.T10:8简所记“治除热方:贝母一分,桔梗三分□”,治除热方至少要保障贝母、桔梗两种药,且数量也很清楚。4·4B简:“饮药五剂未愈”,先保障五剂,不够,还要保障。 丸药。如汉简275·8:“病心腹丸药卅五”。得了心腹病,保障丸药35丸。有了丸药应该是药物保障史上的一大进步。因为它是将要治之病所需各类药物成分混合在一起,经过加工制成大小规范的丸状,便于医生给病人交代服药数量和方便病人服用。 散药。据《后汉书·华佗传》记载:“若疾发结于内,针药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无所觉,因刳破腹背,抽割积聚。”此麻沸散即是散药之一种。武威汉简《治百病方》中记载有“王不留行散方”。汉简89·20简:“以温汤饮一刀到”。显然散药是不规范的颗粒状或粉状,无法像丸药那样以粒来计算,病人服用时需要用一种器具,即89·20简所讲的以“刀到”来计量服药数量。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