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二年(前127),匈奴入侵,汉遣卫青领兵从云中出击,北抵高阙(阴山缺口,在今内蒙古杭锦后旗东北),迂回至于陇西,夺回河套一带,解除了匈奴对长安的直接威胁。汉在那里设置朔方郡(治今内蒙古杭锦旗北),并重新修缮秦时所筑边塞。同年夏,汉王朝募民十万口徙于朔方。 汉得朔方后,匈奴连年入侵上谷、代郡、雁门、定襄、云中、上郡,汉军在卫青指挥下数度出击。元狩二年(前121),武帝命霍去病将兵远征。霍去病自陇西出兵,过焉支山(今甘肃山丹东南)千余里,缴获匈奴休屠王的祭天金人。同年夏,霍去病由北地出击,逾居延海,南下祁连山,围歼匈奴。这次战役,沉重地打击了匈奴右部,匈奴浑邪王杀休屠王,率部四万余人归汉。汉分徙其众于西北边塞之外,因其故俗为五属国。后又迁徙关东贫民七十二万余口,以其绝大部分充实陇西、北地、上郡、西河之地。西汉王朝又在浑邪王、休屠王故地陆续设立酒泉、武威、张掖、敦煌四郡。汉得河西四郡地,不但隔绝了匈奴与羌人的联系,而且沟通了内地与西域的直接交通,这对西汉和匈奴势力的消长,发生了显著作用。匈奴失水草肥美的河西地,经济受到很大损失。所以匈奴人歌曰:“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由于汉军的多次打击,匈奴单于庭向北迁徙。元狩四年卫青、霍去病带领十万骑,“私负从”军者十四万骑,步兵及转运者数十万人,两路穷追匈奴。西路卫青军从定襄郡出发,在漠北击败单于,单于率残部向西北溃走.东路霍去病军从代郡出发,出塞两千余里,与匈奴左部左屠耆王接战获胜,至狼居胥山,临瀚海而还。这次战役以后,匈奴主力向西北远徙,漠南不再有单于的王庭。汉军占领了朔方以西至张掖、居延间的大片土地,保障了河西走廊的安全。汉在上郡、朔方、西河以及河西诸地设立田官,用六十万人屯田戍守,逐渐开发这一地域。 经过这几次重大战役以后,匈奴力量大为削弱,除了对西域诸国还有一定的控制作用以外,不能向东发展。百余年来,北方农业区域所受匈奴的威胁,到此基本解除。汉军在这几次战役中,损失也很大。元封、太初以后至武帝之末,汉同匈奴虽然还发生过不少战事,但是这些战事的规模和影响都不如过去了。 西汉王朝战胜匈奴以后,北方边地出现了新的局面。边郡和内地之间,邮亭驿置相望于道,联系大为增强。大量的移民和戍卒,在荒凉的原野上开辟耕地,种植谷、麦、糜、秫等作物。中原的生产工具、耕作技术、水利技术,通过屯田的兵民,在边郡传播开来。从令居(今甘肃永登境)西北至酒泉,再向西至于玉门关,修起了屏蔽河西走廊的长城,敦煌以西至盐泽(今新疆罗布泊。一作盐水,当今孔雀河),也修建了亭燧。北方旧有的长城进行了大规模的修缮,在今包头、呼和浩特附近的长城沿线,还设置了许多建有内城、外城的城堡。自敦煌至辽东,乘塞列燧,吏卒众多。边塞的烽燧系统逐步完善起来。屯田区、城堡和烽燧,是西汉在北方边境的政治、军事据点,也是先进经济、先进文化的传播站,它们对于匈奴以及其他相邻各游牧民族社会的发展,有很大的影响。 武帝太初三年(前102),路博德为强弩都尉,出屯张掖居延,于其地修障塞,开屯田。居延屯兵戍守,持续至东汉时,烽燧遗址至今仍在。近数十年来,居延附近多次发现驻军遗存的简牍,累积达三万余枚,被称为居延汉简。今甘肃、新疆的许多地方都有汉简以及晋简出土。其他省区,也发现大量汉简。这些都是汉代历史包括汉代边疆历史的珍贵资料。 匈奴人向西远徙以后,部落贵族发生分裂,出现五单于争立的局面。宣帝甘露元年(前53),呼韩邪单于归汉,引众南徙于阴山附近。竟宁元年(前 33),汉元帝以宫人王嫱(昭君)嫁给呼韩邪单于,恢复了和亲,结束了百余年来汉同匈奴之间的战争局面。今包头等地有“单于和亲”等文字的瓦当出土,正是这一时期汉、匈关系和洽的实证。 西域诸国 张骞通西域 西汉以来,玉门关和阳关以西即今新疆乃至更远的地方,被称作西域。今新疆境内的西域以天山为界,分为南北二部,南部为塔里木盆地,北部为准噶尔盆地。西汉初年,西域共有三十六国,绝大多数分布在天山以南塔里木盆地南北边缘的绿洲上。在塔里木盆地的南缘,有且末、于阗、莎车等国(南道诸国);在盆地的北缘,有尉犁、焉耆、龟兹、姑墨、疏勒等国(北道诸国)。盆地东端有楼兰国,其遗址已于今罗布泊西北发现。这些国家多以城郭为中心,兼营农牧,有的还能自铸兵器,只有少数国家逐水草而居,粮食仰赖邻国供给。西域诸国语言不一,互不统属,由于自然条件的限制和其他原因,每国的人口一般只有几千人到两三万人;人口最多的龟兹,才八万人,最少的仅有几百人。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