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上单于刚刚和亲,多余的精力无法向汉朝发泄,就继续攻打已经逃往伊犁河谷的月支国,俘获月支国王并将其脑袋砍下来当酒杯,月支人从此彻底丧失抵抗的勇气,让出肥沃的草场举国迁徙。曾经拥兵数十万的大月支国一度销声匿迹,直到数十年后张骞才找到它。 老上单于击败月支以后,背信弃义开始骚扰边境。汉文帝十四年,老上单于发兵十四万入侵朝那、萧关地区,北地都尉英勇殉国。匈奴抢掠人畜甚多,单于贪心不足继续引兵南下,火烧中宫,游击斥侯甚至前出到汉朝的夏宫-甘泉宫附近。 文帝则委任:中尉-周舍,郎中将-张武,陈兵十万防护京师。 另拜:昌侯-卢卿为上郡将军,宁侯-魏簌为北地将军,降虑侯-周灶为陇西将军,东阳侯-张相如为大将军,成侯-董赤为前将军,分路出击反攻匈奴。老上单于抢掠之后迅速返回塞外,汉军追逐匈奴人到边境后也没有深入,所以没有杀伤太多敌人。 老上单于抢掠很多伤亡较少,认为汉朝不过如此日渐骄傲,所以年年入侵边疆,掠掳的民众少则数百,多则近万,以云中和辽东地区祸害最重。汉军兵到,匈奴即还塞北,汉朝感到十分被动,于是遣使节出使匈奴质问单于,老上单于知道自己理亏,也遣使带上礼物答谢亲家汉朝,并愿意继续和亲。 文景之治时期出了两个优秀人才,文有贾宜,武有周亚夫。 贾宜是洛阳人,才学出众,对事物的看法清晰透彻,并且有自己独特的观点。他写的《过秦论》是旷古奇文,成为历代统治者必读的文章。贾宜向文帝上书《陈政事疏》史称《治安策》,也是一篇才华横溢的美文。文章在针对匈奴部分,批评了文帝软弱、不抵抗的外交手段,让国家蒙羞,让百姓涂炭。 贾宜文章愤慨之处,其实也正是文帝内心痛苦之源。贾宜年纪轻轻白板书生一个,不在其政不知道内忧外患处世的艰难,偏偏文帝这个人遇事总能沉的住气,喜欢默默无闻,治国从不汲汲一时,眼光放的很长远,施政刚毅而有远谋。贾宜的文章虽然是事实(匈奴部分),但匈奴亦不能撼动汉朝的统治,贾宜没有在边塞百姓中生活过,更没有深入部队了解匈奴战法,所以文章多少有些书生论政危言耸听,意气十足不切实际。 文帝看重贾宜的爱国热情以及政治潜能,虽然贾宜犯上该杀,但却在一年之中将这个二十出头的书生官升至太中大夫。后来文帝故意找了个茬,一下将贾宜发配到长沙王手下当太傅(闲差)去了。贾宜比较激进,看不出以退为进政治历练的道理,在任上郁郁而终,辜负了文帝的培养。 贾宜的处世之道不如韩安国,想想韩安国被发配当梁王长史以后处境是多么困难。一方面是景帝对弟弟梁王的不放心;一方面是梁王的飞扬跋扈挥金如土恶行不断;一方面是念念不忘让梁王也过把皇帝瘾的慈母窦太后;一方面是对长安毫不买帐的吴王父子,各个方面都要顾及。韩安国把自己的小主子梁王伺候的无比舒适,为他铲除了多少宫廷是非,可他在吴楚七国之乱时,胁迫梁王以寡敌众冒死抵御叛军,把自己绝对的忠诚献给了景帝。马邑之围单于逃脱包围圈,全歼敌军成为泡影,王恢等人不知所措,只有韩安国知道要追击敌人争取斩获,可见他融会变通的功夫不仅仅用在政治上,在军事上也是很有建树的。都是忠臣,都是下放改造,一个才华横溢却郁郁寡欢客死他乡,一个貌似平庸却化不可为为可为,苍天可真会造化弄人啊。 周亚夫是开国元勋周勃的次子。周亚夫在河内当太守的时候,当地著名相师许负(一名老太太)说:“三年封侯,八年为相,位极人臣把持国秉,九年而饿死”。周亚夫不是嫡子已经失去继承权,所以根本不信。三年后,哥哥周胜之犯罪被杀,周家的侯爵让他继承了,被封为条侯。周亚夫没有传承周勃的政治天分,喜欢军旅生活,驻细柳营于霸上,因为治军有方被文帝临终前选为景帝的顾命大臣。周亚夫确实能打仗,平定吴楚七国之乱以后升任丞相。 当栗妃倒台后,美人王皇后入主东宫,景帝想给低贱的王家抬抬级,周亚夫墨守陈规拒绝让皇后的哥哥王信封侯,让景帝在百官面前很失面子。当景帝给“彘儿”改名刘彻(透彻的意思)以后,全朝野的人都知道栗太子要被废了,跟栗家非亲非故的周亚夫却顽固地表示反对。筷子事件以后,声威震主的周亚夫被排挤出政治核心,在家赋闲。儿子为他造坟墓时私自选取了一些精锐兵器,有人告密,于是周亚夫以“私藏阴兵”罪下狱。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