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游太空,从来认为是幻想、是神话,根本不可能实现。最近苏联发射载人的卫星式宇宙飞船,已经完成环绕地球飞行后安全归来,从此开辟了人类征服宇宙的新纪元,第一步揭开宇宙空间的序幕。中国古代所传说的盘古开天神话,不久的将来即将实现。 中国自古以来对于宇宙即不断地进行研究:一方面用科学方法测量天体运行,制成历法;另一方面因为无法知道天空的奥秘,于是构成许多反映这种思想的神话传说,如女娲补天,嫦娥奔月,牛郎织女的神话故事,一直流传下来,成为民间喜闻乐道的优美情节。 太空的奥秘,在古代是无从窥探的。但人们不断地发生许多玄想和提出许多疑问。古代的思想家庄子写了一篇《逍遥游》,他描绘太空是“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他知道天是“其远而无所至极”,所以他玄想有一条大鱼(鲲)变为大鸟(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可以高飞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而抵达“天池”。 这虽然是寓言,正是他对于太空的想像。文学家屈原曾说:“登九天兮抚彗星”(《大司命》),“援北斗兮酌桂浆”(《少司命》)。最主要的是他所写的《天问》,对于宇宙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他说:“斡维焉系,天极焉加? 九天之际,安放安属?天何所杳,十二焉分?日月安属,列星安陈?自明及晦,所行几里?……何阖而晦,何开而明?……”他对于日月星辰的安排,岁时昼夜的运转,天体各星座和地球的关系,都提出很具体的疑问。这些疑问,正是人们的疑问,他自己不能解答,别人也不能解答,因此他只能把遨游太空作为幻想,作为梦游。他说:“昔余梦登天兮,魂中道而无杭”,“欲释阶而登天兮,犹有曩之态也”(《九章》)。又说:“载营魄而登霞兮,掩浮云而上征”(《远游》)。说明他对太空的向往。本来,最早的《易经》就说:“天险不可升”;汉朝人赵君卿作《周髀算经》以圆规率测天的时候,也引周公的话:“夫天不可阶而升也”。古诗人曾说“难于上青天”,俗话常说“比登天还难”。自古以来,对于天、对于宇宙,虽然想知道它,但无法知道。在文学家的笔下常常把它写成神话,描绘成“太虚幻境”。 古代人民虽然不能了解天体的情况,但在这个愿望之下,把它构成许多故事或传说。这些神话性的故事,尽管内容不同,而向往于窥探宇宙的奥秘,则是一样。古籍中这类记载很多。如晋朝王嘉的《拾遗记》说:“尧登位三十年,有巨槎浮于西海,槎上有光,夜明昼灭,海人望其光乍大乍小,若星月之出入。槎常浮绕四海,十二年一周天,周而复始,名曰贯月槎,亦谓挂星槎。” 这便是乘槎泛天河故事的起始,也可以说这是古代对于宇宙飞船的想像。又晋人张华《博物志》和宗懔《荆梦岁时记》分别记载天河中有牛郎织女,指的是牵牛星和织女星。后来演化成为小说,编成戏剧。很显然,是把天文学上的知识,演变成为民间故事。唐人牛峤的《灵怪集》叙述太原人郭翰遇织女,织女告诉他天上的情形:“人间观之,只见是星,其中自有宫室居处,群仙皆游观焉。”一年后织女与郭翰分离,郭翰寄以诗曰:“人世将天上,由来不可期。 ”这是牛郎织女神话故事的发展。虽然是神话,而织女说的“人间观之,只见是星”,已说明古人的想像力。因为无从知道星球上的事物,所以只能以人间的一切来想像。幻想总是美妙的,旧时代的实际生活总是痛苦的,于是人们又把太空作为天府,认为是神仙世界,寄托了种种幻想。 古人虽然不能了解太空的情形,又经常看见“天陨石”的现象,有些人就担心有天塌地陷的危险,即古语所说的“杞人忧天”。唐段成式《酉阳杂俎》记王秀才在嵩山遇一工人,对他说“月势如丸,其影则日烁其间也,常有八万三千户修之”。这虽然是一段神话,也说明了古人的天文知识,即日球和月球的关系:肯定月球比日球小,月球的光亮是由日球而来,都值得注意,是带有科学性的神话。 虽然我们古人不能深切地认识宇宙,但远在公元二世纪的汉朝,张衡就创造了“浑天仪”和“候风地动仪”,成为最早的测天仪器。自从这位杰出的天文历数家制造出测天仪器以后,人们便进一步认识了天体,初步了解了星际的运行。以后又出了许多天文家历数家,对天文历象作出了伟大的贡献。 苏联载人的宇宙飞船的成功,实现了“人”遨游太空的神话,是奇迹而又不是奇迹,而是科学的伟大成就,把宇宙历史从新翻开一页。把几千年来人类的幻想变成事实,使人类真正进入太空揭开宇宙的序幕,照中国的古语说,就是打开了天门。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