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说相声的艺人,现在谈一谈解放前后我对相声这一文艺形式的认识。解放前,说相声上园子叫“买卖”,节目叫“玩意”,观众叫“捧场的”,肯花钱的听众叫“好座”。每一天说的节目,也不管内容是什么,只知道把人逗笑了就得意非凡。为了迎合一般小市民的低级趣味,把自己的父母妻子随意取笑,还有说一些淫词浪语的,骂街越骂的技巧好就越受别人的欢迎。结果,人家起了个外号叫“骂大会”的,“哄闲传”的,管我们叫江湖人。自己也认为自己是江湖生意人,每一次只是醉生梦死,不知道自己一辈子是怎么回事,最可怜的是自己还说:“流落江湖内,俱是命薄人。”把一切苦难的原因都推之于命运。这都是国民党反动派压迫我们,叫我们给他做牛做马,糊涂一辈子的结果。 解放后,由于领导上耐心的帮助教育和改造,我们艺人参加学习。一年以后,我才如梦方醒,才真正知道自己不是旧社会的江湖人,自己是新文艺工作者,是用文艺来教育群众的人,而相声这一文艺形式则是以幽默、讽刺的方法,打击敌人,教育人民的有力武器。所以,在表演时,就注意了那些旧的宣扬封建迷信反动、低级庸俗趣味的节目,像《羊上树》、《树没叶》、《拴娃娃》等那是侮辱劳动人民的,还有许多淫词浪语,就自动不说了。而自己在说没有多大意义的节目时,常觉得对不起人民,自己明白自己现在是人民的宣传员,说新的节目群众听了,能受到教育,思想上能得到改造。可是在起先说新节目,群众不很欢迎,没有说旧词那样抓住听众。一个时期,我下心研究,原来是说新词没有旧词说的熟悉,我知道这个毛病就下定决心,说旧词使五分劲,说新的使十一分精神,而且在表演时,尽力增添补充,克服了一些新段子中的缺点,如不集中,笑料平淡。日子一长,广大群众经过抗美援朝、镇压反革命等伟大的运动,觉悟提高了,对新词更加欢迎了。每当我在说旧节目时,马上就有人提意见,说:“为什么不说新的?”有一段节目叫酒令,是新词,可是,表演时,拿着笤帚打头,当时群众就提意见,说:“我们听的是内容,不是看打人的,笤帚打人,新社会不许可。”这个意见很正确,以后我们就改了。有时,说完了去收钱,观众有人就说:“我听了两段旧的,无非一笑而已,对人民没有帮助,请下一段说新的节目吧!”还有人一听,说旧词马上就走。这些现象都给我以深刻教育;不好好学习,就要落到群众后边。所以,对说新词学新词更加精心,技术也随之提高多了。如说《一贯道》时,群众就拿我认为是真的一贯道,因为我把一贯道道徒的行动、思想加以讽刺揭露,生动的表演出来了。在天兰路上慰问工人,说《美国俘虏营》,因为节目内有自称相声干部,第二天工人同志老远的看见我,就喊我是相声干部。说五反的节目《四道防线》,刻划顽固奸商拒不坦白,观众说:“表演得一点也不差,现在说相声的真了不起,把奸商说的一针见血!”总之,由于节目内容政治性的加强,自己演唱技术的提高,到处都受群众热烈欢迎,没有看不起我们的了。 这都是解放后毛主席和共产党带给我们的幸福,我自己也明白了作一个文艺工作者的责任,今后我保证努力在政治、文化上提高自己,参加各项社会活动,更好的为工农兵服务。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