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技艺代代相传 当天,康朗教正在进行一批贝叶经的制作:刻写经文、上色、刷金粉……忙了一个上午,让我们大开眼界,可惜我们没有看到之前的砍贝叶、分割、煮贝叶、晾干等工序,这些费时最多的工序,康朗教一两个月才集中做一次,贝叶是从各个佛寺前的贝叶棕树上砍的,制作贝叶经的贝叶每片长约40厘米,宽3.5厘米。 “每一道工序都蕴含着傣族的历史文化,是代代传下来的,需要用心去做。”和我们聊天时,康朗教没有停下刻写贝叶经,“有些艺人在橄榄坝给游客表演刻写贝叶经时是在桌子上写的,其实这是不正规的,正规的贝叶经是在膝盖上写的。”康朗教扶了扶老花眼镜,用傣语激动地讲,之后让一个朋友翻译给我们听。 康朗教刻写经文时很认真,漂亮的傣文有如五线谱,在贝叶上整齐地分为四行,他告诉我们,傣族人的佛寺相当于汉族人的学校,傣族人出家是为了学习傣文,就如汉族人上学。当初他们在佛寺做和尚时,住持会挑字迹好、精通傣文的人教他们制作贝叶经。 拿着刻好经文的几片贝叶,康朗教走下竹楼,从一个杂物箱拿出自制的颜料,它由柴油、玫瑰花、废旧电池中的碳墨混合,涂于刻好字的贝叶上,再用锯末擦拭一遍。康朗教解释,这样做是为了让贝叶上的字迹清晰而经年不褪色。至于为什么选用这些原料,他也说不清楚,只说是当年佛爷教的。刻写好的贝叶经书装订成册后,还要在四周边沿涂上一层金粉或红、黑漆加以保护和装饰。康朗教边用毛刷刷漆,边向我们介绍:“这就相当于现代书的书封。”将一部完成所有工序的贝叶经捧在手里,一页一页地翻开,它就成了一个好看的扇形,虽然看不懂上面的经文,但我明白手中是厚重的傣族历史文化。 复印代替贝叶经制作 探究贝叶经制作工艺的根源,一定离不开寺院。历史上,版纳的每座佛寺都有一个藏经阁,傣语称“林坦”,所有贝叶经都要统一保管在这里,由佛爷、和尚严格看管。未经寺主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或者带走经书。另外,对贝叶经的管理也很严格,除绵纸抄写的生产生活常识、医药、历法等方面的贝叶经可保留在村里供寨人使用外,凡佛教经典和其他贝叶经不允许个人带出佛寺。 拜访康朗教老人后,下午5点多,橄榄坝里依旧阳光灿烂,我们又辗转到另一个村寨的小佛寺,寺里的佛爷从一个小仓库中小心地取出贝叶经。在版纳,寺院所藏佛经的数量、种类以及藏经的地方,都与寺院的大小、规模有一定关系。这座小佛寺所藏的贝叶经不多,约有几十部,用布包着以防贝叶经受潮。打开包袱,用线穿着的一部部贝叶经展现在我们面前。这些有着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贝叶经,和其他旧书一样,书页也有些泛黄,很难想象他们就是用鲜翠欲滴的贝叶所制成的。 在傣族过关门节等节日时,村寨里的人参加佛寺活动,由佛爷们念诵这些贝叶经,但当天这位佛爷还是应我们的邀请,现场为我们诵了一部记载了佛教经典的贝叶经。此时已是夕阳西下,佛爷在寺院门前盘地而坐,面前的扁竹篮里放着几部贝叶经,落日余辉洒在打开的贝叶经上。 这位为我们诵贝叶经的佛爷告诉我们,他也会制作贝叶经:“但现在已经很少做了,我们常常会把佛教经典的范本拿去用纸复印。”记者问了寺院中的几个沙弥,他们都笑着说自己不会做贝叶经,然后羞涩地走开了。当记者问到贝叶经制作技艺的流失是否可惜,佛爷笑了笑:“贝叶经制作的确是宝贵的文化遗产,但毕竟用纸制的经文会更方便一些,况且,我们并没有将贝叶经中记载的经文丢失,与形式相比,内容更重要一些。”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