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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精选:杨义:读书的启示(2)

http://www.newdu.com 2018-02-02 国学网 佚名 参加讨论

    杨义    光明网-光明日报    (责任编辑:admin)
既要以智慧读书,又要在书中读出智慧,读出深度,读出精彩,读出意义
    世界上书籍之多,用汗牛充栋已不足以形容,说是浩如烟海一点也不过分。而近世以来,企图对书中知识作出种种解释的思潮流派又五花八门,这就使得读书在面对花招百出的路标时既受启发,也易陷入迷魂阵。要保持一颗纯朴的心去认知书中的原本意义,已是难乎其难的事了,戴着不止一种颜色的眼镜走进书海,难免会坠入五里雾中。
    因此,我提醒大家,读书要重视自己的第一印象。这是我们文学所老所长何其芳讲过的一句话,读书要重视第一印象。有感悟力、有感觉的人,第一印象是鲜活的,抓住新鲜的思想萌芽,上下求索,推演出一个新的理论。读书要首先不淹没自己,然后才能挺直腰杆与五花八门的思潮进行创造性的对话。切不要被一些现存成见和空泛术语套住,诸如李白是浪漫主义、杜甫是现实主义等等,不要被这些大概念束缚,以至遮蔽眼睛。首先看看李白、杜甫原原本本的是什么,我读了之后首先感觉到什么。杜甫有一首诗《赠花卿》:“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说花敬定将军请他吃饭,奏的曲只能在天上,在长安,皇族那里,朝廷那里听到,人间能够得闻几次呢?如果先入为主地相信宋人、明人出于忠君思想的解说,就会人云亦云地认定杜甫在讽刺花敬定,讽刺他僭越非分,在宴会上采用了皇家才有资格享用的礼乐制度。事情果真这样吗?现在一些注本都是这样讲的,沿袭明清时代的诗话诗评。这样讲似乎有学问,似乎很保险,但是实际上放弃了还原和创新的可能。杜甫还写过一首赠给花敬定的《戏作花卿歌》,称赞“成都猛将有花卿,学语小儿知姓名”,歌颂他平定叛乱勇猛剽悍的能力,说朝廷为什么不把他调到中原平定安史之乱,“既称绝世无,天子何不唤取守东都”,却在这里守成都?既然如此,人家把你视为知交,请你吃饭,给你奏好音乐,你竟然还讽刺起他来?杜甫如果这样,我觉得他心灵是扭曲的。实际上杜甫何尝是这意思呢?杜甫是说这美妙的音乐只能在长安朝廷里听到,现在我居然在成都将军府里也能听到了。可见安史之乱后,皇家的梨园子弟都流散了。这是开了一种风气,也就是中唐诗人用梨园子弟的流散来回忆沉没了的盛唐,别具一格地言音乐以怀旧。
    沿着这条思路,杜甫到夔州看到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叹息着“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如今都流散到这里来了,“梨园弟子散如烟,女乐余姿映寒日”。杜甫到江南看到李龟年,又叹息过去在长安“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想不到现在到了江南,“落花时节又逢君”。盛唐衰落到这样子,梨园子弟流散到江南来了。白居易被贬官到江州,现在的九江,看到长安教坊的琵琶女流落到这里,就不能不感慨“同是天涯沦落人”,以致这位江州司马的青衫都被泪水打湿了。中晚唐用音乐来怀念沉没了的盛唐,是一种思维的模式。这样解释,才可能对杜甫饮酒听乐时忧虑苍凉的情绪感同身受,“此曲只应天上有”,天上才有的曲子到这里都能听到,盛唐已不可收拾了。如果拘泥于古人的忠君思想,认为杜甫吃饭都不忘皇帝,每饭不忘君,就丢失了杜甫作为一介寒儒漂泊千里的那份旷野情怀。现在很多研究受宋人影响很大,我们要打扫历史尘埃,从重视第一印象做起,用现代的精神、今天的眼光好好审视诗和诗人的原本,增强经典重读的创造性。
    我曾经讲过一句话,李白喝酒时举杯作诗,杜甫听乐后提笔赋诗,是写给我看的,而不是写给唐人看了以后宋人看,宋人看了以后明清人看,我们的前辈又看,我只能跟在他们背后评判是非,拾人牙慧。我想起了巴尔扎克作品中的一句话:“问号是开启任何一门科学的钥匙”,宋朝陆九渊也说:“为学患无疑,疑则有进”。应该拿起这把带弯钩的问号钥匙,启动疑中求进的思想主动性,质疑自己的眼光为什么只看前人的背影,而不能站得更高一点,直接面对事物的本原和本质。我们应该直接面对杜甫和李白,面对一个个活生生的文化生命。李白昨天晚上跟我一起喝酒,他拿起酒杯就吟唱《将进酒》,高歌“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杜甫今天上午和我一起,赴花敬定的宴席,为音乐而感动,叹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我要直接面对他们,而不是在历史层层的阻隔、术语层层的裹挟中无所作为,把自己遮蔽起来。李白、杜甫的诗,就是写给我看的,我先读了之后,得出我的印象,再来看前人怎么说的,跟他们对话。这种研究程序可以概括为四句话:跳过背影,直趋本原,留住感觉,反思前贤。
    朱熹讲读书要做到“三到”:心到、眼到、口到。三到中最重要的是心要到,用心灵的眼睛来读书。最要用心灵的眼睛来读的,是经典。经典是文化智慧的集合,包含着最耐人寻味的文化血脉在里面。陈垣先生对北师大历史系毕业生说过一番话:一部《论语》才多少字?一万三千七百字。一部《孟子》才多少字?三万五千四百字。都不如一张报纸的字多,你们为什么不把它好好读一遍呢?一万多字的《论语》你都没有读过,作为一个中国人,你说得过去吗?
    经典可以用权威的知识来使你感受到文化的根在哪儿。我觉得,少年多读名篇,青年读大书经典,中年多读专业书,晚年读点杂书。少年记忆力好,对历代名篇多加记诵,可以终生受益。我在“文革”时候还年轻,没别的书看,就通读《资本论》、《资治通鉴》、《史记》、《鲁迅全集》,后来搞专业研究,除了随时翻翻,很难找出专门时间把这些书通读一遍。原初读书也没抱专业意识,而是把它作为人类智慧表现形式,看伟大经典、伟大思想体系是怎样形成的,怎样展开逻辑论证的。跟着他的思路旅行一遍,读完后心灵震荡,深切地体验到什么是伟大的思想体系,什么是经典的精神力量,体验到人类的智慧、思维能达到什么程度,这就在有意无意中滋养着一种文化魄力。年轻时读一点大书,大书有大书的气象效力,这是那些装模作样、卖乖取巧的小家子气无法比拟的。我后来写书,有时一写就几十万、一百多万字,自己并没有觉得承担不起,实在说不清楚跟我早年读过几本大书有点什么关系,说没有似乎也脱不掉干系。所以,劝年轻同志读一两本大书,然后才知道什么叫经典。朱自清说过在中等以上教育里,经典训练是一个必要的项目。经典训练的价值不在实用,而在文化。有一位外国教授说阅读经典的作用就是叫人见识经典一番:见识什么叫做经典,对一个人的文化素质的根基,至关重要。
    最后,想讲一讲读书要重视书里书外。应该意识到,是人在读书,而不是书在读人,人是主语。因此,人动书自动,人活书自活,不要让书把人的活泼泼的脑筋套成死脑筋。宋代有个批评家讲读书要知道出入法,开始时要求得怎样才能进去,最后要求得怎样才能出来。王国维《人间词话》也讲,诗人对宇宙人生(我觉得读书也是这样),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不要给书套住,要是读书走不出来,那跟蛀书虫差不多。读书要在哪一点上下功夫?要在不疑处生疑。大家都习以为常,能在习常之处打上问号,就是一种难能可贵的能力。朱熹曾经说,读书无疑者,须教有疑,有疑者却要无疑,到这里方是长进。什么叫疑问?疑问就是问题意识、创新意识。善于提出问题进行创新,就能在书山学海中出入自如。这里讲一个简单的案例。杜甫的诗没有写过海棠,大概搞古典的人都不陌生:楚辞无梅,杜诗无海棠。王安石后来赋《梅花》:“少陵为尔牵诗兴,可是无心赋海棠”。苏东坡跟歌妓交往,常常吟诗作赋,可是跟一个叫做李宜的歌妓交往一段时间却没有写诗,歌妓李宜就有意见了,东坡马上写了一首:“东坡居士闻名久,为何无诗赠李宜。恰似西川杜工部,海棠虽好不题诗。”意思是说,并不是说李宜没有海棠那么娇美动人,但是杜甫还没有给美丽的海棠写诗呢!这种应对充满机智和风趣。宋人对海棠很喜欢,却在寻章摘句时发现杜甫怎么不写海棠,对此迷惑不解。杜甫48岁到成都,57岁离开重庆的奉节,在四川呆了10个年头。四川向来有香海棠国的声誉,杜甫竟然没写过海棠。宋人很喜欢海棠,但被他们当作老祖宗来崇拜的杜甫却没有海棠诗,给他们的宗杜情绪留下一个不小的缺憾。所以,《古今诗话》里就出了这么个说法:杜甫的母亲乳名海棠,为了避讳他不写海棠。对这结论我们怎么看?要不疑中生疑。杜甫没写过海棠,李白也没写过海棠啊,韩愈、柳宗元也没写过海棠,元稹、白居易也没写过海棠。中唐前期只有一个王维写过一个《左掖梨花》,就是他在门下省值班的时候看见了“黄莺弄不足,衔入未央宫”的梨花。《文苑英华》注解说,“海棠花也”。所以,王维的时代海棠花还叫梨花、海棠梨。由此可知,盛唐直到中唐前期,海棠还没有成为诗人的意象。盛唐诗人更重视的可能是马、牡丹、苍鹰这些刚健华丽、魄力宏大的意象。海棠成为审美意象,是在中晚唐之后。我要举的例子很多。宋人更是把海棠写大了,比如苏东坡。在《千家诗》里就可读到他的《海棠》诗:“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濛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他把海棠当成美人,怕她夜里睡着了,燃起蜡烛来看她,这里面蕴含着多少缘分和情趣。宋人爱海棠,又以自己之心去度盛唐人之腹,全然不顾盛唐人更重视的是马、鹰、牡丹那类意象的盛世情怀。海棠是另一种美,是一种娇美的意象,是晚唐、五代、宋时期诗人感觉由宏大转向细腻之后才发展起来的意象。词,这么一种柔媚的文体,也是在晚唐、五代、宋发展起来的。词就是我们诗歌文体中的海棠。世上的美是多姿多彩的,哪一种美在什么时候进入诗人的视野,刺激诗人的感觉,并在感觉普遍化中形成意象,这需有特定的历史机缘。捕捉住意象进入诗歌的历史机缘,就使一部诗歌意象史,折射着一部诗人精神史。杜甫母亲,一个北方老太太,没有听说他的故乡河南巩县能够生长多么繁茂的海棠。在杜甫母亲起小名的时候,海棠不是诗的意象。因此,她根本不可能用海棠当乳名。通过意象史透视精神史,就深入到文化潜流里面,发现这个时代的人对过去时代书的误读的原因,就能够在不疑处生疑。这就从书里读到书外,在书里生长出问题意识,在书外展开创造性思考。进而言之,读到书外,还有一个学以致用的问题。把经典的大书和社会人生的大书对读,这更是我们读书的目的所在,是读书的出发点和归宿点。
    ■现场问答
    问:今天,我们时代的使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要求我们抓紧读书,造就一个学习型社会。尤其是电子时代的数字阅读,查找资料可以检索,许多记忆性的功夫可转向创造。在这方面您有哪些独到的做法和看法?
    杨义:在一个知识时代中,知识的产生、传播、接受和更新,都在以超大规模的方式进行,人们要想跟上时代,必须不断学习。
    学习不是一种一次性可以穷尽的活动,它是一种多级递增的无止境的生命过程。改革开发以来,外来知识大量涌入,让人应接不暇;中国本土的宏大的经验和智慧也在不断推进,以及整理和书写之中。因此,学习者要有自己的方法和立场,能够站稳脚跟,明白自己该学习什么、怎么学习。
    比如说,有人有志于某个领域,甚至打算成为专家,那么该领域中最有文化含量和深度的经典性著作必须读上几种,以便建立自己的知识框架、话语体系和运思空间。面临的对象愈复杂,我们愈要有自己的主体性。先选出来那些书籍要读,进一步再区分出哪些要精读,哪些泛读。一生只读不入流的印刷物的人,是不可能进入较高的思想境界的,更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学人。
    在电子信息时代,网络确实开阔了人们的视野,把人类的神经深入到广泛的领域中,而且数字化的阅读也改变了人们的记忆方式,很多材料我们通过网络就可以找到,不必再靠一味的死记硬背。在这一点上,现在的青少年比我们这一代人幸运得多,他们应有更大的抱负。但网络毕竟是工具,创造性思维的产生必须要有一个基本的读书量。只有在阅读中,通过积累,把学习的知识不断转化为自身的素质,加入自己的生命体验,才能在电子文本的帮助下,产生出创造性的思维,从而把思维的触角伸得更广、更深。
    况且,网络文本有其自身的限制,尤其对于人文学科而言,并不是所有的文本都可以在网上找到,只有那些受众面较广的才会放到网络上面,比如说《二十四史》、《十三经注疏》等等。研究者要用自己的思路梳理文化的发展脉络,就要同时关注到那些大量的、不被人注意的、没有进入网络资源的材料。没有被人注意的地方,往往是可以产生新思维的地方。在这一点上,可以看到研究者的功力。既有充分的知识积累,又能驾驭现代化的科研手段,这样才能有所作为,否则,在汹涌而来的知识大潮面前,不是随波逐流,就是被其淹没。
    西方的知识――尤其是人文社会科学方面的――进入中国以后,人们都感到很新鲜,但作为研究者,也要清楚,这些知识是在西方的历史传统、国情状况、文化脉络和人们的欲望中产生的,要进一步弄清它们的来龙去脉,以及为什么创造这种话语,背后都包含了那些群体的潜意识。
    拿比较文学来说,法国讲影响研究,美国讲平行研究。这不仅仅是一个学术方法的问题,里面也包含了民族群体的潜意识。法国是欧洲文艺思潮的中心,更关注本民族文化的传播影响情况;美国历史较短,是影响的接受方,可以说是英国人、法国人的学生,讲影响研究,他们在文化上就难以获得独立的地位,故而提倡平行研究,思考共时性中的同异,产生了新批评等学术方法。
    所以说,不光要看到是什么,还要看到为什么,在不同文化的借鉴、交流和学习中,坚持一种平等、对话,而又自尊自重的态度。西方的知识应该充分借鉴,但又要看到它们所说的世界性是不完整的、有缺陷的世界性,要想使其完整,就要将东方智慧,尤其是中国智慧加入其中,对其进行检验、校正、补充和深化。
    问:我想请问杨义老师,您刚才4次讲到“竭泽而渔”这个典故,或者说是成语,我想请教一下它的意思和出处。
    答:“竭泽而渔”这个成语出自《吕氏春秋》,其中记载晋文公一位谋臣的话说:“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明年无鱼。”主张人在处理自然关系时顺乎自然,在处理社会关系时顺乎诚信和正义。我刚才讲的是一种经过变通的意义,用这个成语来强调,要把某个领域的重要材料尽可能收集完备。这一层意义来自北师大校长、历史学家陈垣,他是广东新会人,他说过:“南方人在池塘中养鱼种,鱼长大后,将水放出,逐条取鱼,一条不漏。”意思是讲,我们研究问题,要尽可能把材料搜集完备。虽然有时不可能像池塘放水捉鱼一条不漏,但总要尽心尽力搜集到尽可能完备才放心。
    问:我是一位化学老师,今天听了您的报告,对我的启发很大。我有一个问题,我坚持了20多年向幼儿园、中小学生推行诵读蒙养书,从《三字经》、《千家诗》开始,然后过渡到《论语》、《大学》、《中庸》、《孟子》。您对中小学开展经典文化诵读的问题如何看待?
    答:我很佩服您弘扬中华经典文化的拳拳之心。瑞典的诺贝尔曾经讲过,传播知识就是播种幸福。让更多人从小多读名篇,这对于培养他们的文化素质和志趣,对于增强文化家园的归属感都大有益处。一个文化的命运,第一看它的原创性,第二看它的共享性。一个文化如果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不渗透开来,为整个民族共享,这个文化生命力就受到严峻考验,甚至可能出现危机。对此要有忧患意识。所以我是主张青少年要读一点名篇。
    将来你可以交一交这个朋友――叶嘉莹先生,南开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所所长。她原来在加拿大是教授,加拿大皇家科学院院士,也是我们文学研究所的荣誉研究员,80岁的老人,老当益壮。她现在北京、在全国各处做经典文化普及工作。她自称“东西南北人”,以古诗为友,录了很多这方面的光盘,用古腔古调教孩子们读。她觉得古典文学诗词功夫要从小时候做起,大了后记诵的能力不够。我有一次跟她读了一首刘禹锡的诗,她就顺着我背诵起来,还纠正了我一两个字不够准确。当然现在社会商业化大潮汹涌,教育小孩读古诗文有许多困难。要注意教育方法,讲得有趣、讲得精彩,刺激小孩的求知欲和好奇心,要使小孩能够快快乐乐地进入经典文化的世界。
    ■结束语
    杨义先生从自己的亲身经历出发,给我们讲了读书的意义和方法。也许我们并不能做到像杨先生那样去读书,但比起他的经历,我们更应珍惜自己所拥有的读书机会和权利。在享受现代文明的同时,做一个优秀文化的汲取者、传承者、创造者,这是何等幸运和幸福!安心向学,努力读书,并非小事。长此以往,则个人愈来愈亲清俊而远俗气,社会愈来愈和谐而远浮躁,国家愈来愈强大而屹立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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