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从太湖大学堂说起(管理原则微论) 作者:余东海 来源:作者赐稿 儒家网 发布 时间:孔子二五六八年岁次丁酉八月十七日丙寅 耶稣2017年10月6日 【太湖】看到一篇揭太湖大学堂内幕的文章。学堂陋规多多丑象频频,有人蒙蔽弄权瞒上欺下,好人忍辱负重委曲求全,而南先生无助无奈一味忍耐。作者是南怀瑾的学生,文章意在反思问题和替老师抱屈,殊不知,根本原因在南老自身。一个由自己学生管理的小小学堂都弄成这样,还奢谈什么治平智慧。 【太湖】文章提到南老曾言:“今生所做的最大一件错事,就是弄了这个太湖大学堂。”错的不是事,而是人,是南老不具备做事的能力。一些问题本很容易纠正,如门禁森严,待人无礼,对待穷人和南老的故人友人都很无礼,唯谄媚达官贵人。这点问题都会积久无解,简直笑话。 【原则】南老违反了这个人事管理的基本原则:亲君子用贤良,以直措诸枉。这是善政的重要内容,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人事管理原则。孟子曰:“尧舜之知而不遍物,急先务也;尧舜之仁不遍爱人,急亲贤也。”《中庸》说“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第一修身,第二就是尊贤。尊贤,就要信贤用贤。 【原则】孔子说:“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为政篇》第十九章)孔明说:“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前出师表》)政治如此,任何单位、组织和事业也一样,如果违反了这个基本原则,必出大问题。 【知人】用贤就要知贤,就要有择法之眼和知人之明。佛道两家在这方面颇逊,于是非、善恶、正邪、华夷、圣贼、人禽、君子与小人等等缺乏不能明辨能力。故对儒家中道圣贤缺乏真正尊重,对各种邪说和盗贼,又缺乏必要的批判之力防范之心。盖佛道心力趋于方外,不能像儒家那样格物致知和博学审问慎思。 【知人】老庄皆不识孔子。《史记·老子韩非列传》中老子对孔子说:“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于子身。”如果这个故事属实,即使孔子当时年轻,也不至于骄气多欲。而君子盛德表现多多,仅从容貌着眼,以容貌若愚为高,可见老子眼光不高。 【君子】容貌仅仅若愚,远不足以体现君子之盛德。《论语述而篇》说:“子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一般人温则不厉,厉则不温,威则必猛,不猛则不威,恭则不安,安则不恭。能够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者,方才全体浑然。孔子的容貌神态,堪称中华君子典型的容貌神态。“若愚”何足道哉。 【君子】君子既有温和安详的一面,也有威严的一面。《礼记》说:“君子隐而显,不矜而庄,不厉而威,不言而信。子曰: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是故君子貌足畏也,色足惮也,言足信也。”君子若居人上,有其权威,仍被身边人蒙蔽弄权,非智慧不足,即德威不够,皆君子度不高。 【杂家】南先生为佛门杂家,可以盖棺定论。他说人生最高境界是“佛为心,道为骨,儒为表,大度看世界”云,可简称佛心道骨儒表,立足于佛,将三家杂烩在一起,这就是佛门杂家的自证。其实三家各有体用,真正佛心者必有佛骨,真正的道骨者必有道心。儒表而无儒心儒骨,岂非表里不一、体用自裂乎。 【杂家】三家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不同,文化立场、道德标准、政治态度不同。对于同样的事物和事件,想法、看法、做法、解决之法都会有所不同。杂家时而儒家时而佛道,时而此岸时而方外,时而刚健时而阴柔空寂,做人做事就没有定盘星,别人难以捉摸判断,甚至自己也往往没个定准,如之何其可也。 【杂家】对于冤仇,道家主张以德报怨,儒家强调以直报怨,大仇必报。对于是非善恶,道家认为“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态度超然;儒家则择善固执,是是非非,严于善恶、正邪、华夷、人禽、君子小人、圣贤盗贼之辨。对于政治、家庭、圣贤、礼乐、战争等等的态度,佛道两家都大不同。 【杂家】佛家有真俗二谛,有渐顿二法,有五时八教之别,论道讲理,本来灵活之极,如果再杂入道家,饰以儒家,就更滑不溜秋了。这种杂家往往立场不明,原则不定,论道说理缠夹不清,仿佛东方不败,俨然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只是动手能力堪虞耳。 【杂家】南怀瑾的“佛心、道骨、儒表”说,让我想起方克立的“马魂、儒体、西用”论。不过,两人同为杂家,立足点和所杂不同。方氏立足于马门,杂入的儒马,一好一坏,一家特别好,一家极端坏;南老立足于佛门,杂入的是儒道都是好东西。故南老杂而不邪,仍不愧为善知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